观星阁马厩内,沈中离正拿着马梳力道适中的刷过手下光亮洁净的白马背上的鬃毛。白马舒服地将耳朵往后倒着,上嘴唇向上翻起,接着转过脖颈咬住了沈中离的衣袖咀嚼了两下。
“兔子,别闹。”,沈中离从它嘴下扯过袖子,轻拍了下马背。
这白马叫[兔子]是沈中离取的。兔子本不应该在这宫墙之中,如今这般全因赵高德半月前在山中打猎发现了它——其毛色顺滑,身姿皎洁,在马群众十分出众,该是群马的头领。
赵高德一眼便将它瞧中了,破天荒地在山里驻扎了半月,但最后也没能驯服它,一气之下便放火烧了那山,火光冲天,可它最后却活着从大火里走了出来,整只马更是奇了怪的淡定,只不过它烧伤了腿再无力反抗,看到这些人后便坚持不住地倒了下来。
沈中离彻底代替了老太监,如今成了殿前红人,赵高德打猎她自然是要全程陪着。
她觉得这白马有灵,毁了可惜,便接机进言道:“此马已经臣服皇上。虽马体有损不能再伴皇上驰骋快活,但它乃是马中王者,日后定能再为皇上引来良驹。”
如此方才将白马留下,带回了皇宫养着。
兔子鼻孔张开,冲着沈中离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在对沈中离扯走它嘴里的衣袖表示不满的甩了甩尾巴。
沈中离无奈地摇了摇头,骂道:“没良心的。”
刷着[兔子]背上的毛,沈中离的思绪却渐渐的飘走了。
[也不知道李毅如今怎么样了...可有怪她..],想到这儿沈中离略微笑了下,心想她当初闹得动静大,李毅应当是安全到了西北大营,若是怪便怪吧,左右她如今也出不了皇宫,更瞧不见他气恼了。
闫华锦的前车之鉴在先,无疑是戳中了赵高德的疑心病,所以此番她虽被封为内务府大总管,掌管内务府大小事务。但却行动范围有限,除了御前随行之外不能离开皇宫半步,居所也随之被换到了旁人不能轻易涉足的观星阁内。这一切让旁人瞧了无不要赞一句是皇恩浩荡,沈中总管好福气,想要攀附一二。可唯有沈中离自己知道,赵高德这番举动只是不过是为了拘着她,勒令她在观星阁内通过书信与派出去探寻龙脉的队伍联系,以防她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好在武哥之前埋下的龙脉的线索还有一些闫华锦并未触及的,借着这些足已让探寻龙脉的队伍忙活一阵,暂且保住她的小命。
沈中离拿了个胡萝卜安抚着生闷气的[兔子],后者马如其名的立马欢快起来,上下嘴一搭叼走了她手里的胡萝卜。
沈中离将刷马毛的工具收起来。她如今除了皇宫内哪也去不了,闲来无事便将这白马要到了她如今住着的观星阁,刷毛、喂料、清理马厩全都亲力亲为,这日子方才没那么难熬。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侍卫:“郡主,观星阁乃是重地,您不可擅闯啊。”
“这是皇上亲赐令牌,本郡主看谁人敢拦!”
沈中离认得她,是秦家孤女,如今的临烁郡主——秦怡。她走上前去,对着守卫说:“皇上日前曾允临烁郡主到观星阁内习星象之术,日后不必再拦了。”
“诺。”,侍卫听后不再阻拦。
沈中离观秦怡形色焦急,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话要和她说。便道:“郡主随我来吧。”
....
沈中离避开了观星阁的宫人,故意饶了几个弯才把秦怡带到了自己的居所。没办法,观星阁内盯着她的眼睛不少,尤其是邬酬勤那个老神棍,整日里神经兮兮的,脑子里想出来的她和他争夺圣宠的戏码几页厕纸也写不完,巴不得抓住什么把柄置她于死地。
待将门关上后,沈中离说:“有什么事你可以...”,她转过身来刚说[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可还不待她说完,秦怡已经跪下了,一个劲地磕头道:“恩公,求求您,求求您救他。”
“起来说话。”,沈中离将她扶起来。
秦怡眼含着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当真是走投无路了,哀求着问:“恩公能否帮我救一个人?”
“你要救何人?所为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他现如今是东骊国来的战俘,此次本该在菜市口被处死,以儆效尤,我借了名头,将人要了下来,当时袁贵妃的哥哥袁子雄也在场,此事怕是无法善了了。”
沈中离面露出几分诧异,半月前成国就向东骊国宣战,没成想战俘这般快就到了应天城了。如今想想薛仁川带着定安军跑去西北大营倒算是守得青山在的先见之明了。
第56章 秦怡求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