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出来救寻皇子也称得上是忤逆之心吗?那殿下救我是不是还算结党营私呢?”谢兰致诘问道,“若真如此究竟是天子狭隘还是为臣不忠啊?今后莫非要无视人命呢?”
她一股脑的往外说,竟是有些过激了,祁蕴见势不妙,叹息补救道:“我答不上大人的问题,那便是我的差错了。”多么恳切的语气,实际上竟躲在背后强忍笑意。
“嗯……我也有些犀利,不过是忠义与恩情难择。”谢兰致可不知道他背后的小动作,还沉浸在纠结之中。
穿梭竹笑中,俩人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谢兰致也尽量往前去免得碰到祁蕴那条受伤的腿。
走着说着便也不觉得路长,这还真是一条近路,比原路返回要快上许多,而且还很通畅,没了严严实实的竹子挡住光线,眼前登时一片亮堂。
“雨停了,天也要晴了。”谢兰致仰起头,被大雨洗刷以后,天空像是都会呼吸了,杳霭流玉、通透爽朗,“那追杀殿下的那些人呢?”她突然想起,担心会再次被盯上。
“都死了,不用担心。”祁蕴总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去陈述些骇人听闻的事。
“嗯,倒是死有余辜。”谢兰致压低了嗓子,耳边划过的呼啸风声很快便将她的声音吞没。
但祁蕴耳力相当好,听后略微有些愕然道:“不觉得残忍吗?”
“没什么残忍的,不过就是你死我活罢了,殿下以寡敌众难不成还要手下留情吗?”谢兰致一直都是秉持着你不仁我便不义的观念,她又不是绝对善良,当然也不会随便散发怜悯之心。
“你说得对,他们死有余辜。”说这话时嘴角又忍不住的往上扬,他自知不是什么爱笑的人,但是每每碰到谢兰致便欲罢不能。
祁蕴扬着收不起的笑意,目光越过谢兰致的头顶去看遥不可及的盛京城,虽说这世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要是在权力的顶端,万事皆宜。眼下最迫不及待的就是要到勤政殿中去对峙自证,为观音寺的一众人等讨回公道。
马蹄声砸在空荡宽阔的官道上响彻有力,稳稳当当的追着即将西沉的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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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蕤按着谢兰致的要求,趁院内臣工们都在低头忙碌时,假借送公文的借口往皇后的长乐宫而去。
皇后似乎是早就知晓,特地让人在去往长乐宫的必经之路等待。“小汤大人,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腰奴,长乐宫内容易迷失方向,奴婢特地来给小汤大人带路。”腰奴叉手致礼,带着汤蕤进了宫门。
汤蕤恭恭敬敬的揣着袖中的东西迈进这座蓬荜生辉的宫殿,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前朝内阁院来到后宫,竟有些眼花缭乱。
虞皇后正卧坐在牡丹梳妆台前泡手,一旁有两位宫女正跪在两边分别为她梳发髻和描绘花钿。铜镜之中的女人有一张风华绝代且成熟稳重的面容,非是牡丹铜镜巧夺天工,而是镜中的这张脸让这面铜镜乍然不菲。
可就是这样的美貌都留不住皇上,反而是来和亲的单渠国梁贵妃却能以色侍人,叫皇上念念不忘。可见是比如今的皇后都要略胜一筹。
汤蕤进去之时只能在那张绣有百凤朝祥的屏风之前叩拜行礼,“微臣内阁院录事汤蕤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伍拾伍 缺爱的孩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