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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第一节 魔鬼行径[2/2页]

宣见716涅槃 宣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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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他将裤脚卷了起来,露出军靴,以免拖到地上,腰间挎着盒子枪,威风飘飘地出尽洋相。可能是这个头目认为这种特殊的装束,会显得威风凛凛,吓唬藏民。正是这个原因,引起了活佛的好奇心。可他这套滑稽的装束并未引人发笑,反倒是仇恨。因为在他面前,这个家伙本质上是一个卑鄙的东西,杀人成性令人厌恶的东西,他的所作所为更加深了他的罪恶。
      被带到魔鬼塔前的人越来越挤了。这些毫无秩序的人们,心事重重地默默地心灵相互呼应,混在人堆里等待机会,因为他们不能说出来胸中的仇恨。但从他们破旧的藏服露出的的膀臂,肌肉隆起的胳臂形成的激情,就能显现出无形愤怒的力量,时刻准备着抵抗。活佛感觉到人们的情绪在每个人的血液里流动。
      穴豹看着时辰将临近中午,便摆出一幅想控制场面的神情,对活佛说:“喂,活佛。你不会想象,让你来到这个地方,不要心慌。”
      活佛将他的话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说道:“,此事有些荒唐,你们赶着这些人象牛羊,是怀着什么心肠?”
      穴豹:“你是不肯原谅。活佛,你的话言之有理,我告诉你,也许刚才太性急,忘记了起码的礼仪。”
      活佛:“我可没忘记这一点,也没感到荣幸地认识你。但是,你将这么多藏民和我带到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
      穴豹哈哈一笑,说道:“我是在上司的吩咐下来到这里,要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活佛:“我不需要猜谜,有什么就直截了当说出去?”
      穴豹神情怪异地做了个手势,表示神秘莫测的样子。说道:“我也是照章办事。据我所知……”他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将手搁在喉咙上,故意欲言又止,造成紧张空气。
      人们可以看出,他虽然在故作镇静,内心却在作反复斗争,埋藏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冲动。可是,他却将这些反常的举动竭力加以掩饰,目的还暂时未说出。
      活佛此时也在反复思索这个问题。他认为最大的可能性,莫过于他本性中的兽性。人间万物都会有了结的一天,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过去所做过的罪恶,就是再大的容器也会被装满,可他还在假惺惺地装出一幅人模狗样,为自己即将实现的兽性标榜。在他眼中,穴豹只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他现在已经看清了这家伙的本来面目,他将犯下的罪行即将施行。
      就在人们猜测穴豹的真实意图时。只见穴豹三步并作两步地踏着木梯,窜上台上的木架子,他在木架子上跺着脚,木板被踏得嘎嘎作响,居高临下地对着人们叫着,呵斥着,他那股神气就像一个淘气的坏孩子,又象在演出一场木偶戏,显得有些滑稽。不过,人们还不知他到底是啥用意。
      看着他的怪模怪样,人们暗地里称他魔鬼。原来一片沉寂的地方,立时充满了到处走动的脚步声,所有的头都转过来,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有人在活佛的耳朵旁边嘀咕着。
      终于,有人认出活佛。
      处于这种情景,活佛见到人们惊慌失措的摸样,伸出手挨个对每个人抚摸灌顶。此时,人们才稍微清醒,原来活佛来到他们当中,刚才人们还未知情。于是,人们虔诚地低头跪着不动,任活佛对自己灌顶。活佛一个跟着一个,然后又是一个,又是一个,不分老幼妇孺,一直不断,直到每个人都灌顶完。
      看到这种场景,要穴豹在台上的木架子上守口如瓶是绝对办不到的。他扭着屁股,跺着脚,嘴里大声嚷叫着下流的脏话,可人们谁也没听清他乌拉的嘴里说的什么。他挥着手在台上指挥是徒有虚名,人们无动于衷,在下面乱哄哄。他那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制服不了人心,只是把人们吓得有些慌乱。
      活佛发现他对自己的地位很自负。
      看样子穴豹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因为也没有士兵出面来真正维持秩序,所以他也觉察到自己在士兵中间的威信日下。他这种人天性决定了在此情景中,非要挽回面子,重新树立威望不可。于是,他在上面骂着:“妈的,妈的。怎么谁都不听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动,一群饭桶!”
      士兵们一看,知道大事不好,一个个吓得不轻,立即执行命令。
      此时的穴豹,那副小丑的摸样滑稽透了,他晒得黑不溜秋,头发露出帽子沿卷曲着,腰带上别着手枪和短刀,威风飘飘,咬着嘴角,血从下巴滴落下来,他手里还挥舞着一柄短刀,也不知他怎样向人示威才好。人们更不知道这是不是他长期当土匪的德行,一有不顺眼的地方,他老嚷嚷要给人一点颜色看看。
      活佛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表演卖狗屁膏药真是愚不可及,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他在下面突然走上前去,对他说:“别再装腔作势演戏啦。是想耍猴子吓唬人们不成?”
      藏人中有的默不出声,有的暗自高兴,有的震惊,有的耳语低声,有的来回走动,有的看着他究竟还有什么行动。
      在活佛开来,这个场面各种情绪动作是人人兼而有之。
      穴豹象一头野兽在上面嚎叫着,挥舞着短刀,样子像是准备行凶。可他并未跳下来成行,只是在上面跺着脚,气的乱哼哼,也不起一点作用,更震不住人们的神经。不过,跟大多数土匪一样,他若真动起刀子来,是行家里手,毫不手软,杀人不眨眼。
      活佛情不自禁地想,哪怕是象他这样一个出身队伍屈身为匪的人,一切都是按着他们事先预谋的方案进行着。不过,他即使在匪兵中间也是鹤立鸡群,算不上是一个正常当兵的人,可以说,他在匪兵中自始至终扮演着耍猴儿的角色,他一直表现非凡,所以才能当上小官,从那一天开始,令匪兵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他的全部本领就是会拍长官的马屁,仅仅博得长官一笑而已。不过,说句实在话,他的本领在匪兵中间还算是能施展才华,适合于茸毛生涯。就在目前,他还认为自己是虎落平原,有些本领还不能真正实现。谁叫他与这些盗贼为伍,怎能会战功卓著,驰聘沙场,勇冠三军立下盖世奇功。所以如今也只能是干些拦路打劫的事,成为一方霸主,祸害一方百姓。
      藏民中有人也不是胆小鬼,壮着胆对穴豹说:“你这黑心肠的家伙,别在上面胡说,下去!”
      在藏民中,各种情绪的人是人人兼而有之,有的是用嘲笑来发泄一下,有的是小声地骂,这些表现都证明了他们并不害怕。
      穴豹对下面的骚动有些警惕性,为稳定局面,他在上面开了腔:“藏民们,我有一句话,想问问大家。
      有一个藏民接着说:“别啰嗦,你是要我们大家去死,还是怎么着?”
      穴豹:“实话告诉你们,我可不想把你们当外人。”
      藏民:“那你为啥还糊弄我们?”
      穴豹斜眼看了一下那满身油腻的藏民,眨巴了一下眼睛,语气假惺惺:“实话说,我们是在追捕两个年轻人。”
      藏民:“追捕他们干啥?是犯了什么法?”
      穴豹:“他们是一男一女,盗了一幅藏宝图,跑啦!”
      又有藏民说:“这与我们有何干系?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穴豹:“若是有人报告他们的行迹,就可以领到一笔赏金。”
      藏民:“那么说,这对男女,现在遭到追捕,到处都在悬赏他们。”
      穴豹假惺惺地一笑,说道:“哎哟,那当然啦,既然你们知道了,这样的好事,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藏民:“为了赏金,抓住了他们,你一定能捞到不少油水吧?”
      穴豹:“但愿你们也得到一些好处。”
      藏民:“我们可不愿意与你们这些人相处!”
      他把自己对他的看法讲了出来。
      对于这个行为卑劣,黑心如铁的为了几个臭铜钱,就翻脸不认人的人,藏民们又人谁会相信,任何一个正直的藏民都都会嗤之以鼻,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里。藏人对于金钱的蔑视,和对匪兵的痛恨是一种潜在的可怕力量。
      穴豹却对他说:“混账东西,你就是在我们耳朵边放一枪,我们也不听。”
      他的手下也跟着起哄:“这个混蛋乱说话,捆绑他,堵住他的嘴巴。”
      几个匪兵来回走动,放下枪准备行动,有的还亲手给他们拿来绳子。
      那些起哄匪兵的行为已经超出了藏民能够容忍的范围,嘈杂之声难以用正常人类的言语来形容,整个场面显得乱哄哄。
      活佛预感到一定会出现某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他抑制不住剧烈的心跳,对上面的穴豹说道:“你不用在上面胡说八道,这件事具体情况,藏民们也不知道。”
      他为了引开土匪们的注意力,赶快转移话题,好让他们将矛头转向自己。
      穴豹一看活佛出面阻拦匪徒们的行动,接着应声,说道:“那好,你知道,你就上来把藏民们教导教导。”
      说着,他两窜三跳地从木架子蹦了下来,身手真的好象追捕猎物的穴豹。
      看着有的藏民提心掉胆,哑口无言,没有了安全感,突然之间感觉一场灾难即将降临了。有的还在祈求神灵保佑让人们死里逃生,能保全性命,就象一个吓呆了的孩子。活佛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得失,大义凛然地走上梯子,去接受这十分危险的事。除了这一层顾虑之外,对于自己是否安全也是一个未知数,所以,他竟然决定采取主动出击,引火烧身。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就是死只要能减轻藏民的危险,他的心中也坦然,也增添了他们得救的希望。所以,不慌不忙地走过梯子,稳稳地停在架子上,器宇轩昂的神态中两眼露出镇定的光芒。这种情况是无法改变他的决心的,他审时度势后,立刻意识到众望所归,他只有沉着面对,义无反顾地担当责任。
      看到活佛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让藏民们惊得不轻,他们大为惊骇,好像被他那离奇的行径冲昏了似地,仿佛是一种幻想在惊骇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他们不大相信这是真的,可有不能不相信,活佛这样举动的心胸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使他敢于登台作出牺牲。他们感到在他的头上,已经笼罩着乌云,雷电即将到来。
      活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说:“你无缘无辜地将这么多无辜的藏民赶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穴豹急了,在下面大叫:“你不知道!我发现除你之外,知道那两个男女的人还不多,只是你不肯说。”
      活佛:“你么说,这事全在于我?”
      穴豹:“快说。你一定知道穿过森林有一条秘密通道,协助他们二人逃跑。”
      活佛:“那么说,你是为了寻找财宝,才追逐二人。”
      穴豹:“瞧瞧,我们不为什么,干吗要追他们。既然你知道秘密通道,还不帮我们把二人找?”
      活佛:“你们是为了寻找财宝。可四周也没有藏匿之所,我怎么对你说。”
      穴豹的心理不容抗拒的是,怎样从活佛嘴里套出他心中的秘密,让他教化藏民说出那两个年轻人的匿藏地,施出了极端荒诞欺人的计划。此时,他的眼睛象狼一样,既狡猾又凶残,想利用活佛的特殊身份麻痹藏民,实现他邪恶阴险的扇动,完成他上司交给他的命令。所以,他从头到尾盘算了一下已经混乱了的头脑,不知如何对付活佛才好。
      如果他的手下知道了准会瞠目结舌,如果他的计划能如愿以偿,连他自己会大吃一惊。因为喽啰们也决非与他心心相映。说不定他们知道真情后,还会立时散伙。这种事儿,也很难说。因此,穴豹为了谨慎起见,行为有些稍稍收敛,免得到了关键时刻给自己留下难易预测的隐患。
      不过,对于穴豹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兵来说,这种意外的情况是无法改变他死心塌地执行上司命令的决心的,因为,这还包含着一笔十分诱人的赏金,让他垂涎三尺地动心。
      穴豹:“我已经想通了,别管什么秘密通道了,眼下要紧的是你对藏民们的劝告。”
      活佛:“就是你再一个劲的夸大我的能力,我也帮不了你。”
      穴豹虽然早已憋了一肚子气,但是他还是一个劲地陪着笑脸,一边笑着,一边说着:“就是你再给我没趣,我也不生气。”。如果他不是为了达到目的,他的奸诈早就暴露无遗。
      穴豹声音里充满了套近乎的嬉戏之情,活佛简直不相信自己是否听错了。他说道:“这真是大笑话,你的话听起来很假。谁信呀!”
      在这群匪兵里,没有谁比穴豹的计谋更高,诡计更毒辣,更奸诈。
      穴豹一反常态,稍稍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是这样么?你很警惕啊!”
      活佛:“你骗人的手段高强,恐怕再聪明的人也难保不上当?”
      实际上,此时穴豹的肺早已被活佛气炸了。于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假情假意地说:“不过,你对我的讥讽侮辱,我不在乎。你对我的非礼,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你对藏民劝导,咱们的恩怨一笔购销,不计较了。”
      在这不愉快的交谈中,活佛的脑子里也有一个问题在问自己。穴豹还真是不好对付,他充分利用诡计施展开来就分外地得心应手,这也是他骗术的一大技巧。所以,活佛认为现在自己也是在他玩弄摧残对象之列,而以骗术残忍为乐趣则把它当作一种损人的卑鄙手段,在恬不知耻的继续表演。活佛觉察到穴豹用强压抑的愤怒眼光瞪着他。现在这个深明大义人只能是忍辱负重,准备按照自己的秉性行事,他知道为什么穴豹将自己充当吹风筒,借自己的口将藏民糊弄。他一生中只有这时,才真正领会到活佛外表的重要性,从而哀叹自己命运的不幸,正因为他耿直率真,为人高风亮节,才让他触景生情,不亢不卑而又满腔热情地恪守职责,不放弃每一个教化藏民的机会。于是,他便借此机会,揭露穴豹卑鄙的阴谋诡计,叫藏民提高警惕。正因为他与那两个青年之间,早已建立了相互信任感,才令他牵肠挂肚,百般怜爱。于是,他对穴豹展开了一场心理战,这场心理战术将异常巧妙,唇枪舌战,完全是事出偶然。
      下面的人仍然呆着,鸦雀无声,无人走动,似乎都屏息静气,只有活佛在上面清了清嗓子,像是在抑制住自己的惆怅情怀,话语仿佛从他的内心和往事中汨汨流出。他站立的姿势不断变换,久久地徘徊,可以想象他在上面极力控制自己最后的情感,用平常诵经的音调直接明了地讲着。
      活佛:“我虔诚的信徒们,匪徒们把你们赶到这里,其实是居心叵测的诡计,恐怕你们还蒙在鼓里。为此,还给你们惹出很多乱子,让大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穴豹大失惊色,满面惊诧地对他说:“怎么?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是让你奉劝他们的。并不愿意让你当着这么多人搅黄这件事。”他气冲冲地嚷着。
      活佛站在大庭广众之前,觉得这里充满危险,所以,他内心的痛苦难以隐瞒,才挺身而出,坦然直言。“这就对了。我原以为你还有一点人性,会让这里的人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不会滥杀无辜,祸害百姓。”
      不出所料,穴豹听了气得脸变得乌青,立即表示不满,他说:“活佛,这这是啥意思。我让你在此奉劝他们,你却在鼓动。现在,我命令,这些话马上停止。”
      活佛:“实话说吧,你大可不必这么大惊小怪。这件事可是你主动提出来,所以,我才准备把话儿挑明。”
      他怀着满腔抑制不住的怒火,与匪徒针锋相对,毫不妥协。
      穴豹再也忍不住了,高声嚷了起来:“你好胆大,这些见不得阳光的话,你也敢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事儿捅穿了。你也不替我着想,竟敢如此猖狂,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说到这,他耐着性子,用脚踏着旁边的火,恼怒的眼神瞪着活佛。
      活佛在上面低头看着他,仿佛在仔细听着。他再也忍不住了,对他说:“我也不必拐弯抹角地说了。你们一直在追那两个青年,可他们是非常优秀的人,并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二人形影不离,是为了干一番事业。可你们干涉别人的事务,算不上是明智之举,而且毫无道理。”
      穴豹蓦然扭过头朝上面看,看着他说:“我可不愿意与你一起讨论一些漫无边际的问题,也算不上是个很有耐性的人。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眼看着让他俩从我的眼皮底下逃了出去。这事一定与你有很大关系。”
      活佛:“这些问题可是你主动提出的,然后双方共同讨论过的。你寻找他们的目的,刚才已经暴露无遗。问题是你找不找得到,然而你并未取得什么实效。因为藏民们对他们的去向都不知道。”
      他说话的声音显得特别重要,意思是让下面的藏民们都听得到。
      藏民们中有人的脸上故意装出又是惊慌,又是怀疑的样子,他大声说道:“有这事吗?他俩的来龙去脉,只有天才知道。”话一出口,他很有自豪感。
      藏民们虽然有人见过那两个青年,但是庇护他们自然是出自内心的真诚,众人都临危不惧,心里就是对这件事严守秘密,守口如瓶,谁也不想说出去,不准对任何人说。他们当中从来还没有一个出卖过人当叛徒,对说的内容是什么无伤大体,但对说话的人是谁却非同小可。因为活佛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是崇高的,不容半点诋毁。不过,一但不幸被发现破绽,说不准就会导致悲剧的发生。
      这种事儿,也在活佛的预料之中,他十分清楚土匪决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并未垂头丧气,反而有点铤而走险的意思,心灵里似乎得到了某种慰藉。他这时颇有一股宁死不屈的执着劲儿,与土匪针锋相对,决不后退。
      他俩对话的时候,双方说出来的话都在对方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谈话的内容也不涉及藏民,只是提起二位年轻人。所以,彼此之间也心照不宣,只有把此事捅穿。因此,穴豹有些歇斯底里,他说:“我可是奉命而行,由不得你。”
      活佛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思索着他的职责应该是保护二位青年,免得他们遭难。他说:“那我可得干涉你,由不得你胡行。”
      听了这话,穴豹可真是恼怒了。他尖叫着:“不听我的,你可得下地狱!”。
      他在威胁活佛。
      活佛:“啊哈,下地狱,我不怕。为救二位青年,我不下地狱,谁下!”
      穴豹瞪着眼看着他,说道:“怎么,下地狱,你不怕?”
      活佛:“啊哈,你问我这个问题时,得首先想想你自己。”
      蔑视的微笑中,他又有一股无所畏惧的傲劲。
      穴豹感到有些失魂落魄,话也不知怎么说。嘴里崩出一句话,算是回答:“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很显然,现在他跟活佛说什么都是白搭。
      活佛:“这种事,对我们俩来说,说不定谁下地狱。”
      穴豹心头一阵迷蒙,他满腹狐疑地大声说道:“我心里可琢磨不出,咱们两个谁下地狱?”
      活佛:“你还蒙在鼓里,心不心由你。”
      穴豹:“这事可有得蹊跷,我让你活不了,看谁下地狱?”
      活佛:“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可都完了。”
      穴豹:“你死了,看你还怎么样?你这傻和尚!”
      活佛:“如果你非得这么做,我还有话给你说。”
      穴豹:“你应该早点告所我,待会儿你上了西天,可不能语言。”
      活佛:“既然你不听我劝,上天有眼,就看你怎么办?”
      穴豹:“你说的话,千真万确?不会把我骗?”
      活佛:“你真的还没有明白过来?”
      穴豹:“你一定知道,我是一个外表冷酷,心地善良的人。不会惹怒鬼神,怎会引火烧身?”
      活佛:“啊,穴豹,我是应该让你知道。可我要是真的说了,恐怕你真的会被神绑在耻辱柱上,最后得下地狱。”
      穴豹象是中风似的话语颤抖不已。他眼睛注视着活佛,要他说出下地狱的秘密:“你说吧,下地狱究竟是么回事?”
      活佛:“我也不是吓唬你,你如果做了恶事,神会惩罚你,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穴豹站在那里,悉心地听着,心怦怦直跳。说道:“我还是不敢去见阎罗王,下地狱!”他皱了皱眉头,说:“我想知道地狱是啥……”说道这儿,他一想到后面的话,有点害怕,就打住了。
      众匪兵在一旁嘀咕:“看样子,他比咱们还沉得住气。
      活佛:“我先说于你知道,就是你不信教,但世上所有的宗教,都有地狱。这信不信由你。”
      穴豹:“这我还是知道,但地狱里,人死了后,怎么煎熬?”
      令人费解的是,穴豹不知怎样一时心血来潮,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地狱这个词的概念上。或许他心中在默默地祈祷,将来他归天后,可不能让他去地狱走一遭。
      活佛:“如是我闻,我还是想拯救你这个人。世上百千万劫难遭遇,我愿解地狱真实义。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借此教育你们这些人。”
      穴豹:“佛讲生死轮回,我体性皆无,身不由己,是否还要下地狱?”
      活佛:“一切唯心造,可你还不知道,轮回的趋向——也就是佛教中的六道:即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阿修罗道、人道与天道。”
      穴豹:“你不说,我怎会知道。你所说的鬼神地狱,是否真实可靠?”
      活佛:“我实话告诉你,地狱是生前作孽的人,再次接受轮回惩罚的地方,是被佛陀与神仙忘记的地方、抛弃的地方。”
      匪兵中有人战惊惊地问道:“地狱究竟什么样?”
      活佛:“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中国古人一提到地狱,就会想到阎罗王坐在审判桌上,旁边站着催命判官,周围都是牛头马面和小鬼,司酷刑、折磨亡灵肉体的那个恐怖异常活受罪的地方。它是一个无边巨大、血肉横飞的监狱,进去之后先得脱一层皮,在走过阴山、、忘川与奈何桥,有魑魅魍魉、走兽爬虫和一口烧着大火,煮着人肉的锅……”
      穴豹:“那人下地狱,可真没法活!”
      活佛:“所以,你要好事多做,除去所造的孽恶,才你免去罪孽,不下地狱。只有拯救了你造孽的灵魂,你才能成为人。”
      穴豹此时对活佛是三方蔑视,四分敌意,还有三分疑惑。他认为活佛所说的那些下地狱的经过,似乎并不是真实可信。他有点忘乎所以,表现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态度。他看了看天色,然后一仰头,又露出了一种万事皆空的摸样。可是他这么做,那就完全是一种心藏恶毒的表现。所以,他听了活佛对地狱的一番描述,觉得厌烦心中不服。

第四十八章、第一节 魔鬼行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