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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足有60公斤重,从同样的高度砸下来,被砸的人会没事吗?至少也会多处软组织挫伤或骨折,不死也得废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忽然想起什么,珍莉发了疯似地用手机到处照,嘴里还口吃道:“完了完了,电锯呢?电锯呢?”
      确实,被重物砸了,人还有机会活着,要是被重物砸了,还被锯片给割了,那就真的没救了。
      找着找着,她看到一刹银光从半米外,一处湿滑的角落折射回来,遂循迹而至。事实上,锯片很是干净,没有任何的血迹。这让她恢复了镇静。
      折返后,珍莉起手去探德的脉搏,虽是微弱的‘扑通颤动,却不影响鼻息呼吸的顺畅。‘没有外伤不会是内伤吧?在翻看完德的整具身体后,她得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猜想。
      那她该如何验证德是否得了内伤呢?
      办法是有,那就是坐等当事人苏醒,直接问诊。
      于是,珍莉靠到了一旁的下水道墙壁,眯眼小休。她累了,是时候休息一下。
      然而,红霾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时间和机会。在冲撞好几次皆是失败后,它们灵机一动,幻化出数不清的手掌,众志成城地掀拉车罩。
      车罩也不是吃素的,它像被钉进了地面般,雷打不动,任凭红霾使出泼妇打架的招数。
      感觉危险将至,珍莉急速趴到德的身边,一边推拽德的手臂,一边细声急语说:“德!德!快醒醒!快醒醒!”
      半响,德都没有反应,俨然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
      同一时间,幽深的暗处响起了一串诡异的声音,那是一段‘啪嗒啪嗒声效的延续,像极了有人穿着拖鞋,肆无忌惮地在漆黑的长巷内行走。
      珍莉捂住嘴巴,一副生怕心脏从嘴内脱出的恐慌。凭声响,她断定,‘啪嗒声的主人正从自己的左手边缓缓靠近。‘这次,又是什么东西?她惊得关掉手机照明,并趴在了地上,靠到了德的身边。
      显然,那‘啪嗒声让珍莉想起了停车场内的那个红霾人。
      随着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晕光亮也逐渐进入了珍莉所在的区域。
      ‘有光!珍莉微微抬起头,用力地盯着那晕越发增强的光亮。
      或许是背光,她完全看不清光亮之后的景象,只觉得那光就像悬浮于半空的幽灵,随风沉浮。
      不巧的是,井口传来了一阵巨响,那是车罩被残忍撕扯发出的‘惨叫。看样子,它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珍莉分神观望车罩之际,那光亮竟迅速地飘到了珍莉的面前。
      “是你呀!”被吓了一跳,珍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此时,‘防护服又出现了。它就是那‘啪嗒声的主人,而且也是那一抹光亮的持有者。
      红霾并没有给时间珍莉与‘防护服相认,它们瞬间撕裂车罩,愤怒地俯冲而下,四散进攻。
      ‘防护服第一时间护住了珍莉以及德,挡住了第一波涌入下水道的热浪和罩布碎片。待温度缓和后,它主动扶起珍莉,并把德揽到肩上,然后,它把手中的小黄灯交给珍莉,最后,它摇了摇手,示意珍莉跟着自己走。
      见状,珍莉也没有多想,迈腿就跑了起来。幸好跑了,再晚个半秒,她兴许会变成一头美味的‘烧猪。因为,红霾军团粗暴地炸裂了珍莉刚才所在的位置。
      虽说躲过了重击,可她的背部和臀部还是被喷涌的气浪狠狠地揩了一把油,而且是火油。
      痛归痛,逃命更重要。
      珍莉没有料到,‘防护服的步速可媲美高配版的平衡车,可谓越走越快。仅是跟了几百米的距离,她已是疲惫不堪,双腿发麻。‘这路咋那么多拐角?叉口也是。现在都不知道走到哪儿了面对纷繁复杂的行进路线,她尤感蹊跷,可再想分心去思考,她显然没这个能力,她还要提防随时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比如那‘防护服究竟是敌是友,比如红霾军团是否紧追不舍,再比如德的身体状况是否明朗。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斥着变数。
      直到前方出现一面高大的墙壁,珍莉的这趟逃亡才终于停了下来。
      趴坐在地上,珍莉大口大口地吸着不太清新的氧气,双腿已然石化,跟地面连在了一块,再也走不动一步。瞄了眼‘防护服,她喘着气说:“这里……嗬嗬嗬……没路了。咱们…嗬嗬…歇歇吧!”
      顿了顿,‘防护服扭头折返,它轻轻拍打珍莉的肩膀,似乎有话要说。待吸引了珍莉的目光后,它指着头顶,示意对方上望。
      此时,在2米高的顶上,一个布满手指粗细疏气孔的井盖呈现在珍莉眼前。它并没有与黑夜混为一体,而是拉住无数缕微弱的光亮,紧紧地拥入了怀中,照亮了盖下的一片天地。
      那光亮洁白,冷峻,自带几分温柔,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特别的光亮只属于月亮。
      “太好了,终于看到天了。啊,今夜的月亮好美啊!”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珍莉感慨地仰视落在自己掌心内的银光。
      月之银辉,清澈晶莹,光润无华,极具浪漫色调;同时,它的银光也充斥着孤傲冷寒的气息,让人每逢佳节倍思亲,无言的伤感和抑郁皆不请自来。
      盯着手中的月光,珍莉泛起一阵心酸,她想家了,更想家人。对于突然而至的世界末日,她的无助与无奈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眼泪竟开始在眼眶内打转。
      不知何时,下水道内的空气渐渐变得刺鼻,可视性也越发地朦胧。这或许是红霾将至的预兆。
      为了赶紧逃离这里,珍莉仰脸上观,她发现,井盖离墙壁足有一米多的距离,也就是说,即便爬上了墙壁的顶端,她也够不着井盖。‘这距离,蜘蛛侠应该不难,可我又不是蜘蛛侠,弄不了啊!如是想,她投眼望向‘防护服背上的德,心情越发地郁闷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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