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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真实美好。
      箴言摇摇头,“你不觉的这里凭空多出来院子很蹊跷?”
      “或许是有人隐居在这里也不一定。”我解释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总有人会隐居山林的。
      她还是摇头,“你觉得普通人能够编织那么大的一场幻境?那种幻境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编织的了的,并且,编织一场幻境需要五百年的命,你觉得人能够完成?”
      我没有接话,我知道她之所以用人来说,就不仅仅是普通人那么简单。况且,她是幻灵蝶,她现在都拿不准或许真的不好说。
      “那要不要进去?”我看着篱笆里面的木屋,她也看着,淡淡的开口,“既来之则安之,还有别的法子?”
      我摇摇头,“或许还有,可以再走出去,绕远路去天山雪域。”
      她或许觉得我在开玩笑,轻笑,“既然来就是天意。”
      我走过去,推开篱笆门,沿着院子里歪歪扭扭的石子路走。路的尽头是一扇木门,苍老斑驳,我轻声的唤道,“有人吗?”
      没人作答。
      我还是不死心,“有人吗?”
      还是没有人应。
      我看了一眼箴言,她好像在打量着那扇木门,像是在看上面清晰的纹理,顺着年轮一圈一圈的弧度,看的如此认真,却是蹙着眉头。
      我心里是有些怯弱的。
      我攥了攥手,慢慢的走向前,我们准备拍门的,可是手距离门一点的地方门却自己打开了。伴随着吱吱的声音,像是年份很老的样子。
      迎门的是一个女子,着着鹅黄色的衣裳,带着青丝的钿头,垂下来的流苏一摇一摇的,凭故的添了几分灵动的感觉。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我们,“你们找谁?”
      我看了一眼箴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文。箴言向前一步,微微晗首,“我们二人在林子中迷了路,误闯入了这里,也想在这里歇息一下,毕竟方圆没有见着人家。”
      那女子看了我们,随即开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况且,你们怎么会穿越外面的结障进来?你们说是路过,可是向北的道理更加的凶险,普通人尚且为了保命,可是你们却一点都不在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我赞叹她观察思考事物的细致入微,问道,“外面的结障是你设的?”
      “方圆十里,不过这一户人家,这么对年,我守在结障里,今天闯进来的格外多。”
      今天闯进来的格外多?难道今天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闯进来过?
      “我们确实是有事情要办,暂且收留我们一晚上,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就离开。”
      或许见我们的话放软,她也微微的放低了语气,但还是有些生硬,“不是我不收留你,只是这几天不太平,我也怕牵连上事端。”她的眼睛在箴言的身上打转,透着微微的打量,只是那一眼,就好像洞穿了一切的事情。
      我还在征求挽回的余地,“就一晚,过了今晚我们就离开,我们说到做到。”
      她半开玩笑的说,“好啊,除非交给我一样东西,在你们的身上。”
      我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能力强大的法宝,若是她能收留我们一晚上,那即使交出一两件无关紧要的东西又有什么不可呢?我爽快的答应。
      可是箴言还低着眼,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她身上没有任何的行囊,她从冥谙玦里出来的时候就只有这身衣服,她想要的东西既然没在她身上,那定然是在我身上。
      她见我爽快的答应,笑笑,却也不着急,看着箴言,像是在等着她答应。过了好半晌,她也点头。
      我从来没想过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在我身上,也没有想过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一缕头发,箴言的头发。那几缕青丝从她头发上截断,随即变得苍白,截断的青丝又新生了青丝,一切都完好如初。
      那女子倒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拿着那缕白发放在手上,自信满满的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两颗皓齿露在外面,说不出的秀气,像十七八岁的孩子,纯真善意。
      按照条件我们在房子里呆上一晚上。房子是很朴素的那种,里面必要的家具都在,床上躺了一个人,男人,脸色不好,像是生了很严重的病,连昏迷的时候都在微微的蹙着眉头,眉心淡淡的汗意。
      那女子站在柜子边提着茶壶给我们倒茶,漫不经心的说,“他是昨天晚上闯进来的,可能是在幻境之中闯进来伤了元气,也可能是闯进来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
      我这才打消了之前的念头,我还以为这是她的男人。
      “这个男人进来的时候也需要条件了?”我问。
      她还在继续手中的动作,茶水顺着茶壶口倾泻下来,她声音有淡淡的悠远,“没,因为他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一点资本也没有。”
      我看着她,精细的眉眼,小巧的鼻梁,却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铁石心肠,随即,她莞尔一笑看着我,“不过,他皮相好,看着也舒心。”
      “对了,我叫远桑。”她介绍。
      我们坐在桌子旁边,“这方圆只有你这一户人家?”
      “对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了有些年头了吧,这里清净,难得有人来打扰,不过说实话,这种日子过得也舒心一些。”随即,又有些惋惜,“不过,这三天之内就闯进来两个人,确实有些打扰人的兴致。”
      我也不知道她说实话还是在开玩笑,语气半是怨憎,她是笑着说的,可是那种凌厉的感觉要将人看透,没来由的让人害怕。
      箴言却淡定,端起面前的茶,饮下一半,“来打扰确实有些冒昧,但是也是形式所迫逼不得已,所以还请谅解。”
      远桑也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有些豪迈的气势流转出来,“你就不怕这茶里有毒?”
      我看见远桑喝了茶水之后才放下心来,刚才一直以为这杯茶水有毒,这女子这么奇怪,或许有什么目的,可是现在才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来之,则安之。若是不信,那么今夜还不如去外面的林间去,哪里在意过这些?”
      箴言这么一说,远桑果然很高兴,随即带我们去认房间。
      从外面看房子确实不大,但是里面连着的几间里室虽然不宽敞,但也不狭挤,并且收拾的井井有条,很是干净。
      窗户很大,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整个的景象,绿树环绕,还有一条清溪淡淡的描过草地,带着一圈一圈的波纹激荡,远处是成片的树木,还有一圈不算整齐凹凸不平的篱笆,近处却能看到院子里茅草屋的影子,像是最普通的生活,带着一点平凡的味道,没有任何追逐,只是静静的,静的让人沉溺。
      “这是你的。”她看着箴言,“左边的房子是你的。”她又看向我。安排好了她向还不放心一样,“你们若是不放心的话还可以睡在一件屋子里。对了,一会儿我男人回来,他就打很多的动物,今晚上说不定有烤肉吃,一会儿记得来吃饭。”
      我惊讶她难得记得让我们吃饭,换做别人不想收留我们的话大概连说话都是生硬的。
      就在远桑前脚踏出门槛的时候,箴言突然开口,“你拿我的头发干什么?”
      “保命。”
      “其实根本就没有用的。保命?到时候或许根本一文不值。”
      “值不值我心里清楚。”
      箴言没有接口,只是看着一个地方发呆,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是桌角,那里什么都没有,过了很久才听到远桑说,“其实我见过你,倒不如说是那双眼,在很多年前的时候。”

8.第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