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晟敏十四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冥谙玦的一半还在清泳那里,当时清泳才十三岁,确是灵动脱俗,清泳将自己的血至少有一半是注入了冥谙玦,他们的命早就系在了一起。只是突然渐渐好转的宇晟敏怎么也不会想到是用血引灵。
初绽偷偷的从天际跑下来,却意外的赶上了赏花大会。人潮拥挤终究抵不过一眼万年。
那一眼,将她几世的修为都葬送了进去。
她本来是一棵红管草,南华仙子钟爱视作珍宝,可是她却不甘,只是一眼,她做了这几世连她都不敢相信的事。
仙人结合自古难容,伴随着几世修仙的精气流失,必须要补充精气来保持自己。这是自己选的,俨然天理难容。
宇家本来有冥谙玦,可是失了一半无法救她。
她开始渐渐的不受控制,身不由己,城南有贫窟,那里的人死伤并不会引起注意,也不会被人调查,宇晟敏会定期的去分粥施饭,她也渐渐的熟络,可是也难以忍心。那种身体里流出的痛感渐渐要她失去理智,第一次杀了人自己还不敢相信,直到第二次被宇晟敏撞见。
他是凡人,可是每次自己难过痛苦的时候宇晟敏很久才回来,然后将冥谙玦放在她的手中,她就会奇迹般地舒服,很久之后的一个晚上,她才发现他是用冥谙玦夜晚的时候吸□□气,只是一点,拼凑成很多,有的时候她要的很多,他迫不得已只能杀人。
逆天而行,总归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看着地上死去的三人,心里凄然一片,倒在血泊里,还纠缠在一起。
云图叹气,问,“这是谁的错?”
我摇摇头,只听见契涵师兄说,“谁也没有错。”
我不明白,问他,“冥谙玦到底有什么用处?”
他走过他们,将清泳腰间的半块玉玦取下来,又去取宇晟敏腰间的,将两块玉玦拼在一起,竟然从夹缝里生出了点点的光彩,越来越亮,越来越浓,刺的眼睛疼,我难受的捂起眼睛,他们也用手挡住眼。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顾盼生姿,头上带的花绳,穿了一身银色的衣服,像是夜晚的月亮照在水里的那种碎银,我之前没见过这种布料,像是带着点点的光彩,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霍占好奇的问,“她是谁?”
她转过脸来看向霍占,眼睛好看的像是会说话,扑朔扑朔的像是两只蝴蝶,更像是两颗宝石。
“她是一只幻灵蝶。”
我们三个听到契涵师兄的话同时惊讶,“她就是传说中的幻灵蝶?”
“幻灵蝶不是蝴蝶吗?”我问。
那女子摇摇头,对着我笑着说,“不是蝴蝶,幻灵蝶是冰蝴蝶,北方极寒之地有天山,山顶是玄冰,没过一百年都会有不同的蝴蝶去栖息过往,用冰加强一层身上的纹线,我就是那些蝴蝶之一。”
“冰蝴蝶?”
她点点头。
“天山一脉自然有过人之处,你这冰蝴蝶确实有些谦让了”霍占说着。
那女子又说,“天山有很多族人,只不过只有幻灵蝶是紫眸,况且天生有自愈且治愈能力,所以被别人推崇罢了。”
我们点点头,但是谁心里也清楚她是在自谦罢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面?”我问。冥谙玦的灵力难道都来自于她?幻灵蝶本就是北极极寒之地的灵物,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她垂下眼去,声音软弱,“是因为我是唯一逃出来的。”
“逃?”契涵师兄开口,“为什么是逃?”
“因为赤龙。”她又说,“是赤龙,双城姐为了救族人,将全部的族人全都关在池涟洞里,用雪莲冰封。”
“赤龙?”霍占皱眉,赤龙是夜湘的右臂,而左膀是水榭,一阴一阳,一个擅水,一个擅火赤龙手段残暴,况且法力很高。
“他们也想得到洛书瑶?”
好像是戳到了痛楚,她顿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天山幻灵蝶始终守护着洛书瑶,世代居住在池涟洞中。
“赤龙怎么会发现你们?”契涵师兄问。“幻灵蝶居住的地方没有人发现过,若是没有人引路,他们是不会发现你们的。传闻在天山深处,可是那么多人去天山深处寻找,可都没有找到,赤龙应该不是自己发现的吧?”
那女子垂下眼,眸子中染上了一层孀华,声音也近乎颤抖,“是。是我带他去的。”
契涵师兄没有问下去,或许是看她心里难过。
我们回端砚台的时候带上了箴言。
就是那只幻灵蝶。
她那双天生的紫眸仿佛能看透很多东西唯一会被骗或许也是心甘情愿。
她跟我住在一起,我的床上又添置了一床被褥。端砚台的女弟子有限,所以占地也少,卧室正好,没有空出来的。
晚上的时候她就看着紫木圆雕的床上挂着的窗幔。我睡的熟了,一翻身,才想起床上还有一个人,我从小就是一个人睡得,现在睡了一觉起来才觉得有些不舒服。我睁开眼,涌入眼睛的确实那双紫色的眼。
我唬了一跳,“你怎么还不睡?现在都这么晚了。”
她看着我,“我睡不着。”
我的床幛顶上都是绣的蝴蝶,一簇一簇的成群,像是要真的飞出来一样,我知道她是想回去了。
出来这么久,肯定也想家了。我也是,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爸妈会不会着急。现在我倒是想起他们的种种好了,只不过他们不在身边了。我就是害怕他们着急,我从小到大出远门的次数很多,无论多么危险的时候我都有法子化解,只不过现在我真的不敢确定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们。
“你为什么会躲在冥谙玦里?”我问她,语气清淡,但是却很好奇,“应该不是你的本意吧?”
“如果可以,谁愿意留在一块玉玦里?”她答。
我原本以为她不愿意多说,也没想过再问。
我侧过身子去准备睡时,就听见她说,“当时我受了很重的伤,无法用法术,就遇上了宇嘉,他照料我,对我很好,我一开始对他有保留,可是渐渐的也被他打动,时间一长,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对别人说,然后我告诉她我的很多事,他当时听的真的很认真,然后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我,你知道的,有的时候孤独了太久,被辜负了太多,那颗心只要有一点的温暖就变得无所忌惮起来,他依旧对我好,那天他拿了两块玉佩给我看,质地通透,说要给我,给我一半,我碰着那块玉佩的时候,却像是有一股力道将我吸进去,然后我就到玉佩里了。我的伤病没有完全好,还是清泳每次都会滴血,还有会用冥谙玦吸收灵气。如果我知道那块玉佩是冥谙玦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收。”她说的很平静,毕竟过了那么久了,宇嘉华还是宇晟敏的爷爷,箴言也该有很多很多岁了,只是天山一脉自古都是不老的。
只是从来没有消受过这种温柔,却再也没有相信这种温柔的勇气了。
或许这是很多人的悲哀。
爱与被爱,奉献与索取,从来不是你想要得到就会得到,爱情中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因为爱,所以可以容忍自私,可以容忍残酷,可以容忍背叛,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其他的所有的人都不行。
箴言每天都要在房间里自愈,所以我去往升堂去找云图。
我无聊的时候都会去找云图,霍占总是会找契涵师兄,然后两个人窝在房间里都是看剑录跟法术。
师父总会说,契涵跟霍占是勤奋犹豫,而我跟云图是先天不足后天更差,不尽人意。
我呶呶嘴,但是不敢反驳。
师傅有很长的戒尺,犯了错真的会被打手,我见过别的同门被打手,然后晚上就拿不起筷子吃不了饭。
出奇的,今天契涵师兄霍占跟云图都凑在一块了。
我好奇,什么事情你们竟然聚在一起,难不成是一起吃饭?
但他们见我的眼神却有些捉摸不透,我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将绿色的茶杯翻过来,一个人面前各放了一个杯子,倒上水。
端砚台没有人喝茶,端砚台的最南面有一座旋瀑,是一个圆形的瀑布,每天都有弟子去打水,然后烧开,纯天然的,听师兄弟们说,这水没有源头,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像是无痕之水,但是却格外的甘甜。
他们都没有端起杯子,连平日里呆头呆脑的云图都皱着眉头,他们每一个都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笑笑,试图打破这有些僵硬的气氛,“你们怎么了?”
“师傅说,那只幻灵蝶的事不能管,或许是洛书瑶牵扯重大,也或许是端砚台从来不与魔界打交道,所以。。。”
“所以就不管?”我打断云图的话,确是看着契涵。我知道,若是契涵师兄肯说话的话,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师傅说不能管,也没有办法管!那可是牵扯到绿绮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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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