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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从来没见过契涵师兄这个样子,不像是在说一件事,倒像是命令或通知一件事。
      “可是师傅已经干涉了不是吗?他肯出手救他们的?”
      “性质是不一样的,师傅只不过是用交给你的三道灵符将他们的元神收起,不至于魂飞魄散,将来要将他们渡入轮回的。”契涵压制住怒气说。
      “不都是救人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你们不是都教导我说要善字当头,还说要行善积德,可是现在呢?你们这样算什么?”我反驳。
      我大概是第一次见契涵师兄这样发脾气,将茶杯往桌上一掷,“说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云图见情势不对横在我们中间,“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
      我还是不服气,赌气的说,“好啊,你们都别去好了,反正我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你们都别管我,让我自己去好了!”然后摔门就走。
      我依旧是晚更的时候去找师傅,师傅看我的眼神都是平静的。
      他拨弄着手中的抚尘,像是有很多的心事。
      窗户开着,我一瞥头就可以看到窗外的秀丽河山,远处山环水绕,倒是连那点点的白云缀在蓝天上都看得清清楚楚。
      过了半晌,他才说,“这件事可不是好差事,你就别去了。”声音苍凉,平静的像一潭深水,不起一点波澜。
      我知道他来是想跟我说这件事的,可是我却早就做了决定,“师傅,即使是旁人,你看宇晟敏,初绽跟清泳,纵然他们有错,不可渡轮回,可是现在您还是愿意帮他们,可是为什么天山一族您却不肯出手相救?您平时说的大仁大义仁义理智信难道都是排场,都不做数的吗?”
      师傅大概是生气了,许久都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似是有无限的感伤,“你知道赤龙是谁了?况且是整个魔教这次大概牵连上不只是端砚台,大概天下苍生都要有祸患了。到那个时候仙魔人三界大战,我们身上背负的人命又岂止是一二条,到时候一二条三四条好救,可是到了成片的死尸,我们要救哪一个?”
      我不说话,“万一魔界得到了洛书瑶,就得到了绿绮琴的一半,到时候仙魔人三界的祸患难道不会发生?况且到时候我们就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绿绮琴?”他眯起眼来看我,眼里像是有什么在闪,我看不懂,那若隐若现的光彩像是在竭力隐藏某些东西。
      “我契涵师兄说过一次,并且昨天晚上我看过。”
      “昨天晚上藏经阁里的书是你撕的?”
      我不明白,“什么书?”
      “关于绿绮琴的记载全都被人撕下来带走了,不是你?”
      “我没有。”我坚决的说,“为什么觉得会是我?我为什么要带走那几张纸?根本就没有什么动机。”
      他沉思片刻,似是在掂量我话里的真假。
      我又说,“绿绮琴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这么多人想要得到?”我不明白,若是真的那样好,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残杀和无奈?
      他摇摇头,“绿绮琴拥有无尽的法力,可是很久之前就失传了,并不是失传,绿绮琴的弹奏需要曲目,那曲目被天山一脉平时都无迹可寻的幻灵蝶家族守护,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看出洛书瑶的曲目。听闻,但凡是灵力者,看洛书瑶的时候能从白色的不着墨迹的曲谱上看到谱子,并且还能听到声音。但是那只是传闻,洛书瑶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在洛池,绿绮琴是最神秘的存在,那代表着无尽的能量,也代表着源源不断的欲望。”
      “能力者是什么人?”
      “是螣蛇。”
      “螣蛇?”我惊讶,“真的有女娲后人?”
      他垂下眼去,似是在沉思,过了半晌才说,“是真,女娲后人,无足却能飞。”
      “此去凶多吉少,你可想好了?”
      我听他的话有些松口,忍不住心里的狂喜,连连点头,“我必不后悔。”
      他也点点头,“或许真的像你说的样子,善字当头,若是魔教真的得到了绿绮琴,或许天下的安稳日子更是到头了。”
      “有的时候我觉得这是天意,天意派送你来肯定有它自己的做法,肯定有它的用意。”他又说。
      我笑,“哪有什么用意。”我指着头顶,“那真是天,上面真有人在看。”
      “当然。”他爽朗的回答。
      我回去的时候箴言还在房间里,我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她从床上下来,额头上起了密密的一层汗,白色的衫子拖地,有种出尘不染的感觉。
      她看了我一眼,对着我笑。
      我也冲她笑笑,“我们明天就出发。”
      她点点头。我去收拾行囊,其实那的东西不算多,如果多的话行路的时候就会很不方便。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起身,箴言的焦总是睡的轻,我一翻身,她就醒了。她看着我,一双紫色的眼睛尧尧生辉,像是有无尽的光彩。
      她问我,“那几个人呢?不跟你一块去?”
      我知道她指的是契涵师兄云图跟霍占他们,但是自从那天我摔门而去的时候我就再没去找过他们。
      他们不想去,我也没有法子。
      就连这次走,我也没告诉他们,只当自己孤身一人,天涯之大,何处无法容身?这样想着,我的眼竟然酸涩起来,这样一别,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或许是下一年花开,也或许是大雪封山,隔着的却是永世。
      天还蒙蒙亮,东方鱼肚泛白,有些彩色的云彩,铺展开像一幅幅的画迹,一派祥和。我背着包袱,只带了一点的碎银两跟干粮还有两件换洗的衣裳。
      我站在端砚台的最下方,仰头看着祥瑞扶照的端砚台,远处楼宇迢递,藏书阁,腾云阁,镜心湖,由远及近。
      我心里难受,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着,难受的要命,眼眶也渐渐的湿润。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情愫,分明时间不长,可是那些之前发生的人和事仿佛都历历在目。
      “你真的不去告别?”她又问我。
      我摇摇头,“走吧。”我先转身,背对着端砚台的方向,总觉得现在离开比到时候那么多人都迎着相送来的利落。
      我们朝南一直走,日头东起西落,似是要将这条路从晴朗走到日暮。
      晚上的时候很冷,越往北走越冷,前方是一大片的密林,古老的树木盘根错节,掩映之下确是一番绮丽的景象。
      “还继续向前赶?”她问我,我知道她的想法,这已是傍晚,天寒地冻,树林里免不了有蛇虫蚁兽,况且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我看了看四周都是树木环绕,确是刚进到这里面来,她点点头。我捡了很多干枯的木柴,放在地上,用打火石打了火才觉得稍微的有些暖气,擦着胳膊,我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衫子,将头发散下以取暖。
      “你们之前在天山的时候会不会冷?”我侧过脸问她,因为天气寒所以空中的蚊虫也没有那么多。
      她摇摇头,“从来没觉得冷啊,况且天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东西,我来人间了一趟,觉得到处都是很有趣的东西。”
      “有趣?什么东西有趣?”
      “那天我在巷子里看到了扛着一堆草的人,成捆的稻草上面都是冰糖葫芦,还有在巷子口上捏泥人的,还有糖人,不过我不喜欢吃,他们都说好吃,可是我放在嘴里只是觉得很腻。”她一一的跟我讲她在人间的事情,染柳烟浓,繁华巷弄,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那么多的特色。我突然觉得她的人间总是这么丰富。
      因为之前她没有得到过,没有见过,她或许是格外的珍惜。
      “你很喜欢新平镇?”
      她笑着答,之前我没见过,现在一见,她的牙白,皓齿明白,像是天空的星子,又白的像珍珠,配上紫色的眼眸,添了几分的灵动。“对啊,我很喜欢新平镇,也很喜欢人间呢,可是,我知道,新平镇不是我应该长久呆着的地方,我还有自己要完成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要挽回的事情,我不能就单纯的为了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安稳平逸的人生就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不顾了,这是我的事,还是得我自己处理。”
      我笑,确实为了她的开阔跟勇敢欣慰的笑容。
      “你怎么出汗了?”我看到她笔尖冒出轻轻的汗珠,想伸手给她擦,可是她有些抗拒,伸出手来,“不用了。”她的手碰到我的手上,是冰凉的,我不算热的手碰到她的竟然也觉得冰凉。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我问她。
      她倒是比我淡定的多,只是笑笑,“没有。”
      “那你的手为什么是冰凉的,而额头上却满是汗?”
      “因为火啊~”她看着眼前升腾起来的火气,冒着点点的碎火星子。
      我突然想到了她是幻灵蝶,是冰躯体,最碰不得火的。我站起来,拿着枝条将火挑开,然后扑灭。

7.第七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