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卧不安的夫人王雪瑶好着急,说了孙达祥来告知二弟被绑架之事,说笑霜妹当时也在,孙达祥走后不久,笑霜妹就走了,她怕是去救承业了,会有危险的。宁承忠听后着急,担心笑霜安危,要去救喻笑霜。王雪瑶说,她也只是分析笑霜妹去救承业了,去没去不清楚。即便是去了,她去了哪里也不晓得,你去哪里救她?宁承忠就唉声叹气。这时候,一身侠女穿着的喻笑霜风风火火进屋来,说了她独闯赤井一郎住屋之事,说大哥大嫂放心,二哥会平安回来的。宁承忠感激也埋怨:“笑霜,你也太莽撞了,日本人心毒手辣,啥子事情都做得出来。”喻笑霜乜他说:“本大爷对邪恶者也心毒手辣,不信他日本鬼子敢在我中国的地盘上撒野。哼,李泓寿,本大爷也不惧他……”
这时候,赵管家领了沮伤的宁承业进堂屋来,说是休斯特舰长派兵护送二爷回来的,他开门迎二爷进门后,两个法国水兵就回去了。大家都高兴,都说笑霜独闯赤井一郎家起效果了。王雪瑶叫宁承业坐,赵管家端了茶水来。宁承业坐下喝茶,追问喻笑霜独闯赤井一郎住屋之事,听后,明白又不明白,摇首叹气:“大哥、大嫂、笑霜妹儿,我是吃大亏???顺鸱潜ú豢伞??彼盗吮话蠹艿挠芯?尴罩皇芰似と庵?嗟睦戳?ヂ觥
宁承业在休斯特舰长的住屋里拍脑壳想被绑架的因由时,伊娜陪了个法国水兵军官进屋来,介绍说是休斯特舰长。休斯特舰长对他礼貌点首,说洋话。伊娜就翻译。宁承业才知道,休斯特舰长是来向他道歉的,说他对下属管理不严,做了伤害他的蠢事儿。休斯特说着,喝令门外的翘胡子军官进来,狠扇他耳光,说是他舰上的二副,让他向他道歉。二副挺胸并腿向他敬礼,说他错了,说对不起他。他盯二副,说他俩无冤无仇,为啥要绑架他?二副说,不是他绑架他的,是两个日本浪人给了他银子,让他驮他来这里,要他转告他,得老实点儿,得听日本人的话,得交一大笔赎金才放他。他往下追问,二副就都摇头。休斯特舰长喝令二副滚出去,二副挺胸并腿转身出门。休斯特对他说,他会查处这个混蛋的。说是兵营的司务长向他报告了二副的不轨行为,二副买通了管理酒窖的士兵,将他藏在酒窖里,又将他转移到马厩里,后被司务长发现。司务长常去他那“洋货庄重庆总号王家沱分号”采购,认识他,还知道他大哥是宁承忠大人。休斯特说,他得知后很生气,立即找来二副,让他马上放人。说他当时还昏迷,就送他来他的住屋,安排伊娜治疗守护。说了请他大哥宁承忠大人来兵营视察之事。
“听你这么说,放你的是休斯特舰长,而不是赤井一郎和李泓寿?”宁承忠说。
宁承业点头。
“是不是那个休斯特也跟赤井一郎和李泓寿是一伙的?”王雪瑶说。
“咳,回来了就好。如是赤井一郎和李泓寿让休斯特放的人,此事则暂且作罢,否则,本大爷跟他们没完!”喻笑霜说。
宁承忠拉了宁承业去他住屋,进屋就当胸给了二弟一拳,黑脸说:“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呀,竟去那污浊场所,月季够漂亮的了,你还不满足,你对得起月季吗?闹出这大个事来,你不要命了!”宁承业哭丧了脸:“大哥,你打得对,我知错了。咳,那大客户是做火油生意的,点名要去‘又来馆,我只好陪了他去。”咬牙瞪眼,“狗日的赤井一郎,龟儿子李泓寿,老子要告官,要严办你们……”
兄弟二人商定,事情发生在日本人开的“又来馆”,绑架者是两个日本浪人,孙达祥、喻笑霜、邹胜、休斯特和那个翘胡子二副均是人证,可以证明其主谋是赤井一郎,矛头就直指他。
案子的审理很快,在王家沱的日本法庭审理。
宁承业控告赤井一郎的状子是呈送给重庆府的。知府霍柏明跟富商宁承业熟悉,知道他是宁承忠大人的二弟,却是万般地无奈,长吁短叹说,他是审不了日本人的,且案件又是发生在日本的租界地,得转交由日本人审理。
日本法庭上,赤井一郎矢口否认派人绑架宁承业之事。宁承业怒斥赤井一郎。日本法官让控方提供人证物证。人证是有的,孙达祥不敢出庭作证,他投入的大量股金还在赤井一郎手里;邹胜只是看见宁承业被绑架,证明不了什么;喻笑霜要出庭作证,被宁承忠阻止了,她是私自进入赤井一郎家的,会背上擅闯外国人私宅的罪名;休斯特舰长和那翘胡子二副可以作证,而休斯特婉言拒绝,说法国人不好管日本人的事,且他并不清楚宁承业先生与日本人之间到底有何纠纷;李泓寿、两个日本浪人、服寝的东洋女子亦是人证,李泓寿是同伙不会作证,两个日本浪人和服寝的东洋女子是找不到的。物证是那麻袋。日本法官说,麻袋是当地产的,无以为证。宁承业露出脖颈和手臂上被捆绑的痕迹,日本法官看后,同情点头,认定确系被绳子捆绑过,要他当庭举证是何人捆绑的……没法举证。日本法官当庭宣判宁承业诬告。心虚的赤井一郎只想报复恐吓宁承业,不想把事情闹大,也还惧怕袍哥头子喻笑霜,大度地宣称不追究宁承业先生。
事情不了了之。
宁承业的哑巴亏吃大了,把仇恨的种子埋在心底。宁承忠明白,在日本人的法庭上,中国人是难以得到公正的审判结果的。
第77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