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炎黄算起,华夏民族已有五千年历史。
五千年来,华夏人一直把自己居住的这块土地,称作神州,意思是:上帝的土地。
大约两千五百年前,她恰好度过了一半岁月,突然发生了一场翻天覆地、空前绝后的大变革。
这场持续了五百多年的大变革过后,神州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神州了。
巨大、漫长而痛苦的蜕变,催生了一群出类拔萃的人物:老子、孔子、墨子、庄子、孟子、韩非子等等。
这一代璀灿的文化巨星们,虽然各树一帜,争鸣不已,却发出同一声叹息:大道隐没了。
倍受后人尊敬的孔夫子,叹息之声也倍加凄凉和沉重。他说:大道之行的日子,我虽然没赶上,可古书里有记载。那时候天下为公,讲信修睦,如今大道既隐,各私其私。
垂暮之年的孔子几乎绝望地说:凤凰不再飞来,我也梦不见周公了;天下无道已很久,我行道的希望也破灭了。
当后人们一直把春秋战国视为文化大摇篮,将诸子百家视为文化缔造者的时候,诸子们这一声痛苦的叹息,意味着什么呢?
当我们一直像珍藏传家宝一样,自豪地珍藏着诸子留下的遗产,视之为华夏道统的时候,诸子却齐声哀叹大道早已隐没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道隐没了!这一声千古叹息,飘过了两千五百个春秋,回荡在人欲横流、利令智昏的今天,彷佛愈加深沉,愈加神秘,愈加令人思前想后、惴惴不安了。
历史在这里沉思。
那隐没了的大道,究竟是甚么?她有甚么魅力,竟然叫老成持重的夫子们,一个个魂牵梦绕、遗恨终生?难道诸子们留给我们的,竟不如那失落了的更宝贵吗?难道我们骄傲地持守了两千五百年的文化遗产,并不是我们民族最美善、最地道、最古老悠久的那一份?
历史在这里沉思不已。
华夏,这块称作神州的土地,离开神已经很久了。
镜头下两少女执笔写写画画,一丝不苟。寝室安静如初。
“一定一定,彻彻底底好好当抄写员,死记硬背,做个[好学生!]“(扬雯扬舞对灯深情古怪道。)
“这是大单啊……额的神啊!”
黄帝的第五代就是尧了。《史记》记载,尧有通神之智、高天之爱,凡事敬畏上帝。孔子曾赞叹:“伟大崇高的尧啊!独尊上天为大,一心效法天道!宽广坦荡啊,人们无法形容!”
尧不将君位传给儿子却传给舜,舜也不将君位传给儿子却传给禹,禹帝不将君位传给儿子却传给伯夷,这一段佳话史称“禅让”。
生活在党同伐异、明争暗斗的后世之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有人说那是愚腐,有人说那叫德行,有人干脆说那是一场虚构。
让我们直接根据《尚书》和《史记》,看看禅让到底是怎么回事。
“禅让的基础是从这里来,就是统治者他不是独裁,他有理性,有道德,愿意把权力让给下面的人。但是为什么他愿意这样呢?就是统治者后面有一种很大的谦卑,谦卑就是说他知道有超越的上帝。尧帝非常相信上帝,本来传位要传给儿子丹朱的,他觉得丹朱是比较狂莽的人,他看到舜是很好的人,所以他就确定把帝位传给舜。尧相信上帝,不但从书经里可以看到,连孔子讲的话里也可以看到。尧是「唯天唯大」的,他是以天为最大,以超越的上帝为最大。「唯尧则之」,他是根据上原则办事的。尧信上帝,他就把帝位让给舜。舜也信上帝,他也把皇位让给禹。大禹说:「舜你是非常信上帝、等待上帝旨意的一个人。由于你等待上帝旨意,上天就总是赐下幸福给你。」舜听到大禹讲这样的话,就说:「啊!你看,神州列祖的神就降下来了,凤凰也来了,百兽也起舞了。」他又说「奉天之命治理万民,唯有顺应唯有敬虔,要敬虔啊直到永远。」他就以对上帝敬虔的心让位给大禹。“
(“鬼话连篇!”)扬舞注释道。
(“待商榷!”)扬雯加引号待定道。
“禅让的真正原因,是祖先们敬畏上天。古经《左传》上说:“所谓道,忠于民信于神也”;然而,如果不是“信于神”,甚么力量能够保证孤寡不善、权倾天下的人间帝王“忠于民”呢?”
难怪当万章问孟子,有没有尧将天下让给舜这件事,孟子回答说,没有这件事,尧没有权利将天下给舜,是上天将天下给舜的。
这就是孔子所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敬虔时代,这就是信于神、畏于天、顺于道、敬拜上帝的古老神州。尽管人间的罪孽从未中断过,尽管出现了荒淫暴虐的夏桀与商纣,祖先们却未失去一个坚定的信仰,这就是:皇天公义荡荡,上帝明察昭昭,罪恶必遭惩罚。这个信仰,不就是扬善弃恶的力量,不就是天下大同的基石,不就是孔子的梦吗?
华夏人,你这以孝为本的后裔,你知道你的祖先曾以赤诚之心恭敬地孝顺昊天上帝,你知道吗?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祭拜黄帝,却不祭拜黄帝所祭拜的上帝,岂不差矣!岂不悲乎!
商朝成汤率众讨伐夏桀,说:不是我这小子敢举兵作乱,我实在是畏惧上帝的怒气,不敢违抗他的旨意啊!
周朝武王发兵讨伐商纣之前,曾两次祈祷上帝,一举成功进入都城时,百姓们夹道欢迎,武王只传下一句话:上天赐福你们!
孔子仰慕至极的周公,辅佐年幼的成王,不厌其烦地叮咛:呜呼!敬哉!上天不可欺瞒,君臣不得放肆。呜呼!跪拜磕头了,大夫们!
在“礼仪之邦”华夏,最大的礼是祭祀。
帝祭,由天子主持,始于黄帝,止于这里。(天坛)
郊祭,在边疆郊野建筑祭坛,天子亲临献祭,务必见血,以事上帝。
烟祭则是火烧牺牲,烟味上达,蒙神悦纳。
孔子说:礼,乃先王承受上天大道,治理世人性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
有一次,子贡想撤掉祭坛上的羊,孔子说:你喜爱祭祀之羊,我喜爱祭祀之礼。其实上帝所喜爱的,既不是羊,也不是礼,乃是献祭者一颗虔诚的心灵。这样一颗心灵,自然比千万种诫律和苦行更能生发出圣洁美善,且伴随着无以名状的轻松、自由和宁静。
一部《诗经》,呼喊上帝之名达四百二十一次之多。孔子赞叹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点赞!”)(“反对!”)姐妹情深各自圈道。
思无邪,美妙无价的思无邪!一颗敬虔仰望上帝的心,不正是“思无邪”的最好注解吗?
(柏杨)“恐怕没有一个人说起来没有宗教的感情,可以完全自信地认为他可以脱离在整个大自然之外。人们不过把他叫作上帝也好,叫作昊天也好,叫作青天也好,那只是说法的不同,内容都是一样。「恸呼父母,穷极呼天。」天啊!就是如此啊。他觉得他自己力量之小,当一切绝望的时候,他希望有个公道,希望有个公理。那个就是天嘛!那个就是我们所想的天嘛!”
从炎黄起,经尧舜禹到夏商周,凡两千五百年间,敬虔是神州大地上的主旋律。祖先们确信,他们与昊天上帝之间有天经地义的血缘关系。“凡人皆天之子”,“天生□民,有物有则”。上帝是炎黄的上帝,是尧舜禹的上帝,是文武周公的上帝。在清纯古朴的眼睛里,上帝并不遥远。盈盈万物,生生不息,无一不是上帝的奇妙作为,无一不饱含着上天的深情厚爱。
五百多年春秋战国一来,神州全变了。不再有祈祷和歌声,不再有清纯和古朴,到处是肆无忌惮、腥风血雨,到处是唇枪舌剑、诡诈如云。
墨子说,天下大乱的病根,是世人都不相信上天了!古人敬畏上天,唯恐后代疏忽怠慢,就写于竹帛,刻于金石,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后代竟以亵渎上天为乐事。
楚国的狂人在孔子面前大喊:“凤凰啊凤凰,你看见了吗?道德已何等衰败!”孔子哀叹:“凤凰再也不会飞来了,凤凰来仪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尼玛的,这个超震撼!”)特别标识的两姐妹互相点赞道。
“梦中就有这凤、凰两族,太能折腾了。”
“真的是这样吗?二十一世纪的华夏,不是又要腾飞了吗?可有谁知道,那即将在地球的东方腾飞起来的,是一条凶煞的巨龙呢,还是一只吉祥的凤凰?”
“姐,他们真敢说。哈哈!”
“要不他们怎么漂流全地了?”
知识分子顶他们!
今天,神州大地上虽然没有春秋风云、魏晋硝烟,然而先祖道统早已无影无踪,敬虔信仰早已荡然无存。在人心依旧无道、天下依旧寡信的光景下,有谁能保证两千五百年翻来复去、你死我活的周期性大痉挛,这一个世纪不会依旧临到神州呢?
……
扬雯扬舞笑的东倒西歪。
“不行,我喝了水压压惊!”
“噗!”
“幸好他们大部分都挂了,不然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大道隐没了!这一声千古叹息背后,隐藏着一个千古之谜。
日月经天、光明荡荡的大道为什么会悄然隐去呢?敬虔的人心为什么突然变得不敬虔了呢?
两千五百年来,华夏一直陷于痛苦痉挛如羊癫疯一般的周期性大震荡中,可华夏人从来不曾把这个久久不醒的恶梦,同当初那一场神州道统的大断裂联系起来好好琢磨一番。自私自利、匆匆碌碌的现代人,也绝不愿意将自己正沉浸于其中的这个充满了争夺、仇视和**的花花世界,同堕落这个词联系起来。
在一个人类最最古老的故事里,藏着堕落之谜的谜底。
据司马迁记载,尧、舜、禹,皆因敬畏上帝而禅让,可是当禹将君位禅让给伯夷的时候,天下人竟不跟从伯夷,却去朝拜禹的儿子启,高喊着:我们君王的儿子啊!我们君王的儿子!
传说启的耳朵上挂两条青蛇,驾两条大龙,三度登天,窃取了上天神曲九歌和九辩,在千仞高原上为自己演奏。
从那时起,敬拜人,远离神,父传子,家天下,欲与……,就在神州开了先河。
《史记》上说,夏朝第八代帝王孔甲,骄奢淫逸,亵渎神明。那时,天上降下一雄一雌两条大龙,孔甲非常喜欢,找来一个叫刘累的人驯养。后来雌龙死了,刘累做成龙肉酱献给孔甲,没想到孔甲吃了还想吃,那雄龙便不知去向了。
当龙的幽灵再一次浮现于神州,神州就分崩离析了。
(“用他们话说“预表!””)
(“或许这就是一头乱麻,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幽王宠爱的妃子褒姒,妩媚至极,只是从来不笑,令幽王伤透了脑筋。直到有一天,幽王点燃了烽火台,诸侯们率领大军风风火火地赶来,却不见入侵的敌寇,褒姒脸上露出了笑容。从此幽王不时点燃烽火,褒姒果然笑口常开,这烽火却失去了信用。当申侯发兵攻来,尽管烽火连天,却不见诸侯救兵的影子。周幽王死在山下。从此诸侯们各霸一方,展开了炎黄子孙们头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长达五百多年的自相残杀。
早在幽王亡国之前,周太史就读到了历史的记录,那记录上说:从前夏朝衰微的时候,有两条天龙降于朝廷,赖着不走,夏帝陈列了玉帛,取了天龙的唾液,用木柜子收藏起来,天龙这才离去。
这木柜子经商朝传到周朝。周厉王好奇心起,打开来看,不料龙涎如黑漆流了遍地,涂抹不去。厉王叫宫女们赤裸身子对着龙涎大声鼓噪,那龙涎就变成黑色的蜥蜴,蹿来蹿去,碰到了后宫一个侍女,这侍女就莫名其妙地怀了孕。
(“这么离奇?”)
(“我是信一点点的。”)
读到这里,周太史掩卷长叹:祸成矣,无可奈何!
这是一系列惊心动魄、神秘莫测的事件:敬虔时代大不敬虔的发端,发端于君王乘龙上天,盗窃上天的荣耀。敬虔时代大不敬虔的泛滥,泛滥于天龙降下,入了君王之身。而整个敬虔时代的彻底垮台,垮台于龙的怪胎迷惑了君王的心智。
这个亵渎上天、遗祸人间、被祖宗视为不祥之物的东西,后来竟然在神州大地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变成了人们顶礼膜拜的偶像,甚至将“真龙”冠于“天子”之先,一个个“真龙天子”就俨然取代了上帝。
从宰相到草民,无不怀着恐惧和无奈的心情,像承受天灾一样无条件地承受着“真龙”的吞噬和蹂躏,又像期盼春雨一样饥渴地期盼着“龙恩”浩荡和“龙颜”悦色。
“不能公示了,姐有问题了……”
扬舞手笔不由自主骇然动了起来。
扬舞回头看姐时,发现姐姐扬雯神色也是毛骨悚然。
“感谢上帝!”
两人危机时心念道。
“好险!”
“嘘!”
午夜
寝室
窗外
月亮明亮耀眼又起舞弄影,色彩斑斓。
“尼玛!”
“估计又是“日月食”天文景观。”
扬雯扬舞互相搞怪道。
“感谢上帝!”
工作!
人心失了敬虔,立即像脱了缰的野马,狂奔、猛突、践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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