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水草丰盛、气候温和,对于部族人来说,是一年中环境最舒适,但也最忙碌的时候。
为了讨个吉利,大多改了同大郎君一样的张姓肃州部族人,比往年更加忙碌。
不但要给牲畜剪毛制毡,还要派出人手去疏通河道、挖沟挖渠,为来年的耕种做准备。
甚至有些部族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在划拨的土地上翻耕土地。
作为耕种指导的汉姓官吏以及军中将士对此很无奈,毕竟现在是夏季,离着入秋还有一个多月,并不是烧荒的最好时候。
但这些部族人实在是太过热情,只能劝说待牲畜贴过秋膘后再进行全面翻耕,每家先划出二三亩大小的地方练练手再说。
河西白日里的日头向来毒辣,站在日光下,不出一会便将人的肌肤烤的隐隐作疼。
不过这些部族人已经将能不能填饱肚子全都寄托在了耕种上。对于日晒带来的这点小伤害,丝毫不放在心上。
带着开心的笑容,按着官吏和那些河西军将士的指导,将地上的青草全部割掉。
而这时候毒辣的日头,总算是给人们带来了一些好处,割倒的青草仅仅晒了一天,便全都干的透透的。
接下来便是与这些部族人千百年传承最为相悖的时刻,目光满是不舍的看着这些牲畜赖以生存的干草料被烧成了黑灰。
离开长安半年多的黄皓,在行军路上因学问不错,性子正直而又温和,给张淮兴留下很深的印象。
被特意点了名,不单成为了帮扶部族人的骨干,还成为了肃州最年轻的乡长。
对于这个任命,黄皓没有欣喜,也没有像其他眼高手低的读书人那样觉得有些大材小用,而产生不满。
出身于私盐贩子之家,黄皓平日里可不光是在家里读书,偶尔还是要跟着叔父去到乡里走一走,贩卖些私盐的。
很清楚看似不起眼,但担子却不轻的乡长、里正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先不说负责调查户口,课置农桑,检查非法,催纳赋税等一系列职责。
光是与那些习俗迥异的部族人相处、沟通,都要加倍付出辛劳。
因此对于部族人之事,丝毫不敢怠慢,每日都穿梭于自己管辖的乡里中。
对于烧荒练手这样重要是事,更是无比重视,特意守在了酒泉城外的归荣里。
“阔尔木老丈,不必难过,这些草灰翻进地里会增加地力的,明年会有个好收成的。”经过河西的风吹日晒,黄皓白皙的脸庞已经晒的黝黑,不过人却显得更加精神更加干练,说出的话也透着一股自信。
阔尔木捋了捋自己前襟敞开的羊皮袄,操着怪异的腔调对黄皓道:“小黄乡长,都说过好多次了嘛,我现在叫张阔了嘛。”
指了指眼前的烧成黑灰的干草,阔尔木叹息一声继续道:“知道你说得都有道理的嘛,可长在草场的人嘛,见了这么好的干草烧掉,还是会心疼的嘛。
估摸啥时候地里长出了麦,啥时候才会不心疼的嘛。”
黄皓对最底层百姓的疾苦与想法最为清楚,即便部族人与中原人在习俗上有很大的区别,但对于温饱的追求还是大同小异的。
因此爽朗的大笑了几声,对阔尔木道:“反正都已经烧掉了,还不如开心一些。”
目光看向远
第367章 小黄乡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