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朕与太白已经八载未见”,李三郎兴奋之外也有些唏嘘,话语间不自觉的亲切少许。
高力士闻言唱喏:“宣李白奉旨觐见”。
李太白正在金殿外玉阶下长侯,听到内侍宣旨,他拾级而上,进入金殿。
见到李三郎坐在龙椅之上,笑吟吟看着他,李白纳头拜曰:“草民李白拜见圣人。”
李三郎笑着说道:“李太白别来无恙乎?”
李白回道:“草民一切安好。今见圣人龙体康泰,草民着实欣喜若狂。”
李三郎对李白虚抬右手道:“李太白请起。你给朕说说,北地风貌如何,又如何作得此诗?”
李白答曰:“去岁六月,草民接到范阳节度副使何昌浩邀请,欲以在下为臂助。在下想即可为天下百姓尽力,便欣然前往。八月至幽州后,在下有幸见的范阳节度使麾下健儿日夜操练不辍。弓骑兵人人百步穿杨,步兵可日行千里,勇士曳落河个个可以一抵百,有力拔山兮的能力。以在下观之自是无可匹敌,于是作此诗以呈陛下,是为陛下贺,为天下贺!”
李三郎笑的更加灿烂。
最近还常有风言风语议论他宠信安禄山过甚,现在有李白佐证,足以证明自己是多麽有识人之明。他恨不得李白可以多说几句好话,以堵塞朝廷百官悠悠众口。
李三郎道:“李太白此行可还有其他见闻,朕十分感兴趣,不妨一一讲来。”
李白答曰:“范阳节度使确实为军事大家,幽州城内有兵器盈谷,外有牛羊盈野,如今堪称天下雄城之首。更有城外筑雄兵城四座,城中可驻守军两万,战马万匹,城内谷仓更可储一年之粮。以草民观之,有此城在,内可镇叛乱,外可拒强敌,贼寇今后休想染指我大唐一寸土地。”
李林甫和牛仙客听到李白的描述,都觉得有些夸张,把幽州城说成雄城之首确实有些过了。牛仙客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但奈何他虽然任职兵部,但不是真正的武将出身,对军中之事不甚了了,一时间也无法分辨李白所说有什么问题。
他们这系人马历来缺乏武将支持,这也是他们联合安禄山的原因之一。
安庆宗和刘骆谷听到李白这番话觉得尤有荣焉,两个人挺胸抬头,顾盼自雄。
“好好好”,李三郎抚掌大笑,如此夸张描述正好符合他好大喜功的心理,自然更是开心。
“范阳节度使武功自不必说,文治也是相当了得”,李白说道:“在下至幽州之时,早有天下名士高尚,何千年,张通儒应召而来,且节度使常曰:‘愿天下人才尽入吾彀中。
李三郎本事笑意满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天下人才尽入吾彀”可是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名言,安禄山以此作比确实有些不妥。但是念及他乃一胡人,不懂个中厉害也是常理,遂心下释然。
李林甫和牛仙客此时眼中略有担忧,引用太宗的名言可是有些僭越的嫌疑,回去要多多敲打一下这个不知所谓的胡人。
李白还意犹未尽地说道:“河北道民风淳朴,夜不闭户;百姓富庶,家境殷实且颇有余粮,人人言必称‘二圣,均言‘二圣功德无量,慈爱绵长。”
李三郎心中再次大喜,天下间敢称圣的自然只有他一人,这‘二圣想必说的就是自己了。而且自太宗皇帝扩张版图至河北诸道后,虽然百姓臣服,但塞外之民始终亏于教化,现在懂得感念圣恩,不得不说这些年自己教化有功。
李三郎刚才对安禄山的一点不快不翼而飞,他明知顾问道:“太白不妨解释一下何为‘二圣”。
李白答曰:“草民起初也不知‘二圣为何,后有一日行至幽州城外,偶遇一妇人给‘二圣进香归来,便问起此事。此妇人指着远处的一处祠堂道:“郎可到祠中一观,记得要要上三柱清香”。草民沿妇人所指方向前行,果然找到一处祠堂。祠堂颇大,堂内立着一块石碑,碑前清烟缭绕,香火鼎盛,正有几名百姓在大礼参拜。草民上前一看,方知此祠堂竟然是一生祠。”
李三郎手扶龙椅,上身微微前倾,显然是已经急不可耐,只是语气中依然要故作平静地道:“碑上所书何人?”
唐时,非大功之人不得立生祠,而且立生祠需要圣旨御批才算通过。祠堂上敢写圣人的也就是文圣周公旦和武圣姜太公,除此之外就是李三郎这个自诩天之骄子的圣人。
此时百官已经正襟理冠,准备再次为圣人的文治武功祝贺。
李林甫和牛仙客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刚才还担心圣人会因为‘天下人才尽入吾彀而记恨,现在看起来已经是无关痛痒。
只有安庆宗和刘骆谷汗如雨下,面容扭曲,身体抖如筛糠。
李白清了清嗓子,吐气扬声.
第七章 奏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