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在南方做绸缎生意,吕家绸缎的牌子很响。
舒迢灯不记得原著中有探访渭良城这么一段,倒还记得有这么一家绸缎庄。原因是书的后来宁双城结婚的时候他家去送绸缎,还闹了个乌龙。
然而此时吕家两扇朱漆大门紧闭,内外都挂着招摇的白幡,门可罗雀,空无一人。
钟离接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门,门内才稍微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面黄肌瘦的干瘪小老头在门缝里露了只浑浊的眼睛往外打量,哑声问道:“谁啊?”
钟离接一抱拳道:“在下泓明门少主钟离接,奉掌门之命前来捉妖,还望行个方便。”
小老头把那条缝开的大了点儿,头伸出门外来说:“走吧,走吧。办丧事呢,来的不是时候。”
说完他就缩回头去要关门,钟离接一挺剑鞘卡在了门缝里,冷声道:“此事刻不容缓,妖怪多活一刻便多害一人,请向家主通报一下。”
老头不再说话,枯枝般的手死死抓着门栓,用力把钟离接的剑往外推。奈何钟离少主剑鞘上镶嵌了玉石,卡在门缝里推不动。
正僵持之下,祁拓从后抓住了那老头的手。他正要说话,那只手却是空心,轻轻一攥便碎成数片!
祁拓与钟离接相视一眼,他心知不对,猛地一推,灵力如箭飞射而出,咔嚓便掰断了门栓!
大门幽幽向内打开,内里喀拉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接着那老人的头从门后滚出,停在了钟离接脚尖前。
大门一开,钟离接一脚踢开人头,拔剑抢先而入。
门后的人是一个十字木杈上插了头和一只手,不知附上了何种妖法,依然能够行动说话。
方才那老人说宅子里在办丧事,果然大门一开,里面的幽幽哭声传了出来。
祁拓拾起来那木杈观察了一番说:“这是个低级妖法,所以撞见我们身上的灵气便自动破除了。这东西没破之前应该是一个完整的人的样子。”
他又蹲下去捻了捻那手的碎末道:“看门人死了有些日子了。”
祁拓正待向宅内走去,舒迢灯忽然拉住他说:“哥哥,你看。”
大门正对的是一方照壁,壁上绘着仙鹤云松图。画面大体以青绿和白色为主,然而那图上的松树底下,落着一柄红色油纸伞。
那抹红极鲜艳,与画面清淡的主色格格不入,显得鬼气森森。
钟离接一皱眉说:“这似乎就是信上所说的那个伞。这是开始就有的还是后来画上的?”
这时院内忽然传来一声极凄厉的惨叫,好似一个人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几人相视一眼,立马起身御剑飞起。
吕家宅院结构复杂,他们御剑飞到宅院上空,一眼便看见一个打着红色油纸伞的女人立在庭院中央!
天空灰蒙蒙的,突然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钟离接持青冢剑在手,一道剑光当头而下,直向那院中女人刺去!
伞下人似乎抬头看了一眼,但是伞遮住了她的面容。
纵然雨声淅沥,舒迢灯依然听见她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呜咽,悲哀而惨淡,好似古琴弦断余音,又如雨打梨花香销去,愁聚蹙眉啼痕。
她松开手,油纸伞在雨中坠地,伞下白衣身影飘然散去。
钟离接收剑落地,这才发现一众身着白麻丧衣的女眷正缩在院落另一侧瑟瑟发抖。
他向前一步道:“得罪。你吕家家主在何处?”
那些女人似乎已经吓傻了,半晌,前面一个面色苍白削瘦的女人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福身说:“可是泓明门的仙家?”
“正是。”
舒迢灯侧面里瞅了瞅那个女人,她虽然满面泪痕,仍不掩天生丽质。她已为人妇,头发高高盘起,在雨中黑的发乌。
她躬身道:“老爷出门办事去了,不在府上。诸位真人且在这屋里一歇。”
他们随着那女人进屋,便看见屋子正中央停着三口整齐的乌木棺材,在昏暗的房间内闪着骇人的油光。
那女人刚要起身去给他们斟茶,忽然看见舒迢灯径自拿着那柄油纸伞进来了,当时吓的后退一步,压住一声低低的尖叫。
“这伞——”她急促说道,“这伞——”
舒迢灯正拿着那伞一路走一路看,伞就是普通的油纸制成,以手工削制的竹条做伞架,伞的边缘上墨笔题了一句诗,
“绕身皆冰雪,恍然忽觉春。”
她抬起头来看那女人道:“这伞怎么了?”
女人神色恐惧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我先前在梦里一直看到的那柄。”
“你是——”
她忽然跪俯在地,朝着钟离接他们就磕了一个响头,“奴家姜明娇,一子一女俱死于妖怪之手,恳请真人为奴家作主!”
她就
第18章 油纸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