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眠风馆后,裴令仪使人传话给周全,让他放孔昀佳回去。
既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也没必要浪费人力和资源制着他。
孔昀佳无事回东苑,也免得贺姨娘生疑。
本来令仪要亲自跑一趟给他交代几句,结果还没出门载福堂来人通传,道老夫人来了兴致,要留女儿裴?和外孙柴茂在载福堂花厅夜宴,请令仪去作陪。
令仪只好让周全代为传话,披了件外衫便匆匆赶去了花厅。
花厅三面临水,是个凉爽所在。老夫人一早使人拾掇了出来,拿了秋香色金钱蟒软枕和厚实的雪青坐褥作卧具。花厅四面用一顶大大的四合细纱帐围了起来,里面一只蚊虫也无。
灯火明亮,将花厅照的如白昼一般。
八仙桌上俱是时令瓜果,各色碗碟中摆满了蜜煎局出的新品果子。
令仪赶来,见裴珩和江氏也在,他俩还带着妙仪。
裴令仪笑着走近,“祖母今夜好兴致。”松苓小心拨开纱帐,请她入内。
“瞧瞧,你父母妹妹都来了,就等你了。”
老夫人歪在正中间的软垫上,让她快坐下。
令仪向长辈们问安后方挨着老夫人坐下,玉竹新拿了一副碗筷给她。
老夫人笑道,“你大伯大伯母推说身体不适来不成,静仪和玉仪那边也都说睡了。晚上就咱们娘们几个,不聊旁的,只吃些茶果,唠会子家常。”
令仪一边给老夫人剥松子,一边说,“我看表哥还没您精神好,只怕家常没唠几句他就睡迷了。”
柴茂本来靠着阑干,有些困意。一听令仪点名,顿时清醒了大半。
“谁说我睡了,我精神着呢。”
又走过去把令仪挤到边上,拉着裴老夫人的手央道,“外祖母,干坐着说话多没意思。咱们玩游戏吧。”
裴珩闻言赞同道,“茂儿说的是,咱们玩个什么给??萁饷瓶珊茫俊
裴?接口应道,“不如玩飞花令,又雅致又合适。”
令仪抚掌道,“这个好,妙妙也能玩。只是我们小辈可不喝酒。”
江氏也笑道,“总算你今日知道分寸,你们几个小的便喝香饮子①作陪吧。”
老夫人还嫌不够热闹,拉了玉竹和松苓入局。裴?带的紫苏和江氏带的素馨也加入其中。
众人以诗人韩?《寒食》中的名句“春城无处不飞花”行令,说不出来或接不上的人喝酒,也甚助兴。
一时间各展所长,觥筹交错,此起彼伏,直玩到将近三更才止。
次日,裴令仪睡了懒觉。
她本来也是长身体的时候,总觉得睡不够。睡觉时还隐隐觉得腿抽筋,要么就是梦见自己从高处飞下来。
春妈妈说她在长个头,每日让厨房给令仪多加几个菜。
令仪闲暇时和江氏申请出府,磨了半日江氏才准了,命十多个家人跟着她。还把柴茂也抓来伴着令仪一道,美其名曰,“看好三娘,别让她闯祸。”
裴令仪翻了白眼,柴茂比自己还让人不省心好吗。
一出门就被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裴令仪觉得十分不便,却也晓得江氏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话。柴茂却神采奕奕,撑着身子挑帘看街景。
裴令仪正迷迷瞪瞪的靠在豆官身上休憩,觉得只过了一瞬,就被柴茂拍醒,兴奋的声音震耳,“延鹤堂到啦,快起来。”
裴令仪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整了整衣摆便下了车。
延鹤堂坐落在东市,从铜雀大道往东边走,途经两个坊便到了。
令仪她们从丰禾坊出发,也就是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进了延鹤堂,有僮儿迎上来,看裴令仪和柴茂年龄不大,身后仆从却不少。他心道,这又是哪家公府出来的清贵子弟,两人娃娃亲吗?
按下好奇,他热络道,“郎君和娘子看病还是抓药?看病请左,抓药往右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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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让开,让她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