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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还能忍,一把将纪翮搂进怀里,心肝肉的哄起来。
      纪如蕤看了眼睛泛酸,对纪修和颐真县主道,“我找到元娘时就打了她一顿屁股,想来她已知错了。大家也没想到她竟跑进父亲书房后的小轩睡觉,还用父亲的旧衣把自己包严实了。”
      大郎主纪俨抚了抚美髯,点点头道,“元娘稚子心性,这般纯孝,尤为可贵。想来不枉爹爹在世对她一番疼爱。”
      纪翮听了一席话,止住了眼泪,立在中堂抬着小胖手对长辈们行礼,“元娘让尊长们担心,以后不会再犯了呀。”
      众人看她小小人儿一派严肃的样子,不由都哄笑出声。
      接着融洽天伦,女使络绎摆饭不提。
      饭后,纪老夫人问起纪俨和纪修丁忧之事,“虽说官家仁厚,念着旧情,许你二人三年后官复原职,但官场莫测,人事变动,孰知到时还有没有你们兄弟的位子。”
      纪俨为人端方,只呵呵一笑,“母亲不必担忧,儿子日前只是一四品崇文馆编撰,关系不大。若是有人顶缺,我便去国子监应召讲经博士。”
      纪老夫人点点头,“你是个稳妥的,不像你弟弟。”她睨了正在给颐真县主剥干果的纪修一眼。
      颐真县主霎时红了脸,一时怪自己贪嘴,一时又怨纪修不分场合。
      纪修惯是会哄人的,挑了已剥好的最饱满的果子码在卷草纹青瓷碟中给纪老夫人送去,顺势又立在她身后为她轻轻捶背,“??菽?岽砹艘猓?馐嵌?拥ザ栏???摹N液痛蟾缭俪鍪说氖履憔捅鸱焉窳耍??幼杂写蛩悖?俨患茫??泳痛?诩沂刈拍???炮?岷驮?锾焯焓谭钅?笥摇!
      纪老夫人听了这话别提有多受用了,她一向疼宠幺子,笑意藏都藏不住,只假意拍了纪修一下,“看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你爹爹去了,纪家门庭却不能倒,要你和你大哥相互支应。你虽领着朝奉大夫的衔儿,但筹备谋个实职才是最紧要的。底下几个小子也渐大了,昭哥去年已经入了国子监,他是个省心的。下来就是曜哥和煦哥,还有元娘,也该开蒙了。”
      郑大娘子见长子纪昭被夸,嘴角翘了翘,“还是母亲考虑周到,不知这开蒙先生请谁好?”
      纪修接过话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话毕笑着看纪俨。
      纪老夫人也想到了这层,“大郎,这事你可愿意?”
      纪俨放下茶水,“母亲说笑了,既然是给家中子弟启蒙,现下我这个闲人却也担得起他们的先生,这也是我做长辈的应尽之责,更何况曜哥和煦哥还是我的儿子,儿子自会严加教导。”
      郑大娘子却笑道,“是我不察,夫君在家中开书塾倒方便了许多。可元娘也要和她几个哥哥在一块读书吗?”
      纪翮原本坐在一旁摆弄鲁班锁,听了便兴冲冲跑过来,大声道,“大伯母,我要读书呢!”说完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纪老夫人。
      “是呢,我们元娘要读书。咱们这样的人家,女子更要读书明理。”纪老夫人点点她的鼻头。
      纪修也点头,“大嫂不必担心,既然认了大哥做先生,束?我们二房是不会少给的。”
      郑大娘子尴尬地笑笑,“二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我是心疼元娘这么小就要开蒙,怕她吃不了苦。”
      颐真县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多谢大嫂费心,为读书吃点苦是应该的,何况生在钟鼎之家。拜师礼数不可少,大哥教导孩子亦费心力,束?自是应收下的。”
      纪老夫人也点了头,心中暗赞颐真县主识大体,这才按下了此事。
      次日一早,纪修就带着纪翮去了东苑。
      纪府原来面积并不大,只是个三进的宅院,前堂后寝带小花园。这还是官家赐下来的,莫说在寸土寸金的郦都内城,就算在外城,买一套小宅子也要耗费颇多钱帛。朝中官员,若非勋爵,有大半是租赁房屋过活的。
      奈何郑大娘子在六七年前生下次子纪曜后就以家中人多拥塞为名折腾着分出府去。纪繁考虑儿孙渐多,便出了大价钱买下纪府东边的一处闲置宅院,打通后作了东苑让大房搬进去。因此纪繁还欠下了外债,直到致仕后才还清。
      而西苑本是前朝一位文学大家的私人园林湘园,也在积善坊,恰在纪府西南方向。到了本朝,湘园收进了官家的私库,后来又将它送给了符太后。巧的是,二房大娘子颐真县主也姓符,太后是她亲姑姑。太后听说了纪府分府的官司,便大手一挥将湘园转赠给了侄女。
      纪家自是喜不自胜,纪修和符诏柔都喜花卉,驻扎湘园后他夫妻侍弄了不少稀罕花木,亲自打理亭台楼阁,更名为芝园,一时风靡,宾客如云。
      郑大娘子虽然得偿所愿,但西苑的景致和热闹让眼红的紧,一时又暗恨上了二房。
      当纪老夫人说了让自家夫君带着纪翮读书,特别是看到纪老夫人对二房的偏宠样子,她心里又不舒服了。明明是她给纪家接连生下两个嫡孙还料理家务主持中馈,二房那个县主嫁进来就得了一个女儿,府中诸事不管。偏老夫人爱屋及乌,连带着二房一家都压在她头上。
      越想越气越不甘心,郑心一夜没睡好,枕边人纪俨却和她同床异梦。晨起看她呆坐在妆台前便问她怎么了。郑心见他温吞的样子,更是憋闷,手上使了劲,画的直到嘴唇泛了猩红色,女使方才来报,二房来人了。

莺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