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刚舒了一口气青衣伶人,看见裴令仪脸上恶作剧般的笑容,只无声的深深叹气。
将他三人放归后,令仪瞥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隆儿。
隆儿会意,赶上聂筱华和白六郎几人,聂大哥白大哥的套近乎,“哥哥们慢走!此番只因我家郎主丢了一套珍藏古籍,心痛的紧。三娘子孝顺,只听有人看见像你们这般人才的拾去往弦歌台方向去了。一心急,便指了全管事先找人问话,这才扰了几位清静。待事后,定要禀明我家郎主,几位受委屈了。”
聂筱华一向爱听奉承话,他虽然红,却是地位卑下的伶人。
在东苑,根本无人这样同他客客气气说话。
闻言气消了大半,他道,“如此,我们也不好计较什么,只当误会一场,无事罢了。”
白六郎没说什么,只心想,这位三娘子年纪小,心却有七窍。
哪有什么古籍,分明是孔昀佳那厮背地做了什么被三娘子觉察了,还连累了弦歌台众人,心中暗暗给他记上了一笔。
“孔昀佳,原籍弘农,罪臣之后。永徽元年罚没至教坊,次年充卫国公府为家伎,善表演傩戏①。”
周全一向稳妥,昨夜处理好几人后紧接着去查了裴府家伎名单,抄录好备用。
裴令仪现下捏着字条,坐在后罩房的黑漆凳上,只扫了一眼便递给了全管事。
“三娘子有什么要问小的?”孔昀佳也收了刚才的受惊之态,大大方方问令仪。
一双妙目,靡颜腻理,美姿容。
“果然是弘农杨氏子弟,不俗。”裴令仪撑着下巴,带着一分探究看着他。
令仪背光坐着,孔昀佳一时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这一句话已经让他背上出了汗,广袖下的拳头微微攥起。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自己改头换面后才进的裴府,怎么会被发现?
周全一直观察着他,以防危及到三娘子的安全。
他也觉得讶然,三娘子一个孩子怎么知道这些世家秘辛。
可能是郎主对三娘子口传心授吧。
尚书嫡女,多少要接触到一些政事。
两年前,弘农杨氏大房因为参与皇三子谋逆,大房成年男子皆被处死,稚龄子女充教坊为奴。
其实裴令仪也是猜的。
根据时间推算,那年发生在弘农的只有这一件重大的案子。
她将孔昀佳的反应尽收眼底,“说吧,是谁指示你的?”
孔昀佳的面孔竟浮上一层愧色,嗫嚅道,“三娘子,没想到您会落水。我不该干这样的事,害了您,也害了柴小郎君。只是我不能……不能够说出来。您罚我,我认,但是其他的,恕小的不能告诉。”
裴令仪轻叹,“那人是你的心上人吗?值得你这样为她兜揽。”
孔昀佳瞳孔再次震惊,这三娘子莫不是有什么读心术。
裴令仪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看到他的反应就够了。
“跟你一起的小厮是谁?”
孔昀佳道,“只求三娘子怪罪我一人。他是东苑伺弄花木的明路,是我央他和我一起的。”
裴令仪心里有了数,不是她会读心术。
只不过前世里见过李邕为房奉珠偷拿了自己的首饰开脱,也是这幅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那时候李邕还算顾忌自己身后的裴家,拿钱出来买了首饰头面赔给自己,只求自己不拿奉珠撒气。
她觉得齿冷。
为了显深情,孔昀佳纵然知道自己做了损阴鸷的事,也不顾后果,助推着他身后那人谋害自己。
“你就待在这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裴令仪敛眉,再也不看孔昀佳一眼,转身出了倒座房。
①傩戏:戴面具的演员用反复的、大幅度的程式舞蹈动作表演。
昀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