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下后,万金城吩咐‘来顺上晚饭了。晚饭上桌后,又有酒。顾山是喜欢喝酒的,赵宛其实已不想喝酒了,但想大家都喝的话,自己也喝一点作陪。‘来顺为大家都斟了酒,是万金城举杯说:“我们大家少喝些,明日便不喝了。”大家都举起了杯,一饮而尽,‘来顺为大家斟酒。顾山举杯说:“为我们与草神帮的首次交锋得胜,喝一杯。”大家举杯一饮而尽。陆安举杯说:“为朝廷即将下旨叫我们取宝干一杯。”大家举杯一饮而尽。赵宛说:“我们不喝了吧?”万金城说:“好。”大家都说:“好。”便叫‘来顺将酒坛封好拿走,大家吃晚饭了。吃完了晚饭,‘来顺又为大家沏好了茶。大家坐在正厅中喝茶。夏情听着大家闲谈,直到晕晕欲睡,便起身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见‘小秋在绣着柏树,轻轻的叫她:“‘小秋。”‘小秋抬头问:“小姐。”夏情说:“你去打热水来,我俩洗涑吧。”‘小秋说:“好的,小姐。”起身来,放下绣笼,拾起地上的木盆,走出去了,打了一盆的热水,走回来,将木盆放在地上,返身拴好了门,伺候着夏情洗涑了,自己也洗涑了,就和夏情一同上榻睡下了。
房外的大雪一夜都没有停下,新的一年从银白的世界之中走出来。
清晨,欧阳越在院中练剑,赵宛也在院中舞剑。夏情在院中伫足,一会儿看看欧阳越,一会儿看看赵宛。‘小秋到厨房中去了,捣碎了一些的小米,放在一个小瓷碗里,端着碗走回到自己的房中,走到银丝笼前,将碗中的碎小米放进小杯里,‘小黄走到小杯前,低头吃食,吃了一会儿,对着‘小秋叫:“‘小秋乖,‘小秋乖。”‘小秋说:“快吃吧,别老是叫了。”‘小黄跟着说:“快吃,快吃。”‘小秋说:“你到是吃啊,”‘小黄只是叫,却不吃了,‘小秋看着‘小黄想:“你应该是吃饱了,”便放下小瓷碗,拿起书桌上的绣笼,继续的绣她的柏树。
赵宛停下了舞剑后,走到夏情的面前问:“妹妹,我剑舞得怎样?”夏情回答:“姐姐是女中豪杰,剑术自然是超凡的。”赵宛说:“我的剑术比起越哥的来,可就差得远了。”夏情说:“姐姐怎么能跟他比呢?他有他爹教他啊。”赵宛说:“是啊,欧阳老前辈天下第二,该着越哥的剑术厉害啊。”夏情说:“我们不说他了,”说着,看了欧阳越一眼,又说:“我们进厅去吧?”赵宛说:“好。”两人走进了正厅中,欧阳华、陆安、顾山、万金城都在,赵宛与夏情坐下了。过了一会儿,欧阳越走进来了,坐下在夏情的身边,夏情转头看了欧阳越一眼,欧阳越看着夏情一笑,夏情问:“怎么样,天天练剑?”欧阳越说:“我不是正陪着你吗?”夏情向着他笑笑,不说了。
万金城吩咐‘来顺上早饭,‘来顺出去领着两名伙记上上来早饭,大家围坐在饭桌旁吃着早饭。
在一坐高高的山峰上,在一处断崖边,生长着一棵青松,青松的根牢牢的生在崖上,树身却是向着崖外生长的,枝叶繁茂,就好像一个人在俯身向着崖下观看,在这里,漫天的飞雪缓缓的落下,天与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位老人伫立在崖上,两眼平视着前方,似在出神,他六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着白色的粗布袍衫,腰间悬着一柄剑,剑鞘暗淡陈旧,他缓缓地抽出自己的剑来,只见这把剑,剑身黑黑的,剑也没有锋利的刃口,他凝视着自己的剑,脸上露出微笑来,看了一会儿,又将剑还鞘了,仍是凝视着远方,衣服上,头顶上已落满了雪。
他在想什么呢?他在想:“欧阳华到哪里去了,”他到济南的欧阳世家之中寻欧阳华,可家人告诉他,欧阳华曾接到公子的一封信,就走了,都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是谁呢?他就是天下第一剑客张无崖。他一直是欧阳华的朋友,他此时正在想念着他的老朋友欧阳华。可是,欧阳华就在徐州的万富钱庄之中,又有谁告诉他呢?
所以,张无崖回到了他歇息的山洞之中,他已经习惯了朝舞荒野,暮息洞中的生活,毕竟,他的心已经脱离了尘世,他的情,早已不再留恋繁华,他的身,却如生长在崖边的青松,虽立于险地,却不自危。他的心灵,就似天上云,闲适而清洁。他的剑术,就如雨后的一抹彩虹,虽绚丽,却让世人无可捉摸。
张无崖在洞中的石板上躺下了,在梦里,他到了徐州的万富钱庄之中,见到了老朋友欧阳华。
朋友,你相信梦吗?这就是张无崖的梦,天下第一剑客的真实的梦,也许,这就是他之所以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原因吧,就连他的梦境也是真实存在的。你有过真实的梦吗?
张无崖从自己的梦中醒来,他是一个从不怀疑自己梦境的人,象他这样的人,会怀疑自己的梦境吗?
张无崖走出了山洞,他要去徐州,他要去万富钱庄之中,他要去见他的老朋友欧阳华。在漫天的飞雪之中,张无崖离开了他居住了五年的山洞,离开了他每日凭眺的山崖,他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雪影之中。
这日,万富钱庄迎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六十多岁的年龄,身穿着白色的粗布袍衫,腰间悬着一柄剑,剑鞘暗淡而陈旧,他静静的候在钱庄的大门外,似乎身边的一切喧嚣都与自己无关,他只处于一片空灵之中,但他的名字是响亮的,因为他叫张无崖,所以,进去通报的伙记很快的就小跑着出来了。眼中竟也透露出莫名的兴奋,张无崖跟随着伙记走进去,他的每一步都是稳稳当当,脚踏着实地。
当张无崖走进正厅时,欧阳华赶忙起身相迎,欧阳华一揖到地,却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张无崖,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尊敬与喜悦,张无崖慈蔼的巡视了一圈厅中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欧阳华的脸上,顿了一顿,开口说:“欧阳贤弟,别来无恙啊?”欧阳华回答:“张兄,我无时无刻不是在想念着您啊。”厅中的众人因为先有伙记的通报,所以,都已经知道了这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是谁,可是,看着他稳健的步伐,平实的气质,都只能想象他是一位忠厚的长者,却不能把他与天下第一剑客联系起来。欧阳华对张无崖说:“张兄,快请坐吧。”张无崖说:“我还没见过众位,怎能入坐呢?”说着,又笑望了一遍厅中的众人,众人实在想不到天下第一剑客竟是如此平实可亲的一个人,还是陆安先反映过来,起身对着张无崖一揖说:“张老前辈,晚辈六扇门陆安见过。”张无崖谦逊的还礼说:“张无崖见过陆神捕。”陆安听他这样说话简直要无地自容了,天下第一剑客对自己还礼,还称自己是陆神捕。这怎么说得过去呢,一时,怔在当场。赵宛看着师兄怔怔的样子,不觉好笑,对陆安说:“师兄,你发什么愣啊?”陆安回过神来,一指顾山说:“这位是邯郸创武镖局的镖师顾山。”张无崖向着顾山又是一揖,说:“顾镖师,你好。”顾山兴奋得忘了自己的姓名,直起身来说:“张老前辈,我一见你就忘了自己的姓名了。”说的就是实话,谁知张无崖说:“顾镖师,你姓顾名山,老夫帮你记着呢。”顾山只觉得这天下第一剑客竟是对人如此的亲切,一时也不知是坐是站了,万金城起身来向着张无崖一揖说:“晚辈六扇门万金城见过张老前辈。”张无崖说:“万捕快免礼吧?”万金城一笑,颇有儒商之风,说:“张老前辈还是先坐下吧。”张无崖说:“我不敢先坐,”万金城不由得在自己的心中赞叹张无崖的谦虚。自己坐下了,赵宛对着张无崖一揖说:“晚辈六扇门赵宛见过张老前辈。”张无崖说:“赵捕快免礼吧?”赵宛坐下了,欧阳越对着张无崖一揖说:“晚辈欧阳越见过张老前辈。”张无崖看着欧阳越又看向欧阳华说:“这位就是欧阳贤弟的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欧阳华高兴的说:“是的,张兄,正是我的不成器的小儿。”欧阳越一笑,坐下了,夏情站起身向着张无崖一个万福说:“小女子夏情见过张老先生。”张无崖说:“夏小姐请免礼吧?”夏情坐下了。大家都看着这天下第一剑客,心中暗自品评着他的朴实。欧阳华问:“张兄,现在你可以坐下了吧?”张无崖自我解嘲的笑笑说:“是啊,我冒然来访却是给大家带来了不便。”说着一揖,向着众人又转了一圈。现在,大家都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天下第一剑客的礼,可是真多啊。张无崖坐下了。欧阳华问:“张兄怎知我在此呢?”张无崖笑笑说:“我不知,我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你是在这儿的。”欧阳华根本不以为怪,说:“世人做梦都是假,有升官的,有发财的,有娶妻的。
第90章 圣旨已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