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师见他睡熟,却是当着几人的面把缠在上头的白布揭开,把伤口露了出来,郭、钟两人饶是久经战场,也是吓的脸色煞白。
只见那方崇天的伤口,原先还只是二指来宽,如今却是有碗大一个洞的位置已是变了颜色,那伤口边缘处肉眼见着全是烂肉,王医师用手一碰便往下掉。
这般碰了几碰那伤口便大了几分,透过偌大的洞口都能瞧见里头的肠子了,肠子如今也有小半截变了颜色。
王医师小心翼翼伸手进去,用指头勾了那一截出来,平摊在手掌之上,用另一只手轻轻一按那一截肠子便断了开来,一股恶臭立时弥漫整个营帐,
“呕……呕……”
周、温两人终是忍不住躲到外头吐了起来,王医师也是面露菜色,唯有严彬一脸淡然,嘴角微微翘起。
“严先生,你看这……”
这样的病症就是一个死字,还有何医治之法!
严彬却是一脸镇定道,
“无碍!我这处倒还有法子!”
王医师与那回来的周、温二人俱是又惊又喜,对严彬是惊为天人。
“这样的伤势先生还有法子救治?”
严彬双眼微闭道;
“我早年曾在一本古籍之中见到此类病症医治之法,便这类肠穿肚烂之症,寻那一岁零三个月的山羊杀之取肠,制粗孔针,去溃烂腐肉,以羊肠缝之……”
顿了顿又道;
“不过……瞧齐王这伤势,这肠子是要少一截了!”
此时正是保命要紧,缺胳膊断腿都不怕,那还怕少一截肠子啊!
“只是……”
严彬抬头看向三人严肃的道;
“只是我这法子传自上古巫术,是自东南苗疆传过来的,这法子一旦施为,却不能为受者知,这还要请两位将军守口如瓶才是!”
“这……”
周赋与温件踌躇半晌,对视一眼后又犹豫了良久,温人中终是咬牙道;
“如今齐王伤势已成这样,严先生便放手施为吧!”
周赋也点头道;
“我们二人定是不吐露半个字,只是先生施为之时定要让我们在场才是!”
严彬点头道;
“那是当然,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成的,还需几位打下手才成!”
那王医师见三人都点了头,他也是满口答应。
四人商议好后便分头行动,温仲与王医师便去寻合适的羊肠,严彬与周赋便在这处为方崇天清创伤口。
周赋在那边眼瞧着,严彬用刀将那方崇天肚子上的肉一点点刮去,那刮下来糜烂的腐肉装了满满一盘子,散发的阵阵恶臭之味闻者立吐,周赋已是忍不住出去吐两回了,自觉自家那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却只见严彬是面不改色,镇定自如,拿刀的手也是稳准有力,心下不由暗暗赞一声严先生真乃神人也!
也不知齐王为何如此忌惮严先生,若是严先生真有二心,这时只要放手不管,众人也只有干瞪眼儿的份儿,无人能怪责到他身上。
现下多亏有严先生在此,才能用上古奇法救治齐王,这是我齐军之福,齐王之福!齐王不应疑他啊!
这边严彬将那创口清理干净,方崇天那肚子上一块皮肉已是全数消失,只留下海碗大小一个洞来,这下子倒是通透了,立在一旁不用探头,那肚子里头的东西都能清清楚楚的瞧见了!
方崇天此时因吃了药毫无知觉,若是见着了只怕是吓也要吓死了!
严彬仔细将那腐肉刮去,直到有鲜血渗出才住了手,这厢又取了一个玉瓶出来细细撒了药粉在上头,不多时竟止了血!
看的周赋是啧啧称奇!
这般大的伤口,若是没有严先生只怕人早就死透了,那像现下齐王还安安稳稳,呼吸绵长的睡着?
外头温仲却已是寻了合适的羊肠回来,用那盘子托着端到严彬面前,严彬便当着三人的面,取了那一截最细的穿在用火烤过的粗孔针上。
探手进去将那完好的两截肠子接到了一处,这厢穿针走线连王医师也是连连称赞,
“严先生好巧的手!”
严彬淡淡地道;
“按说应是王医师来做才是,只是那上古的法子,中间有繁杂的细处,我若一边口传你一边做,倒要耽误时候,只得我自家上阵了!”
三人在一旁为他端着烛火,眼睁睁瞧着他将齐王的肠子重又缝了起来。只是里头肠子缝好了,肚子上还有一个大洞呢!
严彬也道;
“这般大的伤口已是无法自家长好……”
想了想问道;
“你们杀那羊可还在?”
“在呢!在呢!”
只顾着划了肚子取羊肠,里头半点未动,连血也没有放地扔到一边,只怕此时还留着半口气儿呢!
严彬点头吩咐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止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