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者,不出三日便会四肢瘫痪,不出一月就会血瘀而亡。
“此人是从何而来?”九重天百年不入外人,怎会有人知晓入口所在?
顾卿云跪下回话:“禀师父,从天镜湖洞口顺水流而下,在天镜桥被我跟小师妹所救。”
“他体内残留的玄天内功也是你打入的?”顾若玄虽然帮他拔出了断花针,但感知到他体内还有一股很强的真气在运行。
“师父恕罪,徒儿只是想救他!”
“师父~”顾卿离爬上床榻,双手捧着顾若玄的脸,对着她软糯糯的撒娇:“师姐只是好心,想救他一命而已,你若是连这都要怪罪,可就太不近人情了。”
“你这个小机灵鬼,好了,师父不怪罪你师姐便是。”若说顾若玄有什么软肋,那便是她最宠爱的徒弟顾卿离。
“卿云,你把这娃娃带下去,好生照顾,若他醒来立刻禀告于我。卿欢,去把左护法跟右护法叫来,就说我在圣火堂等他们。”
顾若玄把小娃娃平放在床榻上,站起身用内力把他刚才倚靠过后弄湿的衣服烘干,一甩衣袖往圣火堂走去。
“是,师父。”听到吩咐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下。
“师父,那我呢?”顾卿离扯着嗓子问。
顾若玄悠悠的传来一句:“你该回学堂去找夫子了!”
南宫珏感觉,浑身都像被火烧一样,像要把他的身体撕碎、然后烧毁殚尽一般,他拼命的撕扯身上的衣服,想要醒来却如何都办不到。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银铃般动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身体内的炽火竟奇迹般的褪去。
南宫珏悠悠转醒,印入眼帘的是古香古色的房梁,环顾四周,亦是陌生的环境。他捂住胸口、艰难起身,望着坐在门口的娇小身影入了神。
“师姐,你说,外面的人怎么都喜欢打仗呢?打仗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让百姓颠沛流离。为君者,难道不该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吗?又何故要把他们卷入乱世……”
顾卿离对这些古籍中所提到的战乱百思不解:既言为天下苍生而战,又为何要伤害天下苍生。
顾卿云走到她身侧坐下,抬头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
“阿离,就好似这片天空,你欣赏它、喜欢它,觉得这么看一看便心满意足,但总有些人妄想得到它,究其一生,也不过是妄想罢了。”
顾卿云的话有些许深奥,她听不太懂,但是她也知道,这样的夜空,终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咳咳……”
身后传来那男孩剧烈的咳嗽声,两人连忙站了起来,往床榻边跑去。
好似心火在烧,他扯着衣裳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的两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阿离,你先看着他,我去叫师父!”看他这副模样,怕是会怒火攻心。
顾卿云离开,顾卿离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他一个劲的扯着衣服喊热,她只得用毛巾沾些刚打上来的湖水,凑近想要帮他擦擦脸。
奈何顾卿离不过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她能有多大点力气,还没碰着他,就被他反身压在身下。
顾卿离看着他猩红的双眼、龇牙咧嘴的模样,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想要推开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嘶~啊!”
她还来不及反抗,他张大的嘴狠狠的咬在她的肩头,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袭来,让她差点昏厥。
“阿离!”听到声音冲进来的顾若玄抬掌就要打向按在顾卿离身上的南宫珏,目光落在他敞开的胸前,那个图腾让她愣了一下,随后将原先的掌力加大,仅一掌便将南宫珏打飞。
随后一把抱起被他咬出牙印、肩头渗出血丝疼得龇牙咧嘴的顾卿离。
这一掌足足用了三分力,南宫珏狠狠的撞在墙上,落地之后吐出一口鲜血,又昏了过去。
紧跟在其后进来的右护法右萤祁连忙跑过去,蹲下身用手探了下南宫珏的鼻息:
居然还有气?要知道,能扛住顾若玄用了三分力打出来的落花掌的人,可没有几个,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
“天主,你未免太用力了。”右萤祁抱起昏厥过去的南宫珏:他深觉这孩子还是到他那儿去休养比较安全。
顾若玄只是淡然的瞥了那男孩一眼,但右萤祁明显感觉到了杀意。
“他若再伤我徒儿分毫,我定将他挫骨扬灰!”这话,顾若玄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右萤祁轻叹一声,“在他伤好之前,我绝不会让他踏出月幽阁半步。”
“最好如此!”顾若玄抱着顾卿离踏出门去,在门口停下脚步,“萤祁,我不想再见任何一个南川皇族后裔,是任何一个!”
右萤祁看着她远去,想要开口为他争辩两句,到了嘴边终究说不出口。
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娃,他撕扯衣裳时露出一个白狼图案,那是每个南川皇族后代出生之后就会纹于胸前的。
他们藏匿九重天近百年,该来的、总会来!
第1章 山河破碎风飘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