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就在昨天,他的耳畔还回荡着传音符中张扶摇的声音,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早在一年之前,张扶摇便离开了武当。
唐黎死了,冯囚夜也死了,传闻说是受人暗杀,实情却是死在了张扶摇手中,这位老人在临死前,还为他报了一件大仇。
年轻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传音符,攥着那方带着最后希望的玉佩,坐在天柱峰上,秦墨喃喃低呼道:“师父……”
武当山还是同样的武当山,而山里的人却没了。
良辰好景仿佛虚设,天柱峰上云雨,天柱峰上晴空,他都再也没有了半点兴致。
夜深人静。
三清宫的偏殿处,谪仙模样的年轻人毫无风范的蜷缩在墙角,手里拿着酒葫芦,不要命的灌着,仿佛想用这烈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他忘记这一切,永远也不要想起。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酒葫芦是张扶摇给他的,在军中时,他便好饮酒,到了后来古陶山兵败后,便少了这番兴致,但张扶摇也喜饮酒,就在一年之前,这装了不知道多少酒水仿佛喝不完的玄妙葫芦被张扶摇随手送给了他,除却那些传音符,这方酒葫芦,就是最后的念想。
夜色深了,黑的仿佛要杀人。
三清宫内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寂静冷清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响。
宫外大雪,鹅毛大雪。
雪落,覆盖了整个武当山,弟子抬头看雪,雪落屋檐,成了黑暗中所有的声音,同时也掩盖了三清宫内那细小的声音。
“师父……”
一声细小的呢喃,在大雪纷飞中,被人掩盖。
乘着雪夜,有人下山,无人知晓。
来的早,去的也早。
这短短一年余时光,却是永远的铭刻在了心里。
武当山上,一排排脚印瞬息间就被大雪掩盖,他下了山,昂着头,望着武当山。
这是他第二次仰望武当,第一次是在一年前,入山时。
他从未觉得这座山如此雄伟。
最高耸的天柱峰上,少了一个人影。
他缓缓低下头,跪在雪地里,雪白的长袍裹着白雪,浑然一体,一片雪白。
他对着前方轻轻叩首,前方,是武当山,而穿越武当山之后,便是西夏边境,便是碎叶城,便是古陶山,便是那山下老人矮矮的墓碑。
一日师恩,千载难忘。
更何况,这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
第17章 音见雪夜下武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