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水光潋滟晴方好,皇城在盛京中央,自然也是阳光普照的最佳地段,宫中自是不必多说,雕梁画栋在雨后清晰可辨,比宫女们仔细擦拭出来的还要一尘不染。
这几日朝中事少,除了东安门一事,更多的是太子的册封大典,依祁蕴的意思是从简即可,毕竟曾抚育他的师父们还尸骨未寒,他也不想以此太过铺张,皇上当下也是叹息一番准了,还给大理寺和刑部施加了压力,必须在一月之内找到凶手。
出勤政殿时,谢兰致脚底生风像是有什么急事。
“这么着急去哪儿?”祁蕴不慌不忙的在她身旁,他轻轻松松的一步就是谢兰致的两步。
“户部侍郎晏汝错今日告病了,我正好去看望看望。”谢兰致一旦心里有了主意便要即刻去办,哪怕忙的抽不开身,也会牺牲休息时间去弥补。
“他人就在那儿,不用这么着急。”祁蕴说。
“不行,迟则生变。”谢兰致说着又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该换双鞋垫了,影响她发挥。
祁蕴点头,轻叹一气道:“户部侍郎生了病大人要去看望,而我受了伤,也只能太医给看看了。”
闻言,谢兰致顿住步子上下打量他,祁蕴笑眯眯、板正正的站在她面前,刚才的脚步从容不乱,一看就是恢复的很好,“殿下看上去比我还灵活,一看就是恢复的很好。”相比她这人走路同手同脚的不协调可好太多了。
“看上去而已,这几步路可是跟走在刀尖上一样,大人只是昨日问了一句便再无下文了。”本是一句嗔怪的话,但从祁蕴嘴里说出来反而成了可怜兮兮、理所应当的样子,他扭过头不看谢兰致,眼珠子却有意无意的往旁边瞥......结果谢兰致已经迈开步子走到前头去了。
“那我去太医院给殿下抓最好的药。”谢兰致完全没多想,既然他说还不舒服,那就去抓药好了。
这姑娘怎么直头直脑的,现在就不灵泛了,祁蕴暗自想道。“不用了,大人先去忙你的事要紧,我这点儿伤也无所谓。”
“嗯,殿下好好养伤,昨晚陛下私下下旨让覃王在府中思过,想必在殿下入主东宫之前是出不来了,殿下这几日可以多和礼部对接册封之事,裴柏现在应该就在内阁院中,殿下自便吧。”谢兰致神秘兮兮的挡住嘴靠近说道,这算是弥补了一下刚才的失察。
“好。”说完,祁蕴便听话的去内阁院了。
谢兰致刚出皇城门口,几日不见的怀澄照旧在门口牵着马车等她,搀她上马车后低声道:“大人,已经办妥了。”
“比预想的要快,结果如何?”谢兰致在车内褪下外袍和官帽,发顶由簪子束紧,换了常服。
“属下先前在盛京城内和城郊皆细查无果,后来属下干脆将范围扩大,在盛京四周的城中密查,才查到曾有一批人在茨阳假借运酒的名义到了岑阳,在岑阳这伙人又假扮成了商队运输货物到了穗阳,在穗阳又扮成倒卖蜂蜡给胭脂铺的伙计来到盛京,因为城中胭脂铺众多,每年所运送来凝固的蜂蜡次数也很频繁,所以城门郎便偷懒没有细查。”街上人多,怀澄也尽量靠近车帘去说。
“你的意思是,僧人的尸体就被他们依次藏在酒桶、货物和蜂蜡中?”谢兰致问道。
“是,摸清他们的行动轨迹后,却不见这伙人的身影,属下避免耽误时间,就赶紧回来禀报了。”怀澄说。
“这可奇怪了,从茨阳明明只经过穗阳就能到盛京,为何还要绕远去一趟岑阳呢?舍近求远就不怕漏洞太多吗?”谢兰致自己在车里揉着耳垂深思。
“没错,路途遥远炎热,也不怕尸体腐烂
陆拾叁 面若观音晏汝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