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可却十分贴切。
谢兰致整个人被包裹的相当严实,就露出了一张脸,在‘涓涓背上时像极了地里的稻草人,她挥着马鞭没有接他的话,怀澄也只好紧随其后。
出了皇城门,平日里人潮人海的街上突然空空荡荡,盛京人鲜少感受过这样大的暴雨,更不喜欢湿漉漉的出门,便都躲在家中,一家子开窗闲谈,正好有了无所事事的借口。
怀澄的手下不愧是一呼百应,才短短一会儿便在皇城外聚集成黑压压的一片,约莫有三十几人。
谢兰致也不及细数,扯着嗓子对怀澄说道:“按刚才说的,兵分两路。”这雨竟真是越下愈大,朱雀街的望楼上有个露天的巨大牡丹花鼓,用于重要欢庆时刻助兴的,可此时雨点重重的拍打在鼓面上发出嘈杂的巨响,再不大声些就更听不到了。
怀澄点头,领着少于一半的人策马先行,而多余一半的人则留在了谢兰致身边,她握紧缰绳,满脸的水流淌而下也顾不得擦了,调转方向领着一众人驰骋长街。
出城门后,落在地上的雨水汇集成了能没过马蹄的高度,甚至还有些湍急。马儿们更是在水里撒欢奔腾好不快活,尤其是这匹‘涓涓。
但是策马越快,马背上的人就很遭殃,那急速飘落的雨点子落在脸上就像被冰雹砸了一样疼,打的双唇通红,比上了口脂还鲜艳。谢兰致不得已将双唇抿紧才好受些,随着清脆整飒的马蹄声,人影在暴雨中若隐若现......
然而一边策马,一边还要试图留意左右,好在蓑帽还有些用处,能防止冰雹样的雨点砸向眼珠子,要没了这蓑帽,那眼皮都能给砸肿。
去往茨阳的官路道阻且长,两侧是一大片竹林,竹子被密密麻麻的雨点打的东歪西倒,那些长势较低的竹子顶端尖锐,若是深入其中很难不被戳伤。
“行了,从这里开始分成几拨慢慢往前仔细寻找,武功好些的便去竹林里看看,不过一旦有危险必须马上退回。”谢兰致微微仰头看清他们,嗯,有二十三人。
接到谢兰致的安排后,他们二话不说便开始行动,其中敢进入竹林的得有十几个人。行吧,看来刚才说武功好一点的进去看看,这几人定是都争着证明自己武功是好的,谁也不甘落后。
谢兰致则是靠着竹林边继续往前去,拽着缰绳的手已经被雨水凉的有些麻木了,都分不清力度如何,只是‘涓涓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在地上闻着什么,而后又不知何故猛地扎进竹林,她拼命拽也拽不住。
好在这儿没有什么低矮的竹子,‘涓涓只驮着她往平坦安全的地方去,她拽也拽不动只好作罢了。反正是要找人,走到哪儿算哪儿,要么是被她凑巧寻到,要么祁蕴自己回去,再不济也有可能被怀澄在盛京京郊的四处寻到。只是有些奇怪,祁蕴好端端的进这竹林中是为了什么,她倒不觉得怀澄的消息会有什么差错。
进了茂密的竹林中后,打在身上的雨点子也没那么大了,下雨归下雨,天色倒还没到了看不清路的程度。
她光顾着往前面和四周看去,低头整理了一下要松落的蓑帽,发现‘涓涓还一直低头吧唧嘴,“涓涓啊,有什么比马厩里的粮草更好吃的?怀澄放你出来时不会没让你吃饱吧?”她随手摸了一把“涓涓”顺滑的鬃毛,便看见从它嘴中嚼落出来的......蜜饯?
怕它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谢兰致长“吁”了一声叫停‘涓涓,跳下马捡起它刚刚从嘴中掉出的疑似蜜饯的不明物体。那东西被‘涓涓囫囵个儿嚼的黏糊糊的一团看不清是什么,她只好放到鼻下仔细闻了闻......竟然还真是蜜饯啊,闻味道好像还很接近红豆食肆中那道甜的掉牙的釉色蜜豆。之所以能有印象,可要得益于爱吃点心的这点儿癖好。
头一回和祁蕴在红豆食肆见面时,其中吃的就有一道是这个糖腌的蜜饯,她当时只是尝了一口便觉得?儿甜到牙疼,还想这做蜜饯的人是不是把全茨阳的糖都偷去腌这道釉色蜜豆了。
这深山密林中竟有茨阳而来的蜜饯,刚才‘涓涓低头吃了一路,可能就是靠近竹林边走时吃到了几粒被水冲出来的蜜饯后才循着味儿来的吧,马儿不仅喜爱甜味儿,并且对甜味儿相当敏感。
于是她牵着‘涓涓,任由被它带到哪儿去,“没想到你还是只贪吃又贪玩的野马,怪不得叫怀澄总头疼。”谢兰致看着低头仔细嗅来嗅去的‘涓涓有些忍俊不禁,轻轻摸了摸鬃毛说:“你慢慢找,我不催你,要是找到殿下,你可就是头功。”她心中有预感,这散落一地的蜜饯一定能让她找到想找到的人。
果然不出几步,‘涓涓又停下不动了,用嘴刨着湿润的泥土,从底下翻找出一块儿被虚盖着的糖色(shai)蜜饯,谢兰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趁‘涓涓还没咬进嘴里就赶紧蹲下夺走,仔细拨去了那点儿泥土,有些心虚的四处看了看后便小心翼翼的放到嘴边咬下一点儿细细品尝。要是被看到跟马抢吃的,传出去叫人以为她有多贪吃呢。
反倒是一旁的‘涓涓见她将自己好不容易刨出来的美味咬了一口后不乐意了要发脾气,怨气满满的扬着蹄子长嘶一声。
“?G,好好好,还给你还给你,不跟你抢。”谢兰致见它生气便赶紧递到它嘴边,嘴里无奈含糊道:“真是小气死了。”将嘴里的那一点儿蜜饯咬了咬细尝后吐掉,已经能确定是曾经在茨阳红豆食肆吃过的那道釉色蜜豆。
谢兰致哈哈一笑拍了拍‘涓涓的屁股,高兴道:“不错嘛涓涓,这可要靠你了,走着。”‘涓涓还有些赌气的扭过头不看她,用尾巴拍去她的手。
雨似乎也有下小的迹象,行走在竹林中也不算太难,谢兰致跟着‘涓涓一路觅食,一直到了一处陡坡前,‘涓涓才抬着头停下脚步。谢兰致有些头疼,这陡坡跟个小悬崖似的,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要跳下去是小事一桩,但对于她这个连杆儿枪都舞不动的人来说简直难如登天。
她看着这坡还有些发怵,感觉嘴角有些抽搐,“涓涓啊,不会真要下去吧,要是上不来可就倒霉了......”
‘涓涓可能听懂了她的话,焦急的原地摆尾转圈,咬了咬她的蓑衣,像是在催促说:你怕什么呀?快跳啊,快跳啊,我都闻到甜甜的蜜饯了。
谢兰致欲哭无泪,打算赌一把,反正她看过这个竹林的地形图,图上可是画的四面通透,没有死路,顺着边边滑下去也没事......
于是慢慢坐到边上,还没准备好呢便被‘涓涓用嘴一顶,整个人“哧溜”往下去......
伍拾叁 ‘涓涓’所觅釉色蜜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