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谢兰致凑前去眯起眼仔细观察,这些人分明是束发戴木簪怎么可能会是和尚呢?
那仵作走到一具尸体旁,叉手道:“大人请看。”接着蹲下身子,抓住那具尸体的头发奋力一扯,那尸体上的头发瞬间就连根带起,露出了六个点的香疤。
仵作这动作太快,看的有些吓人,季云庭下意识的紧皱着脸,直到看到那颗光洁的脑袋后才觉虚惊一场。
“所以这些人的头发是粘上去的。”谢兰致微微弯腰,坚定不移道。
“的确如此,粘上头发再换上粗布衣裳,就能很好的伪装成寻常百姓。”仵作说。
朱豫闻声过来,“凶手这么煞费苦心的究竟是什么目的呢?为了制造恐慌吗?”
谢兰致摇摇头,知道是和尚的那刻起,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些眉目,此事背后一定牵涉甚广,只好先告诉二人将这里打理干净,再抓紧找找可用的线索。
离开时还不忘嘱咐道:“二位,这些尸体很关键,一定要看守好了。”
往返东安门的路上已经围了不少人过来,汹涌的人潮导致马车都停滞不前。
百姓们最喜好围观热闹了,连这样可怖的场景都不愿错过。
“怀澄,告诉巡城队来疏散百姓,这样的热闹可凑不得。”谢兰致想再给出家人最后一点体面,他们一世心怀慈悲,普度众生,最终却无法感化心如蛇蝎之人。
“是。大人似乎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了。”平常这时候谢兰致一定会绞尽脑汁的琢磨,要么紧跟案件,一起去到大理寺,但今日就很淡定。
谢兰致将手叠放在膝盖上,紧抿着双唇,从未施粉黛的脸上似无血色,连坠着唇珠的唇瓣都略有惨白,圆润玲珑的面上带着病态的羸弱,好在那双杏核大的眼眸神采奕奕,才得以掩盖这样的疲态。
六月绞真害人不浅也!
缄默许久,她才开口道:“也说不上,只是有些猜测罢了。”转而看着渐渐垂暮的天边,声音越飘越远道:“倒是希望这些猜测不要成真才好。”
话说的那样远,上天会听见吗?
怀澄见她如冬末的最后一片花瓣般轻弱的揪着干枯的树枝不愿落地为泥。想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想让她这么静静的歇会儿,片刻也好。
但谢兰致却开口说道:“派人取这些僧人的画像,然后拿去茨阳叫当地信佛的百姓认认看有没有眼熟的。”
“茨阳?”怀澄想不明白,出现在东安门,不应该在盛京吗?
“嗯,盛京的卧佛寺你可曾收到僧人大批失踪的消息么?”
盛京城中唯有一座在大岐初建国时太祖皇帝命人修建的寺庙——卧佛寺。
当时太祖皇帝每回出征时都要在卧佛寺诵经,只要是太祖皇帝踏进过卧佛寺后,那必定出师告捷,随着大岐日渐强盛,便再无败绩。所以太祖皇帝认定是卧佛寺佛祖保佑,便命盛京城内只供
肆拾柒 所想若隐若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