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听说过奚家嫡女奚容缇?”
骤然冷风席卷衣袍,谢兰致耳边的碎发悠悠荡起。这入了夜的冷风就像是怕黑的襁褓婴儿在哇哇啼哭,肆意蹂躏人们柔嫩的肌肤。
“略有耳闻。”祁蕴皱起眉头,应是有些不喜这顽劣的天气。
“盛京在北方,这风总是生硬的很,常常这样让人始料未及。”风迎面吹来,谢兰致不禁要眯起眼,睫毛飞快的颤动着,刚要说些什么,偏头悄悄看了祁蕴一眼之后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其说的过于直白惹他反感,倒不如制造些机缘巧合更加顺理成章。
“问她做什么?”祁蕴挑起眉,很少从她口中听到无关朝廷的人。
“没什么,只是想多跟殿下说说,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谢兰致嘿嘿一笑。
祁蕴点头,瞧她这副鬼机灵的样子就知道不简单。他可是无事不知,‘汀庭遍布盛京,想知道什么也不过是一杯茶的功夫。
快临近皇城门口时,一只远处的小白鸽扑腾着翅膀落在谢兰致肩上。
这是怀澄的信鸽,抽出小筒中的字条后,谢兰致面色凝重起来,将字条折好攥在手心,对祁蕴说道:“殿下,我有点事必须马上回宫处理,先告辞。”
祁蕴刚想问问她出了什么事,谢兰致便已经小跑的没影了,看来是件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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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空旷,大风呼啸起来,催着谢兰致直往前去。
“陛下还没休息吗?”
怀澄接到消息后,赶紧将皇上要秘密会见她的事传给谢兰致后,便一直等在宫里,顺带将谢兰致的官服和官帽也一并拿着。
“没有,甚至还没用膳。”怀澄紧跟在她身边,心中不安,总觉得今晚定不寻常。
“今日陛下可见过什么人吗?”谢兰致已经迅速接过官服粗鲁的披上后细细整理着。
“陛下今日一直在盛鸾宫,寸步未离。但在盛鸾宫内的事就不得知了。”怀澄对答如流。
文延帝因着在调养身子,从来都是早早入睡,一旦入夜便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搅耽搁,常年以来皆是如此,今晚又是何故打破常规。
今天这风确实来的蹊跷,大片的乌云遮的月亮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来。
天上落下的第一滴雨点打在谢兰致额头上,慢慢滑落过眼角、鼻翼,直到上唇,在两片唇瓣的唇纹上四溢开来。
谢兰致顿住脚步,仰起头,喃喃慢语道:“风雨交加…能扛得住吗?”
怀澄顺着她的视线向天上看去,疑惑道:“有风…可还未下雨啊。”
谢兰致身上穿了两套衣服,可还是冷的打寒颤。万事有反必有妖,这几日实在过于顺当。
她有预感,要栽跟头了。
“怀澄,在宫外等我两炷香的时辰,若我没出来,你就赶紧出宫回府去。”说着进了盛鸾宫的刹那,滂沱大雨顷刻间砸落在大地。
“在盛京真是难见这样骇人的雨水。”她沉下肩膀前言不搭后语,不顾怀澄琢磨,便已经挺直脊背进了殿门。
盛鸾宫辉煌大气,全不似大兴宫那般晶莹剔透。可此时殿内灯烛晦暗,好大一座宫殿却照不全,只有明亮一角。
文延帝低垂着头坐在龙位上,不知在看些什么,这明亮一角也显得戾气阵阵。
“微臣参见陛下。”谢兰致叩拜之后,却不闻声响,
肆拾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