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刀片绞心,沈家为何会招兵买马?
薄夜紧紧闭上双目,不愿去想,不能去想,不敢去想,再多想分,便会万劫不复……
“公子,可否移步让?”
温和的声音,轻柔地将薄夜拉出泥潭。
蓦地睁眼,眼前尽是片雪白,白色的衣,白色的皮肤白色的唇,甚至那头黑发,在阳光反射下都发着白光。
轻轻飘起,勾勒出子唇角温和的笑意,只有那双眸子,黑得干净彻底,看清薄夜的瞬间一抹惊诧一抹黯然一闪而过。
薄夜努力维持平静的心湖再次浮起涟漪,圈圈愈来愈大,直直拍打心墙。
怔怔看着男子的脸,扫到他不得动弹的双腿,久未湿润的双目涌起股热流,几欲喷涌而出。
“抱歉,打扰。”白衣男子笑意未散,垂下眼睑,双手推动木制轮椅,向着来时的方向拐个弯,缓缓离开。
轮椅前行,长廊上响起细碎的嘎吱声,重重压在薄夜心头。
顾不上阳光的刺眼,薄夜睁大双眼直直看着前方,急速离开。
不记得如何穿过拥挤的人群,不记得如何通过禁军盘查,不记得如何回到太医院,只知道瘫坐在小屋的桌边时,自己耳边仍然响彻如风般滑过的轻声吟唱。
邀月见到薄夜面色苍白,神色恍惚,步伐急躁地回太医院,连忙跟上,刚在身边坐下,手臂便被拉起来。
薄夜又闻到梦中那丝熟悉而温暖的药香,毫不犹豫抓住,靠过去,鼻尖触到丝柔软,薄夜双目紧紧贴上去,压抑欲要汹涌而出的眼泪。
那个干净温和的公子,失去双腿,也是因为沈家吗?
衙门里的哭喊,雪地里的血色,冰冻入骨的寒冷,早已封尘的记忆洪水破堤般汹涌而至。
邀月见薄夜将脑袋埋在自己手臂中,浑身颤栗,心中疼惜,不由伸手扶住薄夜的肩,欲要将揽入怀中。
陆长生进门时,便刚好看到幕,把白胡差竖起来,大声喊道:“薄夜!”
薄夜如从梦中惊醒,倏地抬起头,满目通红,茫然看着陆长生,不知他意欲如何。
陆长生瞪着邀月,本来师徒之间,两人关系较好也比较正常。
可想着前阵子太医院内风言风语薄夜有恋妇之癖,今日再看到两人副模样,心里像是堵团棉花。
怎么看都不觉得薄夜哪里不正常,那不正常的就是个邀月,师父是歪的徒弟如何能正?薄夜定是受她影响!
“大人何事?”薄夜反应过来,见邀月垂眸不语,便开口问道。
“跟去看看陛下。”陆长生剜邀月眼,对薄夜不满道,真想教训她不分好坏,哪能什么都学师父?有机会得教育番才是!
“是。”
薄夜颔首跟在陆长生身后,瞥见邀月也直跟着,正欲开口,便听到陆长生斥道:“跟着作甚?”
邀月并未回答,从袖间拿出包东西,拉住薄夜的手,塞在手心,别有意味地看眼便转身走。
薄夜瞬时明白纸包里的东西是什么,紫珩花瓣,风干的紫珩花瓣。
邀月不清楚到底要将武则天如何。
可是给个,让有两个选择。
救,
或不救。
第26章 沈家谋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