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色全然落入孟锦澜眼中,倘若他当真是蛰伏于震武国,伺机谋逆的楚人。刚才那番话足以让自己死上千次万次。
孟锦澜明白她在赌,赌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的真心几何,赌自己的这份情是否错付。
倘若他的反心坚若磐石,即使眼下自己装聋作哑,与其糊涂度日,终有一日仍旧会面对同样结局。
且先不说震武国惠帝是否贤明,也暂且不谈母亲的公主身份是真是假,即使自己是寻常百姓,国在家便在,国亡家也亡。
若有朝一日,他当真反了震武国,孟锦澜定不会苟同,哪怕终将香魂尽散也在所不惜。
与其等到那一日的到来,莫如今日坦言相待,不为旁的,但求心安……
此时此刻,她并未在男人眼中看见杀意,只是神情越发凝重,他担心的并非自己知晓,而是消息的出处。
若当真如此,或许能以自己单薄之力,行四两拨千斤之举,也许能阻止前世的那场战乱……
神思骤敛,孟锦澜浅笑着言道,“怎么?可是我当真猜对了?”
“猜?”寒萧然急询,“怎么……你只是猜测?”
“不然呢?难不成你认为,以我之力能窥探朝中军机?”孟锦澜笑意越浓,淡声言道,
“以你如今在震武国的身份,莫说保一族平安,就是保一座城池也是可行的。但是你却率兵以平西晋为借口出京,自然是去了楚国。
西晋边境的赤柯族介于楚国与震武之间,此族多年来,游离于震武与楚国之间,虽占地不大,却如田间野鼠般四窜于两国交界。楚国若要灭他,必定惊动震武。
同样,震武若要动他,也势必会惊动楚国。两国本就不睦,因此这些年均投鼠忌器。而你此去二十余日,不仅将柯赤族人收复,更有大事要办,若不是身份之故,恐怕短短时日是办不成事的。”
女人心思缜密,分析的极是细致,寒萧然神情顿时缓和。
的确没错,若是旁人率兵前往西晋边境,的确需要二十余日时间收复赤柯族。
而自己前往那处,无楚兵相扰,只需分出部份兵力辗压赤柯,另一方则长驱直入进入楚境……
临行前,孟锦澜明明白白的清楚,自己此去并非平乱,如今回京却带回战绩,以她的头脑,猜测到自己的身份,算不得难事。
“你这女人的小脑瓜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寒萧然轻捧着女人的脸颊,喃声言道。
眼前娇小的女子,如宝藏一般每时每刻都会给人惊喜……抑或……惊吓……
冷静不失机敏,聪慧且不失沉稳,娇可的模样,使人强烈的生出护她周全的冲动,步步为营的谋略却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休得顾左右而言。”孟锦澜清冷的拨开脸颊上滚烫的厚掌,灵动目光直视着男人,“你还未告诉我,你在楚国究竟是何身份,来我震武目的何在?”
面对女人的逼问,寒萧然纠结万分,他何偿不想将自己的过往与女人分享,又何偿不想安逸的躺在温柔乡里,舔舐曾经的累累伤痕。
可是不能,他不能让女人受到一丝伤害,他已失去至亲,失去所有,眼前的女人便是他的全部。
他不能逞一时之快,让女人陷入危难之中。
“澜儿,你听我说。”寒萧然再次捧起女人娇俏的脸颊,极尽温柔的言道,
“我虽是异国人,却定不会做出有违震武之事。如今我的身份是震武国的定国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向你保证,必不会做出于震武不利之举。”
孟锦澜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他终归不肯说……
“我凭什么信你,我岂能将家国的命运,交予一份虚无飘渺,看不见,摸不到的情感之上。”
孟锦澜垂眸,不再直视男人炽热的目光。
“你可还记得,我离京时,给你的一道符令?”寒萧然压低声音。
“自然记得,当日在蛾儿山便是凭着它调动了军营的兵力,助村民开山修路。”孟锦澜从怀里掏出那块符令,平放在掌心,“你的护卫说,此乃副符,可调兵遣将。”
“对,它正是副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凭此符令可调动我麾下任意军营。”寒萧然正色,
“它代表的并非震武的定国侯,而是寒萧然!你可明白?”
孟锦澜微惊,小心翼翼的言道,“你的意思是,它不仅能调动你在震武国的兵力,还能调动异国的兵力……”
寒萧然重重的点头,“无论在何地,只要专属我麾下兵将,均可任意调
第99章 心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