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不甘曾托人上门提及,被老夫人一口回绝,从此断了念头。
直到孟敬安与雅辰公主成亲,古玉珍万念俱灰远嫁邑都宋家独子。
宋家独子宋子成倒也争气,寒窗苦读,得了些功名,在邑都郡守座下享七品官阶之职。
古玉珍嫁入宋家,不久后诞下了宋乐瑶,仍旧对孟敬安念念不忘。
时常以表妹的身份与之书信往来,虽未逾礼,却让宋之成生出戒备之心。
七年前,邑都水患,皇上下旨筹粮振灾,由在户部任职的孟敬安,负责押送粮米前往邑都。
刚入邑都境内,粮米便被山匪哄抢一空,孟敬安押粮失职,皇上雷霆大怒,将其押回京城严办。
即将量刑之时,古玉珍只身进入京城,为其伸冤,并拿出邑都郡守与山匪勾结夺粮的证据,才使孟敬安免遭牢狱之灾。
而后不久,听闻古玉珍夫妇遭山匪复仇,失了性命……
孟锦澜大惊,想不到个中竟有如此曲折之事。
“祖母,如此说来,宋家的确与父亲有大恩,为何您却不喜宋乐瑶祖孙,难不成仅因为她母亲曾心仪于父亲?”
孟锦澜不解,祖母不应当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
“啐!”不说这话倒还好,一说起来,老夫人怒气顿时涌了上来。
“适才我说的,只是明面儿上的事!”
“此话怎讲?”孟锦澜有些懵了,难不成暗地里还有事?
“老太爷在世时,曾有故交老友是邑都人,那老友与邑都郡守府的师爷私交甚好。事过两年,才有传言道出,勾结山匪之事,乃是宋之成一力促成。”
孟锦澜倒吸了一口凉气,水灵灵的眸子顿时瞪大,满脸不可置信。
“古玉珍与你父亲有书信往来,那宋之成很是介意。并暗中查得,她当年钟意你父亲一事,因此才会借着振粮的机会,陷你父亲于不利,以泄满腹妒恨。”
言及此处,老夫人义愤填膺,“宋家的女人都是祸害,招惹不得!”
孟锦澜惊叹不已,“古玉珍为了父亲,不惜背叛夫家!?她……竟对父亲如此情深……”
“邑都郡守判了流放,其座下之人无一幸免,古玉珍夫妇在流放途中病逝。”
提及两条人命,老夫人却神情冷淡,“古玉珍虽然不顾夫妻之情,大义灭亲,但此事因她而起,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古玉珍用情极深,孟锦澜虽然唏嘘。
但于祖母而言,古玉珍痴恋父亲,嫁作他人妇,仍然旧情难忘,有亏妇德,自然是极为不齿。
“父亲是否知情?”绕了九曲十八弯,孟锦澜总算明白了这桩往事。
“他岂会不知情!当年我得知这一消息,便告诉了他。倒是你那母亲是不知情的。”
孟锦澜无奈摇头,母亲本就心思单纯,父亲若想瞒她,轻易而举。
“一个祸害的女儿,你父亲还待她如珠如宝!难不成乃是冤孽!”老夫人愤恨之余,突口而出。
“祖母!此言何意?”孟锦澜再也坐不住了,声调顿时上扬,轻扯着老夫人袖口,急声询问。
许是自知失言,老夫人尴尬一笑,“无谓的传言罢了,不必当真。”
“传言?还有何种传言?”孟锦澜越发不安了,各种想法袭卷而来。
老夫人却并未回答,双眸紧闭着喃道,“你回去吧,记得让寒侯爷托人给那姓宋的择一门亲事,嫁出去便一了百了了。”
“祖母……”孟锦澜不甘心的轻唤,却换来老夫人均匀的鼾声……
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孟锦澜心知不会再有下文了,心情忐忑的退了出去。
这一路上,她不知是怎样回到东正院的,脑子里雷声轰轰,若自己想的没错,祖母在怀疑,宋乐瑶的真正身世……
父亲明知当年之事乃宋之成加害,却仍旧瞒着母亲抚养宋乐瑶,并对她视如已出,难不成宋乐瑶本不姓宋……
不可能!可怕的念头在脑子里快速闪过。
孟锦澜摇了摇头,父亲饱读圣贤之书,向来洁身自爱,与母亲更是恩爱有加,岂会有那种不堪的乱事。
孟锦澜努力安慰着自己,脚步却不听使唤的向父亲书房走去。
她虽信任父亲不会那般荒唐,却仍旧想弄个清楚明白,否则心里的结会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第48章 惊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