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正院书房内,孟敬安今日心情不错。
雅辰从公主府过来,将公主府书房内,赵延景的那幅傲雪凌霜图特意带了来,让他好一阵开心。
“老爷若在本家住着顺心,便且安心住着。索性与公主府相隔不远,正如柏儿所言,妾身两方走动走动,时而换个环境,倒也不会乏味。”
雅辰身着翠蓝色对襟春褂,高挽的发髻上斜插点翠镏金钗,一对紫玉耳坠随着身型晃动,泽光微动。
孟敬安捧着傲雪凌霜图,在书房里来回观望,似在琢磨当挂在何处方才妥当,听闻雅辰言语,回头温润浅笑。
“柏儿此言没错。这些日子,你时而在公主府居住,时而回东正院就寝。为夫倒有点小别新婚的感觉了。”
夫君少见的调侃之言,让年纪不轻的雅辰红了脸,“老爷休得调笑,若让下人听见,岂不笑话。”
“你我夫妻鹣鲽情深,旁人听了羡慕都来不及,岂会笑话。”
孟敬安拿着画卷好一阵比划,似乎一时定不下满意地方,索性将其铺在了书案上,一时兴起,掂起玉骨狼毫笑望着雅辰。
“你来砚墨,为夫试着临摹,看看能否捕捉到赵延景笔下的神韵。”
雅辰见夫君兴致极高,笑吟吟的上前,挽起袖口拿起墨锭,轻砚起来。
别看雅辰年近四旬,却风韵犹存,保养得当的肌肤寒雪似霜,青葱般修长水润的纤指,轻拈墨锭缓缓划动,竟别有一番风情。
孟敬安含笑凝望,轻声言道,“为夫此时倒失了临摹傲雪凌霜图的兴致,不如画一幅美人红袖添香,可好?”
雅辰迎上孟正安的眼神,微嗔的言道,“老爷,又在取笑妾身,这墨我砚还是不砚?”
“哈哈哈,砚,自然是要砚的。”孟敬安大笑,轻蘸墨汁,落笔于宣纸。
房门外,传来噗哧一声轻笑,雅辰抬头,孟锦澜满面笑容的迈入房中。
刚才来到房门前,心情原本忐忑不安,房内传来父母的趣言,孟锦澜满心郁结顿扫,轻笑着举步而入。
父母情意不浅,是自己多虑了。
“澜儿,好端端的你笑什么?”雅辰微窘,难不成被女儿听了墙角。
孟锦澜倒也不遮掩,笑眯眯的言道,“澜儿在笑父亲竟然也懂风情。”
“休得贫嘴……”雅辰脸庞上顿时浮起少女般的娇羞,手下一滑,竟染上了少许墨汁。
“你这丫头,怎得取笑起为父来了。”孟敬安虽然眼眸隐含笑意,却仍旧端起为人父的派头,一本正经的言道。
“岂是取笑,父亲不是说,若让旁人听了,只会羡慕么?”孟锦澜眨巴着眼眸,暗示自己从一开始便听了个全乎。
雅辰脸颊更红了,喃声自语,“这手上染了墨汁,我得去净手才是。”
说完,不再理会父女二人,逃也似的出了书房。
“父亲,当年皇上赐婚之前,你可见过母亲?”孟锦澜望着目送母亲离去的父亲,假作随意的询问。
“为何有此一问?”孟敬安并不打算配合女儿的提问。
“澜儿只是好奇,父亲当年虽高中榜眼,却因资历不深,仅官拜五品,为何皇上会赐婚公主。
难不成您与母亲本就有情义在先,而后才得皇上成全?”
虽是临时起意的询问,的确也是孟锦澜不解之处。
孟敬安竟老脸微红,手中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也浑然不觉,似在回忆当年御花园里的邂逅。
书房内一片寂静,孟敬安有些失神,孟锦澜暗暗观察,惊喜的在父亲眼中看见少年般的羞涩。
如此足以证明,父亲懵懂的情感,始于母亲,而非那古姓女人……
“若父亲不便提及,澜儿不问便是。”孟锦澜知趣的打断了父亲的思绪。
如父亲这般古板迂腐之人,让他在自家女儿跟前,谈当年情愫,较登天还难。
“父母之事,岂是你这孩子该随意打听的。”孟敬安沉声微训。
“听说精绣坊如今生意不错,你又管起了公中的事,怎得还有这闲功夫,来为父这里耍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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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闲言碎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