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医术的师傅,便隐居在锡山脚下……
“赵公子从锡山回京?”孟锦澜略微激动的询道。
“正是,锡山景色秀丽地灵人杰,赵某人在那处逗留了数月。”赵公子笑的温润如玉,如墨的眸子里满是留恋。
“不知赵公子在锡山游玩时,可见过一位年约四旬,常年背着一个硕大酒葫芦,性情古怪的医者?”孟锦澜急声问道。
赵公子略作思索,摇了摇头,“并不识得。此人可是这位姑娘的亲戚?”
孟锦澜失望了,喃声自语道,“是我痴妄了,锡山地界甚广,岂会那般巧合遇上识得他之人。”
言语间,见赵公子目光炯然的注视着自己,忙笑应道,“并非是亲戚,只是一位故人罢了。”
故人?赵公子打量着眼前之人,这女子年纪极轻,怎会有远在锡山的故人……
虽心中存疑,赵公子却并未追问,“姑娘放心,赵某有好友居于锡山,我可书信一封,托他代为打探,若有消息,定会告知姑娘。”
孟锦澜眸子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只是……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居于何处……”毕竟萍水相逢,冒然打听闺阁女子,的确不太妥当,赵公子白晰的脸庞上泛起淡淡的红晖。
“这……”孟锦澜为难了,如此不合礼数。
身后传来银盘与春兰的说话声,“小姐,芙蓉糕选好了,咱们回府吧。”
孟锦澜点头,见赵公子还站在原地,满面愧色的言道,“就不劳赵公子的朋友了,小女子的这位故人,不寻也罢。”
随即,在银盘与春兰的搀扶下,跨上马车,正欲进入车厢内,身后传来微急的言语声。
“这位姑娘放心,赵某并非无状之人。赵某本名赵延景,家父当朝右相,人称赵阁老。相见便是缘份,若有用得着延景之处,姑娘尽管开口。”
赵延景?孟锦澜暗暗吃惊,想不到此人便是京中女子,梦中难觅的金龟婿赵延景!
京中人人皆知,当今右相赵阁老的嫡子赵延景,十岁中举堪称神童!此人泼墨成画,那一手傲梅凌霜图极为惊艳,京中高门驱之若婺,却一画难求。
去年父亲托了好几道关系,才求得他的一副佳作,至今还悬挂在书房最显眼处,逢人便说府上有赵延景的亲笔书画,好不得意。
但坊间传言,此人不屑于官场黑暗,无心从政,如闲云野鹤般惯爱四处游历。
如此一位京中传奇人物,今日有幸得见,孟锦澜不禁又惊又喜。
二人浅谈,孟锦澜欣然留下姓名,报上家门,就此别过。
回府途中,孟锦澜细细询问柳玉婉被人追捕的原由。
柳玉婉年近十六,自幼丧母,与年迈的父亲相依为命,是城外庄子的佃户。
近年天道旱涝难料,田地收成欠佳,父女俩无力上缴佃租,因此欠下大量债务。
今日,庄头又派人上门催收,父女俩无力交付,庄头手下打伤父亲,称若柳玉婉肯为庄头妾室,便可抵扣债务……
柳玉婉说的声泪连连,孟锦澜脸色越发下沉,“你父女究竟欠了庄头多少债务,竟然会拉你一个大活人去抵债?”
“回小贵人,奴婢与父亲承租四亩田地,需交三石粮食,近年田地欠收,尚欠庄家一石五锺,实在无力支付了……”
言及此处,柳玉婉泣不成声。
孟锦澜满口贝齿几乎咬碎,“你们的庄家真是好算计,若大的活人竟只值一石五锺!这还有王法吗?况且四亩田地,佃租仅为一石八锺,怎么凭空多出那许多来?”
柳玉婉抬头,泪汪汪的应道,“原本佃租仅为三成,至从家主换了新庄头,便将佃租涨为五成,庄里许多佃户都欠下不少债务……”
“天道艰难,身为家主不降反涨,究竟是谁家如此无良!”孟锦澜忿忿不平的娇斥道。
“小贵人,慎言。我们庄子乃是皇庄,非寻常家主,如此言语,若传出去,小心招来祸事。”
“皇庄?”孟锦澜惊问,“地处何处?”
“城东二十余地,润丰皇庄。”柳玉婉如实相告。
孟锦澜震惊,软软的斜依不语,抬手轻揉着眉心。
“小姐,咱们……”银盘似乎也明白过来,低声出言,却被孟锦澜抬手阻制下文,“先将柳玉婉带回府上,再细细盘问。”
第24章 仗义相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