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梳雨的画敲定了主题。
她也终于体会到了一次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的感觉,夜晚那一幕仿若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心中,深夜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忘记。
甚至有一种很想画下来的冲动。
其实季梳雨的画风是稍微偏印象派一点的,不过她画出来的感觉往往没有大师的震撼心灵,而印象派一旦做不到震撼心灵,就基本被判定为没什么水准了,所以季梳雨当初的画并不惹人喜爱。
季梳雨偶尔会尝试其他画风,端正一些的风格反而让她的水准更能突显几分,但她这人就是喜欢自己是特殊的,所以常常不屑于改变自己的风格。
季梳雨脑海里闪过千万个构思,几乎一夜未眠,但迟迟没有落笔。
一来,是她心中到底有几分害怕,二来,是她那些画水彩的工具几乎都蒙了尘,很久没有碰过了,她觉得对不起自己心中的那份构思。
第二日清晨,季梳雨盯着两个熊猫眼起了床,奶奶做好了早饭,敲了敲门:“小雨,来吃早饭。”
季梳雨打了个哈欠,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头发乱蓬蓬的散在肩头,她拉开房门,穿着整洁的宋晏之站在门口,微皱着眉头,用一种探视的眼神打量她,从头到尾的。
叶子尤微微垂头,看到自己衣服上那幼稚无比的史努比熊时,瞬间反应过来,飞快的退后一步,“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站在门口的宋晏之只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房门,再次站在眼前的季梳雨焕然一新。
她换了一件很简单的t恤,牛仔裤,头发高高扎起来,比往日精神了几分,眉目间还残留着刚才的尴尬。
宋晏之清了清嗓子:“我来接你去画廊。”
“啊,嗯。”季梳雨挠了挠头,道,“吃饭了吗?”
“没。”
于是顺理成章的,宋晏之同季梳雨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享受早餐。
奶奶的桌子很小,很矮,宋晏之坐在板凳上需要蜷缩起来才能吃到桌子上,碗里放着的粥,季梳雨见他吃力的模样实在好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道:“……你为什么不把碗端起来?”
宋晏之罕见的凝滞了一瞬,然后抬眼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但下一刻将碗端了起来,动作竟有几分局促不安似的。
奶奶很热情地说道:“来,多吃点,这么久没见你你都瘦了些了呀。”
宋晏之对她并无印象,听完这句话微微一愣:“您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呀。”奶奶笑眯眯的看着他,“以前小雨的屋子里……”
“奶奶!”季梳雨忙不迭的打断她,嘴里的饭三两口吞下去,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您认真些吃,他要吃什么自己知道夹的。”
季梳雨岂能不慌,要是被宋晏之知道自己以前的屋子里一直放着宋晏之的照片,而且不知一张……那将会是多么尴尬的情况。
幸好。季梳雨松了口气,幸好没让奶奶把剩下来的话给说完。
宋晏之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但他并未直接指出,而是安安稳稳的吃罢这一顿饭,脑海里终于隐约浮现出奶奶更年轻一些时候的样貌。
季梳雨起身收拾碗筷,往厨房走去。
宋晏之开口:“您以前是季家的吧?”
是季家的家佣,季梳雨很小的时候就被聘用了,一直陪伴她到现在。
奶奶皲裂的手微微顿了顿,有些恍惚的笑道:“哎……都是过去的事儿喽,现在再想都有些想不起来了,要我说呀,干脆就这么算了,小雨偏不,她就是想知道呀,当初她爸爸是怎么去的。”
宋晏之看了一眼厨房忙碌的季梳雨,眉头微微皱起:“您的意思是,梳雨的父亲……”
奶奶摇头笑了笑:“他哪有那么脆弱,不过是受了些打击便要跳楼自杀?难道不能东山再起么?小雨也跟她父亲一样,是个倔脾气,当初就是知道这地方有些他父亲的线索才留了下来,不然好好的一个小女娃子,在这种晦气的地方一待就是这么多年,要干什么?”
宋晏之心中一憾,下意识的想要追问更多,但奶奶却摇了摇头,道:“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提起来难过得很。小宋啊,你这什么时候回国的?打算什么时候走?”
宋晏之不好表露出自己的好奇,只能任由此话题暂且揭过,但心中已是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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