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明走丢,姨母和母亲两个女人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顾瞒身上,一日恨不得发来三封书信,催促他回去。
出发那日,阳光明媚,所有人都说是个好兆头。
薄谷王率领百官站在宫门口送别,顾瞒左顾右盼,深知那人不会来,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失望起来。他撩起袍子,跨上马车,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富饶繁华的国土,放下帘子。
马蹄嗒嗒声入耳,顾瞒听着快出城,忽然引起一阵骚动。他掀开帘子,心道难道有人竟如此急不可待,要在薄谷境内对自己动手,谁知城门口汇聚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
他顺着人群目光看去,发现城墙最顶端坐着一个白衣小公子,她面容模糊,肌肤雪白,手持一把笛子,似乎就在等他。待到顾瞒下了马车,白衣小公子对着和风细雨般的阳光吹响曲子,那是前阵子顾瞒老爱哄她睡觉吹的那首。
小公子技法不甚娴熟,看热闹的百姓很快就三两散去,只有顾瞒在潮水一般来去的人群里伫立,他贪婪地看着绿夏,希望能把她刻在脑海里。
小公子一曲吹完,一言不发,蝴蝶一般振翅跃下城墙,身影消失。顾瞒不受控制地追上去,可是待他爬上去,白衣小公子早已消失无踪,他茫然四顾,抓住一把潮湿南风。
叶家人都有一双拿得起放得下的手,送别一个又一个过客,绿夏陷入了一种彻底的平静。她收拾了东西,搬到了寻常小巷子里的屋子。也许是太多悲伤,反而有些麻木,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还会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比划比划。天气好时她窝在屋子里看书,打盹,写写画画,阴雨时反而撑一把红伞走到南山上,那里有王翰越的衣冠冢。
她为墓碑撑伞,自己站立在雨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翰越聊天。
她从小就不聪明,性格又很耿直,从顾瞒来到以后的一切变故让她悲伤之余怀有巨大的疑惑,脑子不够用。王叶两家是王从登位之前就信任的两把刀,为何突然会痛下杀手整治他们?
兰思顾待在薄谷数十年,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兰卿的身份?自从明玉走后,夜熙没有再露面,她不愿让小荷紫牵连进来,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你不在,我好寂寞。”
身后有??声,绿夏谨慎回头:“谁?”
她走过去,拨弄了一下高及腰的芒草,一只野猫窜过,吓得绿夏一个激灵。她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雨渐渐停了,绿夏把红伞搭在肩上,并不收起来,她走路很慢,过了很久才走成一个红色的小点。
坎离巽被死死压在地上,不断挣扎,嘴里呜呜出声。黑衣人费劲地止住他和脸不相符的庞大身躯,威胁道:“妈的,要是暴露就弄死你!”
看绿夏走得看不见身影,坎离巽眼中的泪水渐渐落了下来。黑衣人见他不再挣扎,拍拍他的脸夸了一句:“这才对。”
另一个人立马怒斥:“你想死吗!主人明明交代了他这张脸不能乱碰,感染了你负责!”
黑衣人不敢对另一人发火,对待坎离巽的动作粗暴起来,他狠狠踹了一脚坎离巽啐道:“还不赶紧爬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不远处一个地洞,黑衣人还在议论:“你说为什么那个叶家小姐把墓地安置在这里?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主人自由安排,不用你来操这个心。”蒙面的神秘人瞥了一眼王翰越的衣冠冢,心里一时也摸不准绿夏的身份,他把堵住洞口的大石头盖上,把那两人安置在洞里,左右观望一下,快速消失在了南山上。
绿夏和小荷紫都不会厨艺,小荷紫迫不得已,现学现做,好在她心灵手巧,做出的东西不说美味,也算差强人意。两个姑娘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生的细皮嫩肉,知书达礼,绿夏不放心,每天捉了小荷紫跟着她一起练武。不求武功多高,起码让她自保。
看着绿夏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事宜,小荷紫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她在憋着一股劲要做些什么事。半年过去,小荷紫见绿夏还是那副有条理的样子,只当她长进了,放下心来打理两人的生活。
“今天我把城里的铺子都交代给了信得过的老人,田庄也快整理干净了。”
七月初七,又是一个阴雨天,绿夏再次伫立在墓碑前,为他撑伞。
“我很想你,一个人徘徊在这生活里实在孤单的紧。我不会算账,我知道那些掌柜都想蒙我,尔虞我诈实在难得很。生意场上,做人实在是
第二十章 铁马冰河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