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很。有时候我看那些人的嘴一张一合就在想,要是王胖子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把这些事做的很好。”
“要是一开始我们不是官家就好了,就当个生意人,比邻而居,我跟着你打下手,让你当大当家,我当个二当家跟着你混日子。”
“以前我们总说要去吃南波街上的好东西,有时候我自己去了,看来看去,感觉无甚滋味,什么看着都差不了多少。如果带着你,我就可以把街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尝一口,剩下的你一定都可以吃完。”
“你说打小我就会欺负你,以后没有你了,我手多痒啊。”
“你怎么就那么没用,怎么就死了呢?”
“我好恨薄谷,我好恨王,我好恨命运,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他们,你的苦,师父的苦,我都替你们记着呢,但是我太没用了,我不能现在就替你们报仇。但是你别急,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一年不够厉害,那我等两年,两年不行,就一辈子。”
“麻烦你们还要再等等,我要等父亲离世之后再动手,我要把自己赶出叶家,我不能给列祖列宗丢脸。”
绿夏絮絮叨叨地说,墓碑沁出一层又一层水痕,仿佛在流泪。她丝毫不知道,带着手铐脚镣的王翰越就在她的脚底下,为了听清她说的话,把脚链拖得绷直,把耳朵紧紧贴在头顶的壁垒上,边听边哭,不断摇头。
绿夏你走啊,你离开这里啊,这些人太恐怖,太残忍了,你不要再留在这里,不要再报仇了啊。
他的嘴被塞了布块,防止他自杀,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哇哇地哭。看守他的人被他哭得心烦意乱,上前揪住他的头发就踢向他的肚子:“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啊你!”
王翰越不躲闪,他知道如果躲避只会招来更加疯狂的打骂,只能闭上眼睛忍受这飞来的横祸。
祖父的奏折被准后,家里已经把行李收拾好,准备连夜出发,王翰越不懂这仓促,想要去和绿夏告别。偷偷溜到后院,发现有几个黑衣人,他刚要叫人,便看见黑衣人手脚麻利地砍死了一个下人。他被黑衣人的勇气惊到,想到一个危险的可能,赶回大堂,看到祖父正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踩上凳子,准备自缢。他想也不想地把祖父抱了下来,这才看见全家人都在跪着,正堂坐着薄谷最尊贵的人,夜熙站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祖父剧烈咳嗽,看见王翰越慈爱地笑了一下,对他摇摇头,让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
王玩弄着手上的镶嵌祖母绿的黄金戒指说:“王爱卿,孤答应你不株连王氏家族,也答应你留你孙子一脉不断,你还有什么不甘心?”
祖父当了半辈子宰相,受万人景仰,清瘦文弱,刚才那一出已经去了他半条命,还要趴在地上磕头道:“谢主隆恩。”
他再次颤颤巍巍地站上板凳,还要再经历一次那种窒息的痛苦,不由得向一直疼爱的孙儿投去那种温柔地责怪目光,这次王翰越父亲已经和其他人一起拉住想要向前的王翰越。
祖父很快断气,他眼斜舌头伸着,死得何其不体面,小太监们把他报下来,随便往地上一扔,下一个,是王翰越的父亲。
被压在地上,掣肘着所有部位,眼睛都要瞪出来,眼睛里满是暴起的红血丝,王翰越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登上索命的板凳,完全听不到自己叫嚷了什么,他奋力挣扎,却被压制地更加紧。他感到浑身有无数汗在浸出,全身火一样地热,下一秒就要融化,喉咙有一口腥甜,吐了很多血,眼前一黑,脑中意识全无,心还痛得碎裂。
王只看了几个人死去,便失去兴趣,交代给夜熙,离开了。夜熙嘴唇被咬的满是细小的血口子,还要打起精神,送别父皇。他看了看王翰越,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明玉的逃跑让父皇震怒,连带着对自己也非常不喜,他只能把一切责任推给王叶两家,怪他们唆使自己争夺皇位,同时把他们曾经为自己做过的事全部抖露出来。这才勉强在父皇面前说得上话。
他真的只是想当上王而已,叶太傅从小就在他面前说他要当上王,让臣民信服,打遍天下无敌手,创造一个清明盛世,他不能因为姐姐的荒唐情事就葬送一辈子的前程。他让侍卫去清理其他闲杂人等,自己蹲在昏迷的王翰越面前赎罪一般一吐为快,有侍卫呵斥一声:“何人在此!”
夜熙脆弱的目光瞬间刚硬如铁,他认出被侍卫揪着的那人是叶府的人,和绿夏的侍女交往亲密,眼中瞬间暴露杀机。他心生一计,看向王翰越轻声说:“父皇让留你一命,我自然会看在往日情分上不杀你。可是你这张脸,万万是留不得了。”
万一绿夏看见,知道他没死,得知一切都是他薄谷夜熙所为,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第二十章 铁马冰河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