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又要吵起来,风初满急忙道:“葛先生说的极是呢!易老这不是没辙我们才来找您嘛,可见您的医术才更胜一筹呢!”
易天行闻言不快,怒道:“臭丫头说什么呢!”
却见葛元清脸上得意之色毫不掩饰,笑道:“嗯,可算是有个明白人了!”
奏效!风初满继续吹捧道:“易先生的医术在您面前只能担个马前卒的小角色罢了,您才是真正的医中圣手呢!什么疑难杂症在您眼中也就芝麻大点儿的事,一定是手到擒来!”
“哎,过誉过誉啊!”葛元清忙谦虚一番,实则心里无比顺畅!
“你这丫头,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溜须拍马呢!夸就夸人,竟这般拜高踩底!哼!”易老气得脸红脖子粗,瞪着葛元清道:“你能耐!你有本事给他治好!我看别是光说不做假把式!”
葛元清随即意识到什么,得意之色一敛,眼神扫过风初满和易天行,再看了看床上病患苍白的神色,道:“好哇,你们唱的好一出双簧!原来在这儿等着老头我!”原来两人是要激他治病救人呐!“哼!易天行你个臭不要脸莫不是忘了,当年咱两可是发了毒誓,绝不医治同一人,你今日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刚刚风初满溜须拍马,易天行岂能不明白,两人就这么配合唱了出双簧,意在激得这葛老头救人,谁知太急功近利竟教他识破了,易老脸色微微不自在,抬了抬眉毛,有些不甘心,继续激道:“你这般找借口,莫不是怕医圣的招牌给砸了!”
“哼!你也莫要激将法,说什么我也是不会救他的,誓言便是誓言!焉有违背之理!”葛元清也是毫不给面子,负手只当没看到!
“你!”易天行气结。
风初满暗暗咬牙,这葛元清怎的这般顽固,她拱手道:“只要葛先生愿施以援手,只要先生所求的,阿满都尽全力满足……”
“哟!小丫头激将法不成,这便开始以利相诱了!”
她顿了顿,对上葛渊的眸子,道:“我的血,想必葛先生懂得它的价值,想要多少血,阿满都能给您……”
“我老葛是那么没有骨气的人吗!”葛元清脸色一变,挥手冷声道:“我告诉你们,不干就是不干,给什么老子都不干!”虽然条件的确很诱人!
易天行气急,伸手就将葛元清的衣领死死揪住,口沫横飞地骂道:“死老头,你这死犟的驴脾气,我告诉你今天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今儿个你就是打死我!也休想!”葛元清也不示弱,整个人像是被拎起来的公鸡一样,因为吵架,脸色通红,头扬的老高!
易天行似是想到什么,放下他的衣领,冷笑道:“你可是想好了,不治?”
风初满不解地看着二人,这易老又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哼!不治!”
易老指着黎言之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葛元清虽不明白易天行这老狐狸要做什么,但还是道:“明知故问,老头我虽与外界接触甚少,可三省门门主还是知道的!”
易老捋了捋袖子,继续道:“那你可知道他叫什么?”
葛元清不解,瞪道:“又明知故问!”已是不愿再答。
易老也不急,幽幽问道:“葛兄,你可还记得楚枫?”
“你……这是何意,楚枫不是已经……”死了吗?葛元清脸色大变,口中之言迟迟未完。
易天行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可知这小子本名楚聂,正是小枫和月山之子。”
楚聂……风初满暗暗念着,奇怪!怎么如此熟悉,楚聂……可就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哪里听过,究竟是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
“想不到……想不到他竟还活着……”葛元清眼中掀过惊涛骇浪,眼睛睁大,似有热泪氤氲,颤声道:“我以为当年无一生还,不曾想楚家血脉仍存!真是老天有眼!”
易天行低叹一声瞧了瞧风初满,又转向葛元清,半晌,继续道:“你可还知这个丫头,姓风。”
葛元清不可置信地看着易天行,眼中又是掀起惊涛骇浪,激动地看着风初满的脸,眉眼处细细打量,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难道她竟是——”
话未说完,易天行忙接话:“她就是!”
是什么?这两个老头打什么哑谜,她怎生就听不懂!风初满不解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是……是什么?”
葛元清如梦初醒,敛去神色,并未回答风初满的话,只是叹了一声,道:“既如此,这小子我救!”
易天行大喜,哈哈笑道:“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
说着就拉着葛元清给黎言之搭脉看病,葛元清眉心微凝,看了易天行一眼,这臭不要脸的老小子是给他送来个大难题来了呀!
他瞅了瞅屋内的一干人,道:“都给我出去,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开的是茶馆呢,都出去等着,别妨碍我诊治。”
说着便将风初满等不相干人给赶了出来。
不多时,天色渐晚,风初满坐在院内的石桌旁,心思沉重,满腹不解。
赤峰倾了杯茶水递来,道:“天气渐凉,风姑娘喝杯热茶暖暖吧!”
“谢谢!”风初满微微展唇,接过茶杯在手中无意摩挲,心神有些恍惚。
赤峰见她出神,猜想是为公子病忧心,想说些什么劝慰一番,可愣是一个字都没憋出来,只好作罢。
风初满心内虽然焦急,但此时却在思量另一件事,刚刚他二人分明是有事,可见她发问却又不说,这黎言之何时是叫楚聂?难不成他并非黎崇之子,那他究竟是谁?
她瞧着刚刚那二人瞧她的神色甚至怪异,不答话……分明是有事情瞒着她!
究竟是什么事,易天行那一句“你可知这丫头,姓风。”这句话究竟是何意?她本就姓风啊!
风初满只觉得脑袋涨涨的,姓风……有什么不对吗?
她姓风……这不是天经地义……
不对,她是从何时开始姓风的,为何姓风?
风初满只觉得脑袋要炸了,百思不解,她看了看一旁持剑而立的赤峰,垂眸吹了吹手中微热的茶,小抿一口,抬头问道:“赤峰,你是何时跟着黎言之的?”
赤峰一愣,“这……风姑娘问这作甚?”
她闪了闪那双清亮又略显朦胧的眸子,浅浅一笑,“怎的?是不方便说么?”
赤峰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我也没有记过时间,约莫是八年前的三月初罢!”
“八年前……”风初满喃喃道,“只有八年,时间不对……”
当年初上紫阳山,她也就八九岁,距今也近十几年了。可是八九岁之前的事情她倒是半点都想不起来了,为何她姓风……为何偏偏是风?
“在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他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一身淡青长袍,在夜色月色之中傲然身姿,仿若谪仙。
风初满微微一笑,“你醒了。”
“本想着装昏倒,叫他二人不吵,没料到最后竟然睡着了。”他拉住风初满的手,温热的掌心裹住她万年如一日的冰凉。兀自笑了起来,笑的真好看,像天边朗月,河岸清风。
可惜一副病体残躯……
冷被寒衾之中,他掀被从后面抱着她,她身子一僵,不多时也渐渐有了些许暖意,她依偎在他怀中,那双环着她的手虽未用力,她却分明感受到彼此珍惜的力量。
黎言之,究竟要怎样才能留住你?是否就像此刻你明知怎么也捂不热的手一样,我也明知易天行医术也不在葛元清之下,还非要为你续命是一样的!一样的执着,只为在寒夜天凉中取得一点点温暖。
闻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心中却出奇安心满足,她想到阿紫,想推开他,却终究是舍不得。
过往在凌雪峰上所经历的所有的时光,那些时光中的寒冷和孤寂仿佛在这个怀抱中,一一得以化解,这样的他,终究不是她的,是那个阿紫的。
她一狠心,转头推他的,道:“你别睡这,去外间吧。”
“阿满,你到底是怎么了?”他凝视着她的脸,灯火已熄,一双眼更显得幽深。
她只是敛下眼睑,不看他,低声道:“你我尚未成婚,这样同裘共枕终究不合礼数……”
“你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你说的哪个。”
“你为何突然又如此疏离?”他单刀直入,不再与她打哑谜,直言道:“自我这次醒来,我就觉得你与之前不一样,你老实告诉我,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如你意?叫你不舒心?”
“没有,你想多了,我自来性子冷淡,你也是知道的。”
“阿满,我有哪里不是,你与我说便是,你这样疏远我,我心里也难受,你我历经这般艰难,才走到今日,本就不易,你休想这
第71章 琉璃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