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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面对贺铭,现在更尴尬了。
      屋里点的煤油灯,有几分昏黄,林婉儿长发披散着,遮住一半脸,看不出来完整的掌印,更像被什么虫子叮咬过敏了。
      贺铭盯着林婉儿看,林婉儿却还是那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贺铭心中不免烦躁,也不搭理林婉儿了。
      给几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他才不会搭理她这一套。
      屋里多个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林婉儿感觉空气都稀薄了,又闷又热,简直喘不过气来,这也是冬天跟夏天的区别吧。
      冬天太冷,冻得人干巴巴的,夏天则是湿漉漉粘乎乎的,什么不做就能出一身汗。
      贺铭也感觉很热,他从地里回来还没洗澡,眼看着金凤从洗澡棚出来了,秀儿也从洗澡棚出来了,没人再进去了,他才拿着换洗衣服过去。
      门关上,林婉儿放松下来,坐在床上拿一把蒲扇来回扇风。
      燥,这么热的天还得再跟贺铭挤一张床,他明天走吗?
      贺铭走到院子里,撞上林少强,林少强看了一眼贺铭手里的东西,“你要洗澡?”
      这不是明摆的吗?贺铭没回答,继续往洗澡棚走,林少强一把拉住了他。
      洗澡棚上面有个热水袋,金凤用油纸做的,早上灌点水进去,经过一整天的暴晒,晚上就变成了温水,正合适洗澡。
      但容量有限,一般都是几个女人用,林福厚跟林少强都是在院子里随便接点井水抹一抹,林少强看不惯贺铭搞特殊。
      “就在院子里随便冲冲吧,剩下的水叫文韬用。”
      文韬?叫这么亲?贺铭感觉很刺耳,一把甩开林少强的手。
      “哎,你这个人!”林少强又去抓他。
      正好林福厚进来了,“就让贺铭用吧。”
      贺铭脚步停住了,倍感意外地朝林福厚看去。
      林福厚的眼神很复杂,愧疚中带着一丝怜悯,怜悯中带着一丝纠结,头发花白,双颊红肿,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
      “爸,”林少强也发现了林福厚的反常,顾不上贺铭了,双眼冒火,“谁打你了?”
      这脸上明显是掌印,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敢打他林少强的爹?
      “我自己打的。”
      林少强惊呆了,贺铭也傻眼了,林少强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为啥要打自己?”
      “你别再多问了,水不够就再烧一锅,贺铭,你去洗澡吧。”
      说完,林福厚回屋去了,他现在脑子太乱,需要好好捋捋。
      林少强跟贺铭面面相觑,过了几秒钟,林少强去林福厚屋了,贺铭去洗澡了。
      贺铭一边洗澡,一边想着林福厚刚才那个眼神,林福厚到底怎么了?吃错药了?为什么要怜悯他?那就是怜悯他没看错吧……
      贺铭回到屋里,狐疑地扫了一眼室内,没发现什么异常,林婉儿已经躺下了,面对着墙,只露出一条胳膊。
      贺铭暂且压下心中的不解,走到床边,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声音跟地底下爬出来的鬼似的,那叫一个阴森可怖,“我枕头呢?”
      林婉儿瞬间抓紧了被角,靠,怎么忘了这茬,贺铭的枕头一个月前就被她收起来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林婉儿伸出一根指头,往床头的箱子指去。
      贺铭忍了忍,没发作,他今天不想跟林婉儿吵架,谁让他一个月没回来理亏呢?
      贺铭掏出枕头躺下,房间又归于平静,只有窗外虫鸣不断,吵得人心烦气躁,再加上热,两个人一时半会儿都睡不着。
      林婉儿只想把被子掀开,像平时一样只穿内衣内裤睡觉,但她不能,因为贺铭就在旁边。
      贺铭不怕热,但这会儿也不好受,中午那幅画面不住地往他脑子里钻,再加上又一个月没睡这张床了,感觉特别不自在。
      林婉儿突然坐了起来,贺铭的后背立刻僵住了,注意着后面的动静。
      林婉儿拿着蒲扇狂扇了几下,“热死了。”
      睡不着,跟贺铭躺一张床上也别扭,还不如出去凉快会儿,林婉儿从贺铭身上跨过去,在院子里的磨盘上坐到了半夜。
      她不知道,有几双眼睛从不同的房间以不同的眼神看她也看到了半夜。
      温度降下来了,林婉儿回到屋里,贺铭眼睛紧闭,已经睡着了。
      这会儿早过了林婉儿平时的睡觉时间,于是躺下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感觉身后的呼吸变得平缓了,贺铭突然睁开眼睛,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凑过去看林婉儿的脸,果然,有个红手印。
      谁打的?林福厚?
      一个月不回来,怎么感觉林家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第 38 章 第 38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