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发香时隔一个月再次传入鼻子,贺铭有些恍惚。
窗户为了通风没关,皎洁的月光倾泻进来,朦朦胧胧地洒在林婉儿睡着的侧脸上,那红肿使她的脸颊看起来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用指尖轻轻一触就能穿破柔软的表皮溢出水来。
贺铭手指动了一下,又很快抑制住触碰的冲动,躺回自己的枕头。
次日,家里几乎全员顶着黑眼圈,林少强一见贺铭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贺铭:???
林少强双眼充血,只想抹眼泪,以后他再也不会对贺铭非打即骂的了,贺铭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艰难……
林福厚瞪了林少强一眼,昨天怎么说的,不要表现出来,贺铭身为一个男人,自尊心又那么强,他能接受别人的怜悯吗?
林婉儿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生怕林少强给她捅出来,要是叫贺铭知道了还不得杀了她啊,她再次认识到自己出了个损招儿,后悔莫及。
林婉儿一出现在堂屋,家里几个人都盯着她脸看,林福厚肤色深,经过一夜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林婉儿皮肤白嫩,消肿后掌印反而更清晰可辨了。
林少强知道怎么回事,没多问,也觉得这一巴掌婉儿挨得不亏。
金凤心疼坏了,领着林婉儿去厨房,用凉毛巾给她敷了敷,这么漂亮的脸蛋儿,林福厚竟真下得了手。
周文韬也盯着林婉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察觉到贺铭冰冷的视线才收回目光。
贺铭现在真的要烦死周文韬了,平时看着挺正气一人,脸皮怎么那么厚呢,住人家家里,吃人家粮食,还盯人家女人。
简直不要脸了。
天刚蒙蒙亮,还泛着灰蓝,几人坐在一起吃早饭,饭桌格外安静,只有林福厚跟周文韬简单说了两句,其他人都沉默着,各怀心思。
“对了,文韬,你们什么时候回县城?”
“今天晚上就回去了,明天早上厂里开工。”
林福厚点点头,心中有数了,“你们也是有心,好不容易放次假还专门跑回来一趟,我代表我们村谢谢你们了啊,少强,中午叫大队杀两只鸡。”
“千万别那么客气,我们只是暂时在县里工作,本质上还是咱镇上的知青,割麦回来也是应该的。”
……
家里有客人,早餐比较丰盛,金凤炒了俩菜,一个是贺铭爱吃的豆芽菜,她亲自给他夹了一筷子,“多吃点啊。”
林少强也从狗蛋手里抢过鸡蛋,塞到贺铭手里,“这个鸡蛋你也吃了吧。”
到、底、怎、么、了?
贺铭生平没这么困惑过。
环视全桌子,要么一脸同情,跟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要么回避他的眼神,连看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明摆着有鬼。
贺铭跟家里谁关系都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只能摆着与往日无异的脸色,平静地把豆芽菜吃了,鸡蛋么,还给了狗蛋。
吃完饭,一行人提着镰刀继续下地割麦子。
路上,林婉儿偷偷把林福厚拉到一边,问:“爸,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同意你俩分开。”
话说的简单,林福厚却经过了一晚上的心理斗争,不管怎么说,还是闺女重要,婉儿说得没错,这半年来,他给贺铭安排了工作,家里也供贺铭吃喝了那么久,粮食多珍贵啊,对贺铭也算补偿了。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撕破脸闹得难看,还不如尽快分开,就当贺铭跟婉儿有缘无分吧。
林婉儿一喜,催林福厚,“那你赶紧的啊,去公社看看要开什么证明。”
“今天不行。”
“咋,你还想让他下地多干一天活啊?”
“你把你爸当什么人了,不是,婉儿,你想过没有,”林福厚朝贺铭看了一眼,“你敢当面跟他说日子不过了,让他走人不?”
“……”林婉儿光想象一下那画面就汗毛直竖,“不敢。”
林福厚也不敢,他现在不占理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对贺铭了。
请佛容易送佛难。林婉儿脑子里浮现这句话,发愁道:“那咋办?”
“今天晚上他不是就走了吗,明天你把他东西收拾好,我连着证明给他一块寄过去,这样他就知道啥意思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别说咱家了,以后他连夹袄子村都不会踏入一步。”
完美,林婉儿点头,再点头,不得不说,年纪大的人想事就是周到,“那就这么办吧。”
贺铭耳根子发热,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回头看了一眼,那父女俩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肯定是关于他的。
贺铭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干活的时候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建军跟他说话三句得有两句他都没听进去。
“贺铭,贺铭!”建军推推贺铭的肩膀,“你当点心啊,别割着腿了。”
贺铭回过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少强过来了,朝他道:“贺铭
第 39 章 第 39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