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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桃始终不动声色的勘测地形,试图找出那邪修的破绽一举逃出。
      可此举谈何容易,何况她还得拖着一个如此笨重的鼎炉。
      海棠的灵魂见到殷冠玉的出现,神色更加凄厉,像是恨极了那邪修,单单只是见他一面便情绪波动极大。
      口中不停嘶喊着,“滚,孽畜不如的东西,你快滚,滚啊!”
      殷冠玉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色,极快的被他掩入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之中,他一手摩挲着骨笛,一手抵在那水晶容器之上,如情人间呢喃着。
      “你何苦如此对我,你乖些不好吗。”他语气恹恹带着恳求,转而一双桃花眼望向桃桃,眸内带着寒光。
      “那具身体与你原身极像,我都想好了,只要你乖乖地,我将那体内的魂魄抽干用作你复生的肉体你看可好。”
      这番诡论没有吓到桃桃,却将那水晶容器里的海棠惊到尖叫。
      “你这恶魔,你到底要造多少杀戮才肯罢休,你会遭报应的,皇天在上,天道如何能容下你这种人神共愤的畜生。”
      殷冠玉被海棠的话刺的怒目圆瞪,此时的神情与之前发狂时的征兆如出一辙,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桃桃顿时发现不对,早就做好防备。
      果然那邪修怒火滔天,不由分说的向桃桃袭来,竟是将在海棠那受到的冷遇委屈,全数撒到了桃桃身上。
      海棠那尖利的声音在逼仄的密室内不断回荡,“住手!住手!”
      尽管那邪修早前被桃桃蒙蔽,为了提纯灵气滋养桃桃的心脉,身体还处于羸弱之际,可是两人修为差距始终过大,不过五招桃桃已入下风。
      桃桃扶着阵痛不已的心脉,喘着粗气。
      忽然出声。
      “我原以为海棠姑娘已经逝世,你对海棠姑娘情深似海,海棠姑娘隐去上万年你都一往情深,对于和她颇为相像的我都爱屋及乌,当做替身缓解相思之苦。”
      银丝从右侧袭来,桃桃躲避不及,肩胛骨被银丝狠狠刺入,殷冠玉手上蓄力,一扯,桃桃肩胛骨处一块皮肉竟活生生被当场削去。
      桃桃隐忍剧痛,汗水浸湿了整个后背,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她晃了晃有些恍惚的脑袋,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今在此看到活生生的海棠姑娘竟是觉得这份情意无比可笑,你说呢,殷冠玉。”
      这是桃桃第一次完整的唤道他的名字,如同想象那般疏离冷漠,他恼羞成怒,这次银丝刺入了桃桃左边的肩胛骨,一扯,又是一块血肉混着衣服的布料掉落在地。
      “闭嘴。”
      桃桃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她伫立在原地,狼狈不堪,可神情依旧不屑,讥讽道。
      “那就烦请高高在上的九连城城主告诉我,如果只是将我当做那海棠的灵魂容器,为何又在我心脉受损之际费尽心思提纯灵力也要为我疗伤?”
      桃桃的话,像是将他扒光了衣服置于光天化日之下,他愣在原地,手中的攻势也跟着停了下来。
      原本在旁一直哀嚎不断的海棠听到桃桃此言愣怔了半秒,满脸不可置信,像是在反复理解桃桃此话的意思,原本嘈杂纷乱的密室随着三方的停滞,安静了下来。
      海棠一直以为殷冠玉爱她入骨,或许冠玉自己也是这样以为。
      她虽对这份感情十分不齿,可是却从未怀疑。
      如今一个不过初见的女子忽地出现在关押她的囚牢之中,此处位于殷冠玉房内,殷冠玉身为大乘中期顶峰大能,这女子如何找到此处……
      那原因自是不言而喻。
      殷冠玉说他只是将她当做她灵魂的容器,其实她嘴上说着不愿,那不过只是她早已习惯用辱骂拒绝的态度对待殷冠玉罢了。
      那是正道对待邪修,理应持有的态度。
      是在她内心最深处,有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喜悦,终于要逃出生天的喜悦。
      万年来的关押,早将一片赤诚之心,道心坚韧的海棠也拉入了这浑浊不堪的淤泥之中。
      无人能怪她,没有人亲身体验过被幽禁万年的孤寂,没人能理解日日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下的痛楚,也就是内心纯净如她,才会在万年囚禁之下,仅仅生出这点阴暗的心思。
      换做旁人,早已怨气冲天,化为厉鬼。
      她这点隐秘的希翼,这点喜悦不到片刻就被这女子生生撕碎。
      她说——若只是把她当成的容器,为何她心脉受损,冠玉要费尽心思提纯灵力为其医治。
      她第一次直视如今的冠玉,依旧美艳无双,可细细看去,往日面色红润的脸上略显苍白,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颓意。
      竟是这样么。
      她想笑却始终咧不开嘴角。
      万年前因为刺杀失败她被冠玉囚禁此处,但她内心始终捏准了冠玉对她的爱意,他将她囚禁在此却并不会伤害她。
      只要……
      她答应委身于他。
      可是她生来便是那仙山上高高在上的救世主,还在懵懂之际就拜入玉盘宗掌门门下,修身,习道,卜卦,知天命晓人事。
      岂能成为那贪生怕死之辈,与邪魔苟同。
      万年来的孤寂早已将她的棱角磨平,她需要一个契机松口,听到冠玉要将桃桃的灵魂抽干当做自己复生的容器,她觉得这个契机已经到了。
      以前那个通透,明亮,目光所及之处皆为苍生大义的海棠早就被冠玉摧毁,造就了另一个阴暗,自私的自己。
      如今,有人告诉自己,他变了。
      如果他变了,他愿意放手了,那被他囚禁于此万年的自己真的会如自己所说,步入阴间重新轮回么。
      她不甘心啊……
      她已经被拉入泥潭,在这无边的孤寂中日日煎熬,凭什么终于他终于得偿所愿了,他却不要了呢。
      *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费尽心力去救一个本就要被抽干的魂魄。
      殷冠玉也在问自己。
      因为变了啊……
      任谁也无法单方面扯着一段被人厌弃的感情坚持万年,往日海棠对自己那种种,嫌弃,厌恶,畏惧的神情,林林总总,

第70章 第七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