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钰躬身,谦卑道:“殿下想要的,子钰定会竭尽所能,愿为殿下手中利剑,还望殿下勿忘诺言。”
“天下皆为利往,皆为利来。狡兔死,走狗烹。不过一场博弈,愿赌,便要服输。”
“殿下所言,小女铭记。但小女,信殿下。”
聂臻戴上帷帽,面纱之下,她的表情模糊不清,只听她道:“好自为之,我既敢用你,也有把握随时杀了你。”
邱子钰的身体再次往下屈了一分,“为表诚意,小女今日会送殿下一份大礼。”
……
城西文家明日嫁女,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只不过那些位于城东的高门经此前公主遇刺一事,大都闭门不出,生怕央及池鱼。这一会儿刺客,一会儿盗贼的,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搞得人心惶惶,就文伯翰那个蠢东西老顽固非要按日子嫁女儿,说什么临时改日子不吉利。放屁!迂腐!其他官员都觉得这老东西一定是读书读傻了,咋那么不识时务,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成了京官也不会看眼色,难怪混了这么久还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大学士。明日的喜酒,看谁敢去喝,怕是不想要脑袋上的乌纱帽!皇帝还在气头上,就想开红宴,脑袋被驴蹄了才会干这蠢事!什么行得端坐得正,都是狗屁!
但文伯翰此人主意就是出其地强,就算天塌下来,那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可不是一般官员能比得上的,面对皇帝他可是想到啥说啥,每次进谏都会把其他官员惊出一身冷汗,都在嘀咕,这厮怎么还活着?所以女儿出嫁头等大事,他该准备的他还是得准备,免得误了吉时。
对自家女儿好生交代一番后,文伯翰叹了叹气,离开了。
侍女低头前去把房门关好。
而此时的文秀坐在床边泪眼婆娑。为人爹娘有谁是舍得的?而她做为子女,这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若爹娘身体有恙,她怕是难以及时在跟前尽孝。思及此,文秀心中不免伤感。
“小姐莫哭。”
一张手帕递了过来。
文秀抽泣了几下,然后突然惊住,问:“你是何人?”
小侍女缓缓抬头,露出了清秀的脸庞,可若仔细一瞧,便能发现其隐藏在眉宇间的那股矜贵之气。
“崇明。”
“你是——”文秀正要惊呼,却被小侍女以迅雷之势掩住了口鼻。
“小姐莫慌,昭元有事相托。”
文秀点点头,聂臻收回了手。
“近日之事,小姐应该有所耳闻。”
“小女知。”文秀垂眸低声道,“父亲他……性子略倔了些。”
“明日我会随小姐一道出城。”
听到聂臻如此严肃的语气,文秀不禁怔了怔。她突然想起父亲交代她的那番话,忽然明白了什么。
“殿下怎可为小女冒险。”
聂臻看着她,目光渐深,“令尊……”
文秀沉默。
聂臻也不再多说,二人已然默契地知晓对方心中的想法。
纯臣纯臣,这世道已经不多了。
聂臻心中怅然,“小姐勿要担心,我会随侍在侧。”
文秀恭敬地向聂臻伏了伏身,聂臻回了个礼,继续道:“那小姐多做休息,我就侯在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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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败露(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