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哪会给她机会,轻拂袖便将她带入暗道之中。
老人的身形飞快,雁奴只觉眼前一花,人已经被老人带入暗道,行了老远。她心下害怕,便紧紧的闭了眼睛,此时,那老人却道:“到了!到家了!”
待雁奴睁眼再看,不知何时老人带着她已经自那暗道中穿行而出。此处四山环绕,未见景儿,声先入,前面数十丈,泉声竟是震耳而来,雁奴连忙抬目一望,只见对面悬崖如削,上面竟是一条宽有八、九尺的飞瀑。
再一低头,雁奴赫然发现,她竟然站在一条独木桥上。
那枯瘦老人兀自浮在桥上,身轻如尘,宽大的衣袖随风而摆,人儿却牢牢的立在桥上。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大声道:“丫头,你看,咱们的家不错吧!依山傍水,景儿美,风轻!”
雁奴正想点头,视线向下,不由得吓的脸色惨白,身形一晃。原来这独木桥下,是一深涧,俯视涧底,其深竟达了十余丈。飞瀑自危崖而下,银龙般地飞来,撞在涧中危石之上,珠飞云舞,映月生辉,波涛荡荡,水声淙淙,与四下风吹树叶的簌簌之声,相与鸣和,空山回响,越显清壮。
看的越深,心头越惧,仿佛那激起的滴滴水珠都溅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雁奴忽觉心头一凉。
枯瘦老人摇摇摆摆的向对面走去,边走边道:“丫头快走!我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给你!包管你在外面从未见过!”
雁奴匆忙抬头,见这独木小桥,从对面崖头,斜斜地接了下来,搭在这边的一处石缝间。涧深崖陡,那独木小桥凌空而架,宽虽有两尺,但下临绝涧,波涛激荡,势如奔马,若非胆气甚豪之人,立在桥端,便会觉得头晕目眩,更莫说要在这桥上走过去了。
雁奴不由得深深佩服那枯瘦老人身怀绝技,心中越是敬佩那老人,便越看不起自己。自己立在桥上,一阵风过都能吓出一身冷汗,更别说若无其事的走过这独木桥了。
走到对岸的枯瘦老人立在桥前哈哈大笑,道:“胆小的丫头!看你今日在那坟场中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胆子小,可没想到竟然小到了这种程度,脚下明明有路却不敢走过来!你若再不过来,我便将这木头拆了去!”
雁奴心下一惊,忖道:“万一他真的将这桥拆了去,我岂不是要落入深涧,这深涧深不见底,我岂不是会粉身碎骨!”想至此处,雁奴立刻鼓起勇气,闭着眼睛摸了过去!眨眼之间,她便行到了对崖,目光四扫,只见木桥之侧,林木掩映中,有间石砌的小屋,屋中灯光外映,两个人影映在窗棂之上。
一个身形削瘦,一个则膀大腰圆,很是健硕。这身形削瘦之人定是那枯瘦老人,只是那另外一人,又是谁呢!
雁奴尚在思忖,一阵风便急急的向她刮了过来,那风刚劲有力,犹如男人有力的臂膀。她初到此处,不知这谷间有何玄机,着实吓了一跳。不知石屋中的灯光是否受到这劲风的影响,也乱抖乱摇起来。
她心念一动,方想进入石屋之中,一个黑影突然掠到她的身边,大声说道:“爷爷说带了个妹妹回来,等的我头发都白了也不见进屋,你怎么走的如此慢!”说话的人憨声憨气,话语间还带着些许睡意,许是刚刚被那枯瘦老人自梦中叫醒。
雁奴被这人一吓,心下大骇,差点背过气去。定睛一看,是一个身量高大,身材魁梧,一脸憨相的少年。这少年肩宽臂壮,他猛扑过来时,如一只出山的猛虎。
那憨厚少年本想一把抓住雁奴将她带入屋中,手还未碰到雁奴的衣服,却又兀自红着脸将手缩了回去。他笑嘻嘻的、小心翼翼的道:“外面冷,快到屋中暖暖。走吧!来,跟我走!别害怕啊!”那憨厚少年百般小心,太过小心倒显得更加笨拙,仿佛一大意雁奴便会化作一阵风飞走一般。
雁奴随他走入石屋,那枯瘦老人立刻向她招手,道:“快坐,快坐!来喝口水,你一天没吃东西,应该饿坏了吧!”雁奴一听到“喝水”、“饿”,这两个字眼,突然觉得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了,腹中更是饿的绞痛。
再看到石桌上摆着的食物立刻扑了过去,那憨厚少年看着雁奴一把扯下脸上的黑纱,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的样子,一个劲的嘿嘿傻笑。
枯瘦老人却紧皱眉头,将目光定定的锁在了雁奴的左脸。
雁奴兀自吃着,没有注意到那老人的目光,她抬头打量石屋,石屋不算大,不过好在足够宽敞。进了门便是小客厅,再向里则是两个卧室模样的房间,客厅侧面,则是搭着灶台的厨房。
024幽谷石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