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惊了一下,谢道源一看,却是一只白色的狗猛地扑到了他怀里,几乎把他撞得一个踉跄。
谢道源定睛看着这狗,一下子竟是呆住了,他抱住了那狗,跟家里的那只有熟悉的感觉。他仔细地打量着它,大白瞪着他叫了几声,像是在说些什么。
他顿了一下,想到既然燕绥回来了,说不定荷举也回来了,这狗应该就是她养的吧,他便轻轻笑了起来,大白眨巴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似乎看起来有点不一样的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果子,放到谢道源的手里。
他接过来,微笑道:“谢谢。”
大白围着他跑,居然有这么温柔有礼貌的人,比燕绥那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好多了。谢道源又问,“你的主人呢?”
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既然在这儿,估计荷举也是近在咫尺了。
那边已经传过来爽朗的笑声:“正想去拜会,可巧你就来了!”
大白立时从谢道源的身边跑走了,连蹦带跳地过去了。他举目一看,便看到了那个英姿勃发的俊朗男子大步向自己走过来。
纵然是多年不见,他都能一眼认出来那就是燕绥,不羁的笑容间暗藏机锋的燕绥。可是那狗显然对他不感兴趣,越过他奔向后面的那个人。
他身后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人模样,一身湖蓝色长袍,走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弯碧水。谢道源不知怎么的,觉得那种感觉,像极了自己认识的人。
可是再一想,自己认识的男子里面似乎没有这等人物。
那人的目光里也有几分仓皇,局促地在他的脸上扫了两圈,便飞快地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奔到自己脚边的大白,拍了拍它的脑袋。
此时,燕绥已经行到他的跟前。
谢道源也收回了目光,微微笑道:“燕公子,久违了。”
即便是普通的寒暄,两人的话语里依旧是亲和中带着疏离。
“是啊,三年了!”燕绥看向他说的很是真诚。
如今的谢道源华彩逼人,但是依旧保留着当初的那份静雅超脱。燕绥也是极为俊美,但是跟他想比,终究是潇洒有余,秀逸不足。
之后,他又看着那个垂头抚摸着大白的公子,轻声而问:“这位公子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燕绥也就笑笑,拍了拍荷举的肩膀,说道:“言蹊,谢少爷唤你呢!”
燕绥出口的时候刻意叫的是荷举从前走四方行医的时候用的化名,荷举也只以为因为自己今日的装扮缘故,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她凝神看了燕绥一眼,才转头看着谢道源,说道:“谢少爷好。”
荷举扮起秀逸的公子自然是小菜一碟,只是这声音听在谢道源的耳里,一下子就抬起头来认真地打量着她,尽管相貌性别声音哪里都是男子,跟她完全不一样,但是就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很像她。
“言公子好。”谢道源微笑,不知为何嗓音莫名地沙哑了。
他凝视着这眼前的公子,清亮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是一种单纯的,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荷举却不敢跟他的那双眼睛对视。仿佛他的眼睛里面有刺目的阳光,看一下,便会针扎一样的疼痛。虽然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但是一想起脑海里经常出现的那抹素色身影,想来大致也是这般。
她也是莫名地眼睛火辣辣地痛,引得眼底似乎有温温的液体不知不觉往外涌。
她急忙垂下头,对着燕绥轻声道:“我先带大白走了。”
燕绥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向着谢道源笑道:“里面请!正好我有北疆带来的新茶,来也尝尝我们那里的好茶。”
谢道源垂眸,含笑道:“好。”
燕绥便和谢道源说说笑笑进了厅,分宾主坐了,便有侍女送上来精致的茶点,让他们边说边聊。
从路途的劳顿,到遇见的趣事谢道源原本就不像燕绥那么健谈,但是如今也是谈吐得宜,应对之间别有一番清雅,令人心折。
荷举坐回到房里,心跳个不停,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见那个谢少爷的时候,只觉得心里的慌乱和紧张,手心一阵接一阵地冒着汗水。
终于是谢道源先忍不住了,问起来荷举的事情。
而屋中的气氛一时间就僵冷下来,许久,燕绥道:“她已是我的太子妃了。”
谢道源的目光颤了一下,在燕绥的脸庞上滑过,却是说得莫名其妙,“那恭喜你们了,我没找到的你找到了,我做不到的你做到了。”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冰冷,一丝苦涩,一丝无奈。
燕绥笑了笑:“我也觉得我运气不错,相信得到了你的祝福,她也会很开心。”
谢道源没有说话了,只是站起来淡淡笑道:“以后若是有空带着她到谢府一聚,我为你们接风洗尘!”
燕绥道:“好!”
谢道源点头,便起身告辞,燕绥急忙亲自送出。燕绥苦寻她这么多年,想来找到之后有些事也对荷举有隐瞒,想来也是人之常情。
如今,这便是最终的结果了吗?
对她来说,或许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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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纠缠(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