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只有她的名字锦茵,可惜连她以前的本名都没有人知道,如此孤凄。
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的神色间有些无力。
静修终究是知道全部事情的人,对于荷举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他望着前方道:“节哀吧,你只要这样想,锦茵姑娘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让她伤心欲绝的人和事,在那里她可以开心地笑……”
荷举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终于抹了抹眼泪,看着静修笃定的脸庞,低低地问道:“真的吗?这是你们佛祖说的吗?”
“嗯,一点没错,她会获得快乐的,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静修以同样确定的目光望着她,淡色的唇紧紧抿着,慢慢地弯起。
一个凄凉至极的假笑。
他以柔和的目光,细致专注的表情望着她,就像是在用心感受她最细微的情感变化。他柔声安慰她道:“荷举,你放宽心,别想得太多了。”
此时的荷举已经哭倦了,在不停地抽噎,面颊上湿湿的,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在自我压抑着什么,只有时不时的抽泣声显示出来她还在。
静修身处这场巨大的变故之中,想来总是能够明白她的心情的,何况她也是不明不白的遭此横祸,一直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底,借此机会,也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当他感觉出来荷举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的时候,他有些出神的望着这篇墓地的尽头,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似乎是在对着荷举轻叹:“人生,或许就是这么的变幻无常吧……”
他似是有感而发,“我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这个陌生的家,在这个家中我什么也算不上,跟他们格格不入……”
叹了口气,他并没有把话说完。
“走吧。”静修拍拍荷举。
荷举急忙小跑着跟上静修的脚步,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影子也在往这个方向而来。
等到那人走近时,才看得出来原来是容与,她准备齐全,手里的篮子里装好了各类的祭品。
等到碰到一起的时候,容与只是低着头朝他们微微一笑,就匆匆而过,甚至连多一秒的停留都没有。
之后,剩下来的时间,荷举和静修就这么在广陵府的各处街巷里随便逛逛,因着两人心里都有事,都闷闷的,没有过多的话语。
等到回去的时候,周遭已经是黑透的天,家家户户从窗户纸里透出些昏黄的光亮。
马车轱辘压在地面上,带起些微的响声。平稳地从前街一直驶到谢府的大门口,车厢顶部垂挂着一盏绘有谢家图腾的风灯,摇晃不定。
“今天开心吗?”下车后静修这样问。
荷举在风灯的光亮下,望着静修,那灯的光线朦朦胧胧,细小如丝雨,淡淡地洒在他俊朗的面庞上,使得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显得温暖,那种暖,就像是在这样微微凉的天气里她嘴里呼出的热气,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相依相偎。
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这种话,荷举只是委婉地笑了笑道:“开心。”
他对着她则绽开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赶紧回房去,好好休息。”
荷举点点头,比他先一步进了府,跑着回了房间。她的脚步从背后看起来格外的轻盈,静修看着的他的背影,风灯在他脸上照出的阴影,明暗不定。
第六十一章:外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