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怀生,怀生……”凄凄惨惨的声音飘出来,似乎因为喻袅袅他们在外面,没能打破屋内禁制的原因,那女人的肢体也拼凑不起来,只有头颅顶在门槛下方,露出一只充血的眼睛。
“……”那男人的尸体不进反退,拖着沈沉风和刘尧往井里爬。
“怀生,你为什么不来救我?”那女人还在嚎啕大哭,头想蹦出门槛却被一次一次的顶了回来,刹那间血肉模糊。
那具男尸挣扎得更加凶狠,不要命似得往前挪动,他身上泡烂的婚服经不起这样的拉扯,“撕拉”一声断了开来,要不是沈沉风抄起手边的木桩钉在男人的小腿上,兴许他就溜之大吉了。
“你进屋一趟,我们撒腿跑!”沈沉风道。
“……”喻袅袅满脑子都是“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理智喊她清醒一点,可喻袅袅的身体却对大佬无比的信赖,等她再回过神时,人已经杵在婚房里了。
这次雇主拼接身体的速度又快了一倍,喻袅袅脚下生风,发狂似的往院门口跑,冷汗浸湿了臂上的伤口,感谢此刻激增的肾上腺素,喻袅袅暂时还不知道疼。
就算是雇主在这个世界里也遵循着规矩
那女人借了喻袅袅的势,终于能将一块块的身体拼凑完整,它是个被仇恨浇灌得怪物,不管喻袅袅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它都机械般地抬起斧头砍了过去,但出了房门,它便立即改换了目标,径直走向那浮肿的男人。
沈沉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所以才让喻袅袅去冒了险。
这险确实太过了点,拖到第三天的雇主已经超乎了喻袅袅的认知,她背后的衣服被划出一块伤口,薄薄的血珠也渗了出来,虽然不是什么重伤,但也是在生死边界上徘徊了一遭。
沈沉风早等在院子口,喻袅袅一过来他便伸手将人拽了出来,喻袅袅胸口提着的气一松,手臂背后全疼的厉害,她迎着风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天知道,喻袅袅从小就是个极其怕疼的人啊。
沈沉风将外衣脱下,轻轻披在她的肩膀上,穿了这么多天不仅不脏不臭,还有股淡淡的肥皂香,喻袅袅继而又看了看自己这狼狈的一身,怀疑沈沉风是不是扛了什么洗衣机过来,就藏在宅子里。
他们这位子挑得够好,可以静静地观看里头的伦理爱情乱七八糟的戏码,又不担心里头的人杀出来瞬间送命,刘尧甚至搬好了凳子,一边舔糖一边揣度剧情。
跟女人一起出来的符纸呼啸盘旋着,每一只眼睛上都流淌着淋漓的鲜血,那女人提着斧头走到新郎身边,脚踩在他的脸颊上,即使离得远,喻袅袅还是听见了骨骼破碎的声音。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那女人还在念念叨叨,她手里的斧子狠狠地砍在男人的身上,一下接着一下,将筋骨皮肉全剁成了泥,偏偏男尸还没完全阖眼,就这么看着自己被蹂躏践踏,死无全尸。
“它为什么……”喻袅袅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知道沈沉风一定能听懂。
果不其然,沈沉风轻声道,“新郎没能变成厉鬼只有一种情况……他不是为人所杀,而是自尽。”
新婚之夜,妻子遭父亲凌辱,万般无奈之下的自尽——这男人的懦弱也是仇恨的来源。
“那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们能出……”喻袅袅的话刚说了一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只是感觉,刘尧却已经确定了这种不祥的征兆,他道,“大哥……符纸,符纸在往这里移动。”
只是数寸的距离,肉眼虽然能够察觉,但现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女人的身上,因而忽略了这一团东西。
更何况这些符纸一直是跟着女人行动的,怎么忽然像有了自我意识,纸上的瞳孔齐刷刷的改变了方向,朝门口的生魂们瞥了过来。
这景象太过毛骨悚然,让喻袅袅又一次想起屋里的情况。
新房里一片狼藉,血肉散乱,张贴的符纸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如同一只一只的眼睛。
符纸上有血液喷溅得痕迹,就像是女人死后,这些符纸便已经贴上,而分尸则是更加后来的事情。女人死后尸体不腐血液不凝,分尸时鲜血沾上符纸,所以才导致这些符咒失效。
可这些眼睛之前都是一模一样的,就算有所区别,区别也不大,肯定出自同一人之手,可现在这些眼睛却有了形形色色的区别,有大有小,有长有圆……
刘尧痛恨起了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哆哆嗦嗦地跟沈沉风道,“老大……是刘府的人,这些眼睛,都是刘府的人。”
秉持着暗中窥伺的本性,就算死后也半分不改。
第十二章 任由喻袅袅认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