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说唱艺人又作揖行礼：“风花雪月，皇室官场，江湖大事，英雄豪杰，小老儿都能说上一些。”
我爹想了想说：“现在都国破家亡了，谈风花雪月的又都是俗人；官场黑暗更是令人揪心，也不想听；江湖大事离我等太遥远，今天哥几个高兴，你就来一段英雄豪杰的故事吧。”
李冲插话说：“刚才说到刀神，你就说段刀神的故事吧。”
说唱艺人恭敬地答应下来，便弹起三弦说起了这段“国仇家恨刀，横刀气旋斩”的故事。刚一开始，掌柜的就过来阻拦。我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张公子，你家财大势大，你大哥又是金国大元帅的女婿，自然不怕什么。但是小人小本经营，让这弹三弦的在小店说这故事的事传了出去，那小人轻则酒店关门送官法办，重则却要脑袋搬家呀。所以还请张公子让小人把这艺人撵出去，以免小人身陷大祸之中呀。
“哼，又是一个怕金狗的软蛋。“我爹不屑地骂道。
那店老板见我爹骂他却不生气，脸上呵呵地笑着，表示无奈，嘴里却在嘀咕，我爹听不很清楚，不过大概也能猜到内容，那就是什么如今宋朝两位皇帝都被俘去了，还有我大伯也怕了金国人给人家当狗使换被人骂成卖国贼，我爹有什么资格说他之类的话。
我爹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大伯的名声不好，我爹虽然处处为民着想，和金人作对，但却都是在大伯无数次的求情打点才能没事。虽然有人叫我爹为少侠，把他当自己人，可也有一些人总把我爹和我那被骂成卖国贼的大伯连系在一起，为此我爹多次想和大伯脱离关系，然后南下投军抗金，建功立业。
我爹对那说唱之人说：“别怕，这里不让说，你随我到醉仙楼去说。还有各位朋友，如果你们想听英雄的故事都可随我到醉仙楼，一切费用都算在张武头上。”在座之人多数只能在这小酒店喝酒，却没几个上过醉仙楼，一听有人请客都站起来随我爹往外走。
“谢谢张公子，谢谢张公子。”那店老板见客人都走了反而高兴，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我爹这一行人。
4
醉仙楼是我爷爷修建的，当时的总经理便是我大伯张文峰。
这天对我大伯来说应该是不利出行的，当他和夫人金碧珠（那时，我爹还没承认她是大嫂，所以我暂时也不叫她大娘）在醉仙楼前一下马车，眉头就不禁皱了皱。
正是营业高峰，这么大的一座酒楼连一个门童迎宾小姐也不见，平日里一到这里那些门童和迎宾口中叫着“董事长”“总经理”面上尽是溜须拍马阿诌奉承的场面没出现。我大伯的脸上微微露出怒意，因为从金人占领宋朝都城这些年来，他只有从这些下人们讨好奉承时才能找回一些还是人上人的感觉。
就在我大伯怒上心头的这一时间，醉仙楼内传来无数刀枪撞击和千军万马冲杀喊叫声，那声音就如万均之势向四面扩散，不拉枯摧朽压倒一切誓不罢休。
“不好，快走。”我大伯在回过神来的第一动作就是拉住夫人准备逃走。夫人金碧珠却表现出处变不惊的镇定，拉着想逃走的我大伯，抿嘴轻笑着说：“相公，不别惊慌。在这重兵把守的城内不会有人杀进来。先随为妻进去一看究竟再作打算不迟。”
我大伯用手按住胸口定了定神，一抬头就看见夫人健康秀美的脸庞上露出调皮的笑容，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却不如一个女人从容淡定，脸上热了起来。不过大伯心里又有另一种想法。我想他应该知道后世有个叫阿q的人，要不然他不会把阿q精神领悟的如此透彻。他这时候在想，这金国的女人在刀马上长大，当然比自己这中原世家公子镇定，要不然中原也不会伦陷。
正惊愕间酒楼里又传来如雷般的鼓掌和叫好声。原来是一个口技绝妙的说唱艺人正在尽其所能地为众酒客描述一个战争的场面。酒楼里怕有好几百人，显然都被艺人的精彩表演吸引了，除了那艺人外没有一人发出一点声响，都眼巴巴瞧着艺人，随着他描述的场面时而紧张异常就似被猛鬼扼住喉咙无法呼吸一般窒息；一会儿众人又面露轻松微笑点头举杯就像久盼的愿望终于如愿以偿；一会儿铁马金戈声响震天；一会儿又寂静无声几乎可以听到无数或长或短此起彼伏的心跳和呼吸声。艺人所再现的正是当年宋军和金兵在白杨坡的那一战。
5
白杨坡。
宋军的十万将士驻扎在这里抵抗南下的金兵，由于宋军的顽强抵抗，金兵在半年来却没能前进一步。
转眼也是深秋，马上就将入冬。
这天吹的是西北风，犯白虎星，书上说“虎星造作主人亡，男妇孤眠各一方。逢大凶，不利出行嫁娶栽种纳财等任何行为。”但适合流血。
天空中黑云翻腾，离地面越来越低，压的宋军将士心情也无比低落。中军账内，一位将军出列对帅位上的主将杨义拱礼说：“杨将军，朝庭本应该在本月前运来的粮草，现在还不见踪影，将士们也有两天没进食了。还有，秋也渐深，北风日盛，这又冷又饿的，末将看这仗恐怕，恐怕是没法打了。”
“大胆”杨将军听了大怒：“你身为军中大将，竟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拖出去重打四十军棍。”
“杨将军，请息怒！”众将一起跪了下去，为这位直言上谏的将军求情。杨将军看了看众人，想到目前的处境，长长地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这时候，众人觉得外面的风更急了，呼呼声更盛。一个探哨急急来报，金兵二十万大军己全军出动，分三路杀将过来。众将听了大惊，连忙起身到营外观望。只见西北面天空上，一大片黑黄相间的云层直压过来，就如一块遮天的天幕拉过天际，天幕拉过的天空都是黑压压的。而那地面上，更如泛滥的黄河之水拍着巨浪滚滚地卷来，可是想见，那巨浪一旦到来，这宋军的近十万人必然埋于其中。
声响更盛了，那喊声早己压过了风声，有震动山河之势，而众将心里明白的很，那不是黄色的天幕，而是漫天的沙尘，那滚滚而来发出巨大声响的也不是黄河之水，而是二十万众来势汹汹的金兵。
“召集全体将士，准备迎战。一定要挡住金兵的攻势。”杨义将军下令道。这一战的后果，简单明了却极其严重，如果宋军不敌而退，金兵势必趁胜追赶，一鼓作气而攻破南宋朝的所有防线，最后全国沦陷。从此宋朝就不再存在，又何谈赶走金人，恢复大好河山。
杨义将军带领将士们死命抵挡，可是士兵们肚中饥饿，个个有气无力，金兵这次进攻也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由金国第一高手伊离伤打头阵，二十万大军三面包抄过来，作势欲将宋军近十万人全部吃掉。当然还给宋军留了一条路，那就是退路，只是一旦走上后退之路，把后背留给敌人，那将死的更快。
杨义迎上伊离伤，一枪一斧二人二马，在交手三十回合时，不知何处飞来一箭，正中杨义背心，伊离伤催马过来加上一斧，宋军主将杨义将军终于以身殉国。主将一死，弱势太明显的宋军无心恋战，见三面都是敌人，只得住退路上逃去。
这时候，金兵士气更是大振，以为终于可以一举南下突破长江完全夺取中土。
那伊离伤确实好生厉害，所到之处，煞气弥漫，宋军片片倒下，一时兵败如山倒，不可挽回，边战边退，金兵二十万大军步步紧逼穷追不舍，不到两个时辰，十万大军死伤过半，退出百里。
就在金兵趁胜穷追不舍时，山边传来一阵马嘶，滚滚砂尘中只见数百骑飞奔而来。
众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其中跑在最前面的那一匹马上的一条人影突然弃马腾空快速从金兵头顶掠过。那人空中飞行时，手中大刀凌空左砍右劈，只见一片片刀气光芒如雨点夹着狂风卷向金兵，当风势一触金兵，即听惨叫震天，鲜血四溅，无边无际的金兵被这忽然而来的打击震在当场，就如泛滥的黄河之水突然止流，停止追击。那片刀光在金兵的中间刚一落地，又是一片光芒横扫过来，“咔嚓……”声中无数的金兵拦腰斩断，如烂泥般瘫了下去。眨眼间又是竖劈横扫数道寒光倏起，更盛的惨叫声中头胪四肢满天飞，鲜血如红色的雪花漫天飞舞，飘洒在惊呆吓傻的金兵脸上。
骑在马上的伊离伤看了那刀光一眼，为此人深厚的内力，精妙的刀法吃了一惊。立即腾空飞起，挥起佩的一把弯刀扑向这突然间冲进自己阵中大开杀戒的绝顶高手。
“碰”的一声，两刀相碰，空气在这瞬间也仿佛凝了凝，然后刀气轰然四下扩散，无数兵士躲避不及，又成了刀气下的亡魂。
两刀相碰，伊离伤退了三步，而那人却只是肩膀晃了晃。伊离伤站稳后，大声问道：“阁下是谁？”
那人虽蒙着面，那面巾却挡不住他身上逼人的气势，只听他冷冷说道：“对你们金人来说，我就是死神。”
“死神？”伊离伤低声说道。
“不错，我要你们这些侵略者都要死在我的刀下。”死神傲然地说。
“阁下武功高强，本将深感佩服，可是阁上想以一人之力挡住二十万大军，你不觉得杯水车薪，痴人说梦？”伊离伤又说，宋军中常常有一些江湖上的大侠参与战争，所以此人蒙着面他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此人的功力之强，口气之大却是他以前均没遇上的。
“哼，谁说我是一个人？”那蒙面人冷冷用手一指，果然听到后面杀声震天，原来刚才退走的宋军又杀了回来。原本围住蒙面人的金人突然感到腹背受敌。就在这一瞬间，蒙面人把刀含在嘴里，左手从背上取下一副强弓，右手取出十支弓箭搭在弦上，嗖嗖声中，十箭齐发，金兵阵内十位骑在马上的大将应声落于马下。
这是什么功夫，十箭齐发，从没听说过。伊离伤看呆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立场，差点鼓掌叫好。等伊离伤回过神来，那蒙面人已经射下了数十将领，金兵立时大乱。
伊离伤身形一晃，运气出刀，劈向手拿弓箭的蒙面人。眼见蒙面人就要被伊离伤全力劈成两半。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突然斜斜飞出，踏空而起，避过刀光飞在金兵的头顶，搭在弓上的十箭如期而出，惨叫声此起彼伏，又是十位将军死于马下。
伊离伤终于相信，确是金国的死神到了。如果不把这号称死神的煞星制住，凭他出神的刀法和吓人的弓箭，加上与死神同来的数百武林高手和反退为进的宋军，金国的二十万大军倒真有可能葬送在这白杨坡。
突然伊离伤运起狮吼功大声喊道：“士兵们火速后退，中路军的全体将领立即进入战团，全力歼杀死神。”
一时间，四方的金兵上空如蝗虫般飞过来身披盔甲的百十位大小将领，而那些靠蒙面人就近的士兵们狠狈后退，空出了方圆二十丈的空地，蒙面人倾刻就被四面飞来的将军们围在了中心。
虽然看不见蒙面人的脸，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惧色，反而露出比较满意的眼神。蒙面人看了一眼围着他水泄不通虎视眈眈的金国将领们，呵呵笑着说：“很好，你们一起来送死，省去我不少麻烦。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只要你们都死了，中路军就完了。”
伊离伤心里一惊，心想自己一时糊涂，着了对方的道。不过又想到，这人号称死神，实也是人，怎么可能一起击杀上百高手，再说自己也是金国第一高手，过高估计对方，那不是长敌人威风吗？当下冷冷一笑，右手一挥，五位将军排众而出，亮出兵刃扑上。
我的旧作《刀神》上。三丰真人自述身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