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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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曹德友秘密安排小安远侯进了安远军大牢，见到了魏王。
钟离睿是一点儿也不认识沈星，反倒是沈星对钟离睿颇为熟悉，先向钟离睿打了招呼：“钟离小侯爷，久仰。”语气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敢当！初次见面，魏王抬举了。”
“在建兴的时候，六公主常提起你。”
“是吗？”
“六公主突然被带回永乐，她还好吗？”沈星问。
“嗯，回了宫，不会不好，但也不会太好。毕竟被迫与杨公子分开了。”钟离睿其实从上次在勤政殿与六公主一同被审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分开倒没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至少杨公子还在建兴等她。”沈星这话明显意有所指，他在替贞儿不平。
“魏王说的对。”钟离睿笑言。“不说别人了，说说你自己吧。你为何突然离开建兴？”
“既然皇上让你来，你能不知道我为何突然擅自离开建兴？何必多此一问？”沈星以为钟离睿是替沈易安来审问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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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皇上派来的。”钟离睿解释。
“那你为何来审我？”
“我也不是来审你，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为何？为了贞儿？你都不相信她，残忍地不要她了，又何必假装好心来帮她？”虽然贞儿在与自己的交谈中没有说过钟离睿一句不是，可是听到侯府变故的时候，沈星还是打心底里为贞儿不值。
钟离睿不想辩解，毕竟这是他的家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帮你与贞儿何干？更何况那个什么白都尉都不介意，魏王您又何必介意呢？”钟离睿回答。
沈星一听，显然钟离睿就是看在贞儿的份儿上才来的，但他似乎是误会了贞儿和白苏。误会就误会了吧，贞儿若能真跟了白苏，不见得比跟着他差。不过，转念一想，钟离睿顶着误会还愿意来牢里探自己，还算是有情有义。沈星问：“你也是擅自来的西境？”
“是。”
“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沈星严肃起来：“你看看我，就是因为擅自离开建兴，落得如此下场。”
“我知道，所以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啊，你只要能说出合理的理由，曹大人自会帮你。我也会请求皇上饶你一命，还有太子殿下，我也会求他帮你。”钟离睿说。
“皇上？他怎么会放过我，他想我死还来不及。就是皇上要杀我，我才逃出来的，你怎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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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上为何要杀你？”
“还能为何。他当年能为了太子之位杀了我的父亲，他如今就能为了他儿子的太子之位杀了我。”
“当年太子是当今皇上杀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是我也懂事了。这件事，你父亲也知道，他甚至在后来安慰我的时候，还劝我要着眼大局，不要向我的皇叔寻仇，因为大宁需要他。于是我借着年纪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你父亲的周旋下，才得以封王建兴，苟且余生。”
“那你对大宁的皇位究竟有没有想法？”钟离睿想到了沈昱，他虽然对沈星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可是他还是害怕他威胁到沈昱。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沈星反问。
钟离睿不知道，也不敢回答信或者不信。
沈星接着说，“大宁如今国泰民安，边民富足，草原三部归于我朝，外邦年年来大宁朝贺，我才理解你父亲的话，我父亲如果做了皇帝，未必会比我皇叔做得更好，我也从未想过再夺回我父亲的皇位。”
见沈星一脸诚恳，钟离睿有些惭愧，自己恐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是，自从去年年末边境将领回永乐述职，孙林峰将军突然给我带回了许多皇上赏赐的礼物，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如此重赏过我，我便知道皇上开始注意到我了。我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再后来，六公主的事就被皇上发现了，她突然被接回了永乐，我以为她会被皇上治罪，甚至你也会被皇上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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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有，她毕竟是皇上的女儿。至于我，还好，我母亲替我顶下了所有的罪。”钟离睿说。
“既然你母亲自愿为你顶罪，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怪到贞儿头上？”
“我们今日说的是你的事，我与贞儿之间，与此并不相干。”
“好吧，事情就是这样。皇后造反后，禁军就突然出现在建兴，烧了我的府邸，还追杀我。皇上应该是觉得我会像皇后一样，抢夺他的皇位吧。”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钟离睿的心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确实没有办法救沈星。贞儿又要失望伤心一次了。
见钟离睿表情凝重，沈星知道钟离睿为难，于是说：“小侯爷，你能来，我很感激，但是我也知道此事难办。回去吧。”
“我再想想办法。告辞。”钟离睿转身离开了大牢。
就在这个时候，魏虎将军回了境安军府，与曹德友擦身而过，曹德友向魏虎行了礼就要走，魏虎瞧着曹德友身后的士兵不仅低着头，帽檐也压得极低，看不清脸，觉得奇怪，便拦住说：“身为安远军士兵，走路就该昂首挺胸，你这样子多败我安远军军威！挺起来！”
曹德友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替他打圆场，钟离睿只好抬起了头，魏虎一看，去年年底在永乐述职没见到的小侯爷，竟在这里见到了，别提多高兴。他一把抱住钟离睿，拍了拍他的背心，松开问到：“小侯爷，你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我私自来的。不好意思。”钟离睿也不回避，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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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虎一听，连忙环顾四周，打发走了跟着的两个士兵。“你有私事尽管去办，无妨。”
曹德友这才放下心来。
“没什么。”钟离睿说，“就是十几年没回来了，回来看看。”
“哦，你看，尽管看，府里都是老样子，连老侯爷的房间都没有变动过，你要去看看吗？”魏虎倒是爽快。
“今天就算了，我还有点别的事，回头再来拜访魏将军。”钟离睿着急着要回去找贞儿。
望着钟离睿远去的背影，魏虎心生无限感慨，他虽是皇上的忠臣，可是对于这个自己看着出生长大，又是自己敬爱的老侯爷的儿子，他怎会没有一丝偏心。他私来西境，来就来了吧。
钟离睿前往西境的第二天，沈易安在早朝上没有见到他，便问沈昱：“小安远侯呢？”
“哦，回父皇，小安远侯他生病了，高烧不止，身上还出了痘，他的病假帖是儿臣批的。”沈昱回道。
“这么大人还出痘子？行吧，告诉他好好休养，府里请的大夫若是不行，就从宫里派太医过去瞧，别耽搁了。哦对了，你自己做好防护，别被传染了。”沈易安交代说。
“是。”沈昱心中窃喜，说是传染恶疾，就没人会去府上瞧他了。
天气逐渐热起来，沈易安越发不愿意管前朝的事了，干脆整日躲在殿香阁避暑。太医每日都来殿香阁给他请平安脉，另外再带些去火的汤药来给他服用。沈易安喝着汤药随口问了一句：“可有人去给小安远侯瞧过病了？可还好？”
太医纳闷，“太医院没人听说小安远侯病了啊，也没有接到旨意说去给他诊治。”
“哦，兴是不严重，太子没给你们说。”
“是什么病啊，还需皇上亲自过问？”
“说是出痘，这么大人出痘还是挺危险的。”沈易安说。
第51章 侯府被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