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痘?最近永乐没有听说有出痘的疫情啊。”
“兴许只有他一个。算不上疫情。”
“不会,这个可能皇上有所不知,凡是鼠疫、出痘、天花之类,属于疫病,按规,出一例都是要报的,以便朝廷及早防控,所以只要小侯爷出痘,且瞧过大夫,太医院都不可能不知道。”太医解释道。
沈易安一听,觉得事有蹊跷,便差人去叫沈昱来见。一开始,沈昱还辩解说:“可能开始看错了,不是出痘吧。”
沈易安指着太医说:“那你跟着太子去安远侯府瞧瞧,别让外面的庸医耽搁了小侯爷的病情。”
“是!”太医站起身背上药箱就要和太子走。
沈昱着急了,连忙说:“不用不用。儿臣先去看看再说。”
“怎么?你会瞧病不成?”沈易安故意讽刺道。
沈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沈易安起了疑,他指指太医说:“你先下去。”
见没了别人,沈昱才吞吞吐吐地说:“父皇,小侯爷他,他不在永乐。”
“什么?不在永乐?他去哪儿了?”
“去……境安了。”
这个答案是沈易安最怕的,魏王失踪前便是朝西境而去,如今钟离睿也突然去了西境,这绝对不是巧合。
沈易安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的,他指着沈昱的鼻子大骂道:“你个糊涂东西,小安远侯此去西境是为何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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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接到温先生的消息,沈昱只高兴钟离睿要去西境查贞儿之事,并未问清楚详情,他不知道具体是为何,便不敢说,只回到:“儿臣……不知。”
“朕看你是愚蠢,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银子!”沈易安气得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他此去西境很可能回过头就能要了你的命!”
沈昱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暴怒,吓得跪下来说:“父皇,此话怎讲啊?”
“怎讲?魏王沈星,你那在建兴的堂哥,前段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消失之前,据知情人说他就是朝着西境去了。如今小安远侯也去了西境,他们一定有阴谋。”
“这兴许只是巧合,儿臣从未听小安远侯说起过魏王。”
“钟离睿可比你聪明多了,他若是与魏王有私交,还有天大的阴谋,他会告诉你?你好好想想,你的大哥是怎么死的?你的二哥又是怎么走的?桩桩件件,哪个与他钟离睿没有关系?”
“可是,可是,小安远侯怎么会想着与魏王合谋啊?”
“为什么?因为他父亲啊,老安远侯与朕的大哥私交深厚,虽然朕也与他关系不错,可是哪里比得上他俩!”沈易安脸上竟然浮现出深深的羡慕与嫉妒,“所以,小安远侯一定是在按照他父亲的遗愿,助朕大哥的儿子。”
沈昱哪知自己的父皇与大伯、老安远侯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信父皇的话,着急起来:“父皇,那怎么办?告假帖子是小侯爷的先生送来的,我当时也没详问。”
“小侯爷的先生?”沈易安更气了,钟离睿请假私出永乐,居然都不舍得亲自跑一趟送个贴子,这教书先生也不过就是安远侯府的门客而已,还真是不懂规矩,“带他来见朕,朕倒要亲自问问他,他们家侯爷这是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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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一听,完了,这下把温先生也拖下水了,赶紧辩解:“父皇,小安远侯的先生就是一介草民,不至于劳烦父皇亲见。”
“一介草民?说的轻巧,钟离睿如果一直是他在教,那他当然知道他私出永乐意欲何为。你别管那么多,去把人给朕带来!”沈易安才不会听沈昱的,此时此刻他觉得沈昱根本就是被蒙在鼓里的大傻子。
不多时,沈昱带着温以仁回来。温以仁见到沈易安,一点儿也不慌张,泰然自若地给皇上行了礼。
沈易安说:“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草民温以仁。”温以仁抬头道,但眼皮依旧微微向下,目光落在地上,但那种眼神绝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倔强的不愿。
沈易安听到温以仁这个名字,多少有点儿耳熟,再仔细打量一番,突然想起,此人竟是当年自己帮大哥和钟离勋向父皇求救下来的考生,虽然救他的时候他们素未谋面,沈易安只是单纯想要帮大哥和钟离勋,但在后来朋友小聚中他远远见过这个人,就站在钟离勋的身后、袁朗的身边。“他竟然一直跟着钟离勋,还成了钟离睿的老师,钟离勋待他不薄啊!”沈易安心想,心底竟升腾起一股酸涩。
“瑞合十一年的考生,没有入仕却也寻了个好归宿啊!”沈易安冷笑道。
温以仁惊异于皇上的记忆力,磕头道:“谢皇上还记得草民。”
“这么些年,你一直跟着钟离勋?”
“回皇上,也不是一直。草民从瑞合十二年初跟着老侯爷,直到元德十年冬。”温以仁把时间说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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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十年冬?哦,小安远侯留在永乐的时候。听你说话的语气,怎么,嫌短了?”
“草民不敢。”
“十六年,你跟了老安远侯整整十六年,又跟了小安远侯十三年,好哇,也不枉他当年竭尽全力保你。”沈易安说不上来的情绪,堵在嗓子眼儿。
“是,是老侯爷当年救了草民性命,还给了草民生路,草民十分感激。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给老侯爷送终。”
“所以你也怨朕?”沈易安看着温以仁眼神低垂而倔强的样子,与钟离睿在他父亲之事真相大白后质问自己的时候太像了,真不愧是师徒。
听到皇上说了“也”,温以仁知道他在指阿睿,心头一紧。“不,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如实叙述自己的感受,没有怨皇上。”
“朕问你,钟离睿此次私自离开永乐是为何?”
温以仁想了想,七公主之事断然是不能说的,毕竟牵扯到六公主一案,既然白夫人都已经顶下了这份罪,就不能再让这件事翻出来,况且七公主此次还牵扯到魏王,便回答道:“小侯爷生病是真的,只是病中恰逢西境母家有事,他便回去了一趟。”
“你们一个两个都当朕是傻子吗?白夫人家的事儿能有这么着急,患病都要去?亲自给朕告个假有那么难吗?”沈易安越说越气,以至于语速越来越快。
“草民所述绝无虚言。如今太子替皇上分忧,治国理政,批个假帖实属正常职权范围内的寻常公务。再者,皇上近来身体欠佳,小侯爷想着已经告过假了,再告一次着实是打扰皇上。”温以仁据理力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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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你们是活腻了!钟离睿之前就跟朕说过他想回西境,怎么,是嫌在永乐不好吗?朕如此厚待他,他为何一定要回西境去!”
“草民不懂皇上何意。小侯爷既已继承爵位,便不再受以前的规矩约束,去西境办点私事,有何不可?”
“你!”这一点,沈易安确实无法辩驳。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钟离睿私离永乐不该,尤其是去西境,但是,从他当上安远侯开始,这一条确实就不能拿到明面儿上来说了。
这时,在一旁的沈昱见父皇与温先生说话的态度越来越急越来越气,慌忙替温先生辩解:“父皇,倘若小安远侯要以这样的方式回西境,之前又何必与父皇请辞?直接一走了之不就好了!他只是去西境办点私事,过几天就回来了。更何况,西境在魏虎将军治下这么多年,小安远侯就是真有什么想法,去了又能怎么样呢?父皇你就是不放心小安远侯也该放心魏虎将军吧!”
沈昱不说还好,这一说,沈易安更是难以心安了,他早早就觉得魏虎与自己离了心,万一魏虎、钟离睿、沈星勾结在一起……沈易安根本不敢想下去。他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温以仁带下去,严加看管,安远侯府以疫病为由封禁。”
温以仁起身,正要跟禁军守卫走,沈易安又叮嘱说:“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和朕说实话。”
温以仁被带走后,沈易安久久不能平静,他让沈昱、李培都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发呆,那眼神儿,落寞得让人心疼。
第51章 侯府被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