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峰:“他对我的残暴罪行,天理难容,让我面对毒辣的太阳炙烤,慢慢死亡。”
高雅雯:“哦!天哪,我亲眼看到你受的罪,那还有比这更糟糕更毒辣的!”
她握着石头的手,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再也想不起说啥。
铁峰:“那假少爷说‘不用担心啦,这就是当地惩罚罪犯的刑罚。将他绑在这岩石上,我们一走了之。”
高雅雯:“土匪们咋办?”
铁峰:“土匪们问‘将他交给太阳公公啦?你这一招好毒辣!”
高雅雯:“那假少爷说啥?”
铁峰:“虽说这事儿天理难容,但,在荒山野岭中,这也是最公正,最不引人注意最省力气的结局。”
高雅雯:“这就是他的阴谋诡计?”
铁峰:“有的匪徒这才明白那个无辜的受害者,因为私利或报复才收到残暴虐待。有的说‘到时候,老雕可有吃的啦。”
高雅雯:“那么说,在这岩石上被烤过的人大大多如此下场?”
铁峰:“那出坏谋子家少爷说‘那就让天火考验他吧。他不断都纵容匪徒们,他们也无所谓地耸耸肩,个个显出一幅幅冷漠的脸。”
高雅雯:“那帮乌合之众,可没人同情。”
铁峰:“我只有听天由命。正是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残酷地迫害我。”
高雅雯:“那么说,狼群里有这只狐狸,才出了这么个毒辣的诡计?”
铁峰:“是的,所以,我才落个这般境地。”
高雅雯:“他的血是冷的,才导致你的不幸。”
铁峰:“他的心生来怎样,就得怎样。
高雅雯:“不过,现在你还有指望。”
高雅雯:“你及时赶到,真是他助我也。”
高雅雯没吱声,一动不动地站着,怒气冲冲地望着大岩石。少许,又走近前,将手中的岩片相互拍打了几下,碰出几点火星。她无计可施,又使劲推了推那害人的巨石,大岩石纹丝不动。
铁峰:“你就是拍打的手疼,推扛的再有劲,也是白费力气,不能救我出去。”
高雅雯:“你看我真无用,你现在的处境,象戴手铐脚镣的囚徒,我却不能救你。”
铁峰背靠岩面,手脚不能动弹,在煎熬着时间,思绪万千。
高雅雯竭力想把绳索解开。她解得解得精疲力竭,手指磨出了血,还是解不开绳结。
铁峰被折腾的几乎虚脱,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说。此刻,他只是觉得有一个什么小东西,在温柔地爬过他的手臂,在手腕处轻轻地蠕动……一阵轻微的刺痛,他睁开了眼睛,这才看清,对方的面部表情在抽搐着,好像那绳子捆绑着自己的心,她正用牙齿在咬着皮绳,嘴唇虽然磨出了血,但她并未成功。
铁峰手腕疼得不轻,安慰着她,强从嘴里蹦出一句话:“难为你啦!”
高雅雯:“我咬不开它,我就砸……”
铁峰:“别砸,你一砸,我就死定啦。”
高雅雯:“那为啥?我救你…难道我是傻瓜?”
铁峰:“这你就不懂啦。这巨石里面有空洞,你只要一砸,它就象石鼓发出声,便会惊动山谷里的老鹰,声响传播数十里,这召唤的信号,就象山谷里的旋风,顷刻间,老鹰就鸣叫着盘旋满天。”
高雅雯:“那老鹰在天上飞,有什么可怕?”
铁峰脸色陡变,说道:“这你就不知道啦。它们一到,只要俯冲到这块巨石上,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撕啄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高雅雯:“啊!这真可怕,我怎么也想不到呀?真是个傻瓜。这可怎么办呀?”
她心里象一团乱麻。就像一艘搁浅的小木船,举着石片,不敢动弹,只有在心里暗自祈祷一番。
铁峰看在眼里,将她指点。
铁峰:“不,你是气得没了主意,却忘记了你手中的东西,它可是救我出牢笼的工具。”
高雅雯:“你看我这脑子,乱得象变了一个人,竟然不知道使用手中的工具。”她被提醒后说:“我该怎样干呢?我的确抱有希望。”
铁峰:“用石片割开绳子,就救了我。”
这一次,高雅雯抬高了视线,二人的目光正好相遇。她心中暗想:“他是一个很有办法能力的人。不是他亲口告诉我,我几乎不知道如何使用这石具。
过了一会儿,她恢复了常态。
太阳就像发烧的火镜,阳光从她身上扫过,她感到火辣辣的,在旷野之中,她的眼睛被毫无蔽护的阳光所刺痛。她脚下的石头也悄无声息地被蒸得发烫,土地也被象蒸干了一样,使她有些慌张。她虽疲倦不堪,但她绝不会把太阳遗忘。
西藏高原,所有的生命都得跟着太阳运转……整个大地都在周而复始地让万物重获生机,高山隆起的每一块巨石和散碎的小石,也不离外,每一座山峰,每一片草原,每一汪湖泊,每一处喷泉,它年轻的身躯正是宇宙自然的伟力缔造的。
在巨石斜对面,恰好有一个巨大的银白色天然岩石,它自然的圆形凹面,千百年来被当地原始部落利用,惩罚对部落人的不忠。那被人们打磨得铮光发亮的凹岩,再加上有一层薄冰,它反光的功能,就象一个天然的凹镜。当地人传说,它是闪电石,而对面的巨石,则是雷公石,一到午时,它反射强烈的光茫,所形成的焦距,正好对准雷公石。
正午时刻,子午线恰好对着斜对面的凹镜,凹镜的反射焦点,一寸一寸地往铁峰肩上移动……炙热的焦距象一把利剑,那剑尖就是焦点,在一览无余的荒漠中显得特别耀眼,它正在毫不留情地缩短距离,岩石上冒着烟,焦点的火焰将会把铁峰炙烤于死地。
西藏人把石头称为万物的灵性,他们把形态各异的巨石雕成佛像佛经,把摩尼石刻堆放在路边形成供奉的祭坛……这种巨石文化同西欧的巨石文明,各有不同,但它们也可能是存在所传达出的信息,也属于一种祭祀场所标志的图腾。而这块只有图案没有文字的巨石正是人类创造石头艺术作品的其中之一,让人感触到西藏石头艺术的历史,都在诉说着原始宗教对自然认识的启迪。这正是年轻的青藏高原在地球自然隆起的历史,用它博大的胸怀哺育生命,与人类把对自然崇拜所形成的文化都缩写在石头粗糙的一面,雕刻成各种宗教信仰的画面,让人沉浸于自然的图腾与宗教信仰之中,冥冥生命的心灵则在喜马拉雅山巅上空得到洗涤的纯净。
由于冷空气在山巅往下流动,谷底的热空气上升,风声犹如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奏起……在高雅雯看来:这风似乎是专门对着她们吹来,她在庄严宏荡的音乐中情绪激昂,思绪畅想,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拍打石头,随风撞到崖壁的回声,好像是隐秘的岩洞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唱鸣……一时间,音乐骤变,它犹如巴赫的教堂音乐,管风琴《受难曲》在为铁峰演奏,使他经历这等残酷的劫难,在洗礼中接受考验……那种神秘低浑的音响,似乎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在冲击着她的心绪,使她在荒野绝地几乎不能自立,呼啸的谷风吹得她神魂颠倒,她在痛苦、折磨、迷茫、纠结中,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想撒腿就跑,但她做不到……她还要解救亲人,心中又鼓起一股英雄气,拿着手中的石头工具,准备着孤寂荒原最神圣的那一刻到来……
铁峰则带着忧愁、伤感、抗争、复杂的感情,眼前一黑,不由联想道:“这凄厉的谷风,好像贝多芬庄严的弥撒曲,使我浑浑噩噩,陷入无法诉说的境地。不,不,它好似莫扎特的《安魂曲》,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黑衣的信使……”
他心中那个穿黒色斗篷的信使,让他联想到阴间的索命使者,已经来催促。
高雅雯:“别,你别胡思乱想,这是你气得头脑膨胀,才有这种妄想。你此时特别敏感,才有不祥预感。那《安魂曲》是注入你生命的旋律,它不会索你的命,是在考验你!”她鼓励他说:“我会尽力使你脱离这荒凉孤绝的境地,我们一起奔向充满阳光的地域。”
铁峰:“好歹还有你。在这种时刻,你就象飞到人间的天使,只有你才能救我!”他提醒她说。
高雅雯终于从迷茫的想象中猛醒过来。她说:“你亲口告诉我的,我都能做……”
铁峰:“时间不等人!那追杀我的人,就是把我当作诱饵,引你上钩,很快就会赶到这里,逮着你,再看着阳光的焦距,慢慢把我烤死。我劝你赶快离去,保全自己……”
高雅雯:“铁峰,只要我们还在努力,一定会成功的。”
她鼓励着铁峰,与命运抗争。
铁峰:“你的确象个女神,在竭力拯救我这个落难的人!”
恍惚中,二人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相互鼓励。此时,谁也没有留意时间正在流逝,太阳正在向子午线照移。
谷风骤停,耳中的音乐消失。
太阳灿烂辉煌的光芒,洒到岩石上,好像祭坛上的圣火,在最后考验着这受难者。
阳光反射的聚焦点离铁峰的肩头只剩一寸,他感到皮肉火辣辣地疼,已经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他的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可是他忍着疼痛,一声也不吭。不过,他的牙齿在打颤,肩头在冒烟。
这时,传来了‘当的一声响。
高雅雯终于将手中的石片砸在大岩石上。
“你没有把石头把握好呢,砸得也不准。”铁峰低声说道:“别慌!你离我真近啊……”
高雅雯:“我是心急手狠,砸得不准。”
铁峰:“不,不用砸。”他摇摇头,不再说话。
高雅雯:“那我手中的石片干啥?”
一时间,她竟不知如何使用它。
铁峰:“你割呀!用它割断绳子呀?”
高雅雯:“什么?我怎么这样笨呀!你可真是提醒了我!咋忘记了用石片割绳子呀?”
“啊,是呀。那你先弯腰割开我脚踝上的绳子吧?”铁峰说道:“然后再割我手腕处的绳子。”
高雅雯:“那为啥?不先自上而下?”
铁峰:“先解放了双脚,再解开双手,省得我的手无力抓不牢,栽倒……”
高雅雯:“多亏你指导!我明白了。”
说着,她弯腰用片石的锋刃开始在捆绑绳子上来回割拉……那原始的方法真是管用呀,锋利的石刃没用多久,便把绳子割透,她接连又割了几下,牛皮绳终于割断啦!
铁峰:“怎么样?”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我的脚……”他欲言又止。
高雅雯默默地在下面割着,可是她割着割着,由于心痛和愤怒,脸部不由得在抽搐。
高雅雯:“此时此地,我举着石头发誓,我一定要替你报这个仇!”
铁峰:“不,那可不行。我不能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
高雅雯:“反正我得救你出火坑?”
铁峰:“那得看捆绑我的牛皮绳!你是否最后能完成割的使命?”
高雅雯:“我已经一半成功,为什么不能顺利完成?”
铁峰:“这要看命!这种事情,不到最后的关头,谁也不能说成功。”
高雅雯:“这怎么这样奇怪!在第一分钟,我们碰在一起,这就是命。我们二人,虽然谁也没做好准备,但是,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们一个个发而象心中无主似的。”
铁峰:“你已经不是一个未成熟的小女孩了……面对现实,要清醒些,谨慎些……后果难料?”
他对她说。这番话仿佛铁拳敲着坚硬的岩石那样,迸发出铿锵的声音。他一面提醒着,一面用脚敲打这岩石,借以发泄内心的痛苦。
这是一个似乎是不漫长,但而又相当痛苦的时刻。
两个人都被逼得象发疯似的……熬煎着命运最后的来临。
现在,他被捆绑着的双手,还未解放,高举着直挺挺地站着,冷冷地朝着对方的山林望去,心中还充满着怀疑?此时,铁峰的心头又多了一层疑虑,他担心的还是她已经不自觉地陷进这场残酷的游戏。在这最后的关头,他还是说出了隐藏在心底的话。
铁峰:“目前,在这最残酷、最动荡、最艰苦,最险恶的岁月里,我们在竭尽全力保护我们的考察成果。”
高雅雯:“这怎么说?”
铁峰:“我不得不告诉你,那是一批远古时期遗留的珍贵岩盘,很有研究价值。”
高雅雯:“它就是人们传说的神秘的宝藏?”
铁峰:“是的。为了保护它,我们只好将它悄悄转移。”
高雅雯:“你们得到它,为什么又转移它?”
铁峰:“无风不起浪。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我们找到那批岩盘不久,也不知谁透漏了消息。这消息很快在青藏高原传播开来。”
高雅雯:“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铁峰:“你有所不知,有几支外国探险队也在青藏高原,当他们得知这一震惊世界的发现之后,一个个垂涎三尺,每个探险队都虎视眈眈,盯住这批稀世珍宝。”
高雅雯:“那可大事不好!不过,我可愿意听听事情的真象。”
铁峰:“我可不善于编造胡扯,这些岩盘的发现,真象阿里巴巴的故事,神秘刺激而又扑朔迷离,所不同的是它不是发生在阿拉伯的世界……而是青藏高原的某个山洞里。”
高雅雯:“那么说,你也是发现者之一?”
铁峰:“这不容置疑!”
高雅雯立即被这个故事迷住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高雅雯:“那岩盘啥样子?”
铁峰:“不要急,回头我再告诉你。”他接着说道:“谁知,正当我们陶醉在成功的喜悦里,队伍里出现了奸细。”
“唉,”高雅雯叫道:“这就倒霉了!”
铁峰:“你还是不了解他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渴求名誉,竟不择手段,暗地里勾结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准备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搞突然袭击。”
高雅雯:“这样说来,他倒是很关注这事情。”
铁峰:“我敢发誓,我的话句句是实。”他用稍有些严肃的口吻说道:“为了保护那些来之不易的岩盘,我们作了一个保密的转移计划。”
高雅雯:“那你们就别再耽搁啦?”
铁峰:“是呀,我们奉命转移,假如我能事先预料到危险……”他痛苦地说道:“我们一定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高雅雯:“啊,铁峰!这不是你无能?”她激动地叫道,并一把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铁峰浑身颤抖,过去的日子不堪回首,他尽力想缓解一下两腿的酸痛,忘掉过去。由于过分紧张,情绪激动,他的精力都耗尽了。因此,一旦松下来之后,他深感浑身酥软,疲乏无力。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对方手中不停地颤动。他心里着急,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下面的一段话。
铁峰:“为了行迹隐蔽,我们一路小心依依,不露痕迹,尽量穿行在密林里。有时,我们也不得不行进在雪山草地,但这也容易暴露踪迹。没行多久,我们就发现附近的人马踪迹,留在雪地里的马蹄印越来越多。为了谨慎起见,我们在一处隐蔽的山崖下,建立了临时营地。然后派人侦察,侦察人员发现,他们在山巅就能看到从峡谷纵深冒出来的炊烟。于是,他们悄无声息地向营火的方向走了过去。”
高雅雯:“他们竟然敢深入不明身份人的营地?”
铁峰:“不如虎穴,焉得虎子。为判明情况,他们一个个都是英雄样!”
高雅雯:“他们发现了什么?”
铁峰:“那炊烟下边映衬着红通通的火光,一阵阵火星从大铁锅下不断地飞溅出来,还闻到一阵阵肉香。”
高雅雯:“不可想象,那就象一场未开战的战场?”
铁峰:“其实,那些匪兵已经按照命令,悄悄地行动,他们分散开来各自悄无声息地隐蔽在四面八方,正逐渐缩小包围圈……”
高雅雯:“那么说,他们正在接近你们的营帐?”
铁峰:“也可以这么讲。但是,也许我们都太年轻,缺乏与他们斗争的经验,竟然没想到我们已经落入他们的包围圈。”
高雅雯:“你们派出的侦查员,就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吗?”
铁峰:“还是因为他们太年轻,对侦查方面的经验不懂。当他们站在山顶,透过树缝,看到了匪兵宿营。那堆篝火烈焰熊熊,火焰噼噼啪啪燃烧四处飞溅,匪兵围坐在篝火四周,人数不多。侦查员紧张地话语被咽在喉咙里,站在原地犹豫。”
高雅雯:“那他们就没有判明情况,与你们尽快联系?”
铁峰:“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也看到附近林子的积雪上,虽然有一些被骑兵践踏过的痕迹,可是,他们连一匹马也没有看到。于是,侦查员头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疑虑,生怕中了调虎离山计?中了埋伏。”
高雅雯:“那或许是匪兵故意放出的烟雾,引他们上钩,分散你们的注意力?”
铁峰:“是啊。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行动,我们在营地焦急地等待着侦查员的消息。可是,就在此时,一阵马队的马蹄声,化破了夜空的宁静。”
高雅雯:“是那马队踏雪的声音,把你们惊醒?”
铁峰:“是啊,那时,轻微的嘈杂声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以很快的速度,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在营地的对面,传来了几声低得难易听清的口哨声。”
高雅雯:“那口哨声是否是在传达命令?”
铁峰:“口哨声响起,表明匪兵们都相互联系上了,而且已经各就各位,悄悄地将营地包围了。”
高雅雯一听,不由得跳了起来,说道:“那如何是好?”
铁峰:“起来,起来!”我急忙喊了起来:“集合,都快到我这儿集合,不然的话,谁也逃不脱!”
高雅雯:“你是为了队友的安全,才发出集合令?”
铁峰:“是的。我得带头行动。”
高雅雯:“那些包围你们的匪兵如何反应?”
铁峰:“那些匪兵叫嚣着:‘学生们……都别乱动。他们喊着:‘要活命的,投降吧。如果抵抗,只有白白送命,一个也活不成。”
高雅雯:“天哪。他们真的把你们包围了!”
铁峰:“那时,我也真胆大,用手做成小喇叭,放在嘴边,发出了警号。这虽然是我不寻常的举动,可是我不得不尽我的责任,充当临时负责人。”
高雅雯:“即使你们处于这样的境地,你也从来不考虑自己!”
铁峰:“我以我的良心起誓,在紧急的关头,我的确忘记了自己。”
高雅雯:“我相信。你的确是一个勇敢的战士!”
铁峰:“那时,我才真正醒悟,山林里到处都暗藏着危机。开始队员们受惊,稍有一阵混乱。”
高雅雯:“那时你怎么办?”
铁峰:“危难时,要我投降,痴心妄想!”
高雅雯:“那匪徒又会怎样?”
铁峰:“匪徒叫嚣道:‘你是太狂妄,太不自量?我们的人马比你多,也把你们包围了,休想逃脱?”
高雅雯:“那后果……”
铁峰:“所以,我不得不采取行动,尽到我的责任。一开始,我还犹豫地迟迟没有下令突围,队员们慌忙拿起了武器,大家相对而立,寻找时机,准备作顽强的抵抗。”
高雅雯:“那你又怎么想?”
铁峰:“我是在想,怎样突围,又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高雅雯:“那是你的责任,愿保佑你的众神,助你一臂之力,遇难成祥,突围出去?”
铁峰:“那时我稍有犹豫,一方面是我年纪太轻,缺乏战斗经验,另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来之不易的岩盘。”
高雅雯:“危急时刻,你们怎样逃脱?”
铁峰:“我正想着,怎么把队员分成两拨,一部分队员寻找机会突围,另外几个人带着岩盘秘密转移。可是,我们的队员却忍不住了,有的喊着我催促下令,混乱之间,有的则干脆动手与匪徒开枪对干。到了此时,我才清醒过来。开火!队员们,隐蔽好开火,争取机会突围!”
高雅雯:“只要团结一心,随时准备和匪徒作战,才有机会突围?”
铁峰:“队员们听我的命令,分开行动,不放弃获得的突围机会,都分散在四面八方。他们边打边四散在山林里,逐渐失去了联系。”
高雅雯:“后来呢?”
铁峰:“我们甚至还没弄清楚袭击我们的人到底有多少,战斗就打响了。那些全副武装的家伙,开枪射击,‘砰、砰的枪声,响彻山谷。队员们与袭击者干上了。他们毫不示弱,虽然围攻的人数比我们的多,但是,勇敢机智的刘振华,凭着熟悉地形的优势,与他们周旋。将队员们分散,自己则呐喊着迷惑来犯。”
高雅雯:“那他的处境可十分危险!”
铁峰:“他浑身是胆!宁可自己危险,也决不让队友遭难。”
高雅雯:“这些匪徒围攻你们,是否是为了抢夺岩盘?”
铁峰:“反正来者不善!这就是有人使用了卑鄙手段……”
高雅雯:“那人又有怎样的表现?”
铁峰:“在对面的山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在空寂的天幕下,他就象一个皮影戏中的人物,站在山顶,挥舞着双臂,打着手势,发出暗号,指挥着人马。”
高雅雯:“这个奸细,调动匪徒展开袭击!”
铁峰:“不错,围攻者的枪声更加密集。”
高雅雯:“那么说,胜负未知?”
铁峰:“这是个实在难以回答的问题……随着队员们的远去,山林里却完全被匪徒们的枪声和吆喝声所淹没!”
高雅雯:“你的回答倒是很诚实。那么说,队员们顺利逃脱?”
铁峰:“我想是这样的。我们的队员们在黑暗而荒凉的山林里,四下逃散,象飘零的树叶在山谷里一样,霎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高雅雯:“不错,队员们终于逃脱!”
铁峰:“上天保佑我!”他喘了一下气,继续说:“匪徒的呐喊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他们来回搜索着。我全然不顾,大胆地穿越丛林,象一只鹿机警地逃奔着。在黎明的晨辉照耀下,雪地上人马的脚印和蹄印,显得格外清晰。那时,因为队员们四散逃跑,有个别队员被射死在树丛里,后面的追兵也不得不分头沿着树丛追踪。因此,我才有机会在附近的一个隐蔽的山崖旁稍停。我听到追兵们嘈杂的脚步声,正向山林的边缘散开,逐渐地消失。”
高雅雯:“唯有牺牲多壮士,吃一堑,长一智。但愿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痛惜地竭力劝着他。眼泪不由地滴落下来……
铁峰:“是啊!以后只要大家又相聚,牺牲我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痛苦地强站立着,咀嚼着自己指挥不当所造成的后果。
高雅雯:“可不能胡言乱语?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才中了对方的阴谋诡计。别内疚了,我正在救你。”
铁峰:“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不由自主地注视着她。此刻她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跟以前一样,她依旧充满信心,灿烂地微笑着,充满深情地凝望着他。他的心里也充盈着无边无际的憧憬……
第五十章、第一节 诉说真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