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带着希望,带这对匪兵的痛恨,慢慢挣扎着前进。想到他还必须继续在难熬的行程行走,一股愤恨不禁冲上他的心头。他没有别的选择,死也要找到二人,让他们跳出火坑。这任务真重,但他就象一个忠诚的士兵,对待命令,死也要服从。
也不知他走了几点钟,天渐渐亮了。他觉得匪兵们大部分都在梦中。这时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他不用再象士兵练习钻铁丝网一样,象野兽一样爬行了,可以象人一样直立用脚走路。他的行动象老人,脚步蹒跚象婴儿,眼睛直瞪瞪地直视前方,抬腿落脚十分沉重。他就这样一路行走,听着灌木丛中鸟叫声,慢慢熬到天明。
如此行动,使他的双眼熬得红肿,显然他累垮了,由于思路不清,走路时晕晕腾腾,也没在意他往那儿去。否则,他不会象傻子似地走进了埋伏圈。
一切难于预料的事情就这样发生。
他象一个梦游者,迷迷糊糊沿着灌木丛生的陡坡下山,其间,在一片小树林处被绊马索绊着。突然,半山腰拐角的森林中蹿出一帮匪兵,他们长得什么模样还未看清,那些匪兵便不分由说地将他扑倒在地,用枪口抵住他的头。
活佛想反抗也腾不出手,再说,他哪有力气对付五六彪形大汉。此刻,他觉得自己与他们搏斗也是徒劳的。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因为他就是为救别人的性命而不怕牺牲的圣僧。经历过种种磨砺痛苦的人,他觉得如此粗暴待他也算不得什么,再说僧人决不杀生,宁可舍弃生命,也绝不伤害性命。他反而很镇静,即使用匕首逼着他的喉咙,他也在所不惜,牺牲自己天经地义。
他躺在地上被匪徒们按得不能动,不过他斜着眼可以看清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脸,那人的脸黝黑一团,几乎分不清鼻子眼。估计他是长期活动在高原,脸被太阳晒得太黑了。他也不知这个家伙的心黑透了没有,但他是个亡命之徒也没屈说他。不过活佛不怕他,只听他和同伙悄声说着黑话,但他也不知他们说的啥?只剩最后一句话,他才听明白了那是汉话,意思是土匪的首领悬赏捉拿他。原先他以为这帮亡命之徒回了营地,复命休息。尽管他此时十分疲劳,但听到这消息时也惊醒了。
活佛凭着平日里练就功夫的底气,运足力气挣脱匪兵的束缚,翻身站立。他站稳后,抬起头,怒视着他们。故意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犯了什么……”
看到活佛的样子非常恼火,匪兵中的其中一个说:“我们也不知你犯了什么?只是长官让我们把你捉拿,回去有赏,我们也没法。”
活佛静静地听着,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他渐渐地平静下来,思索对策。
活佛:“那么说为了赏钱,你们才这样干,成为真正的强盗?”
一个家活说道:“莫名其妙,你叫我们强盗?我们可是当兵的,不是强盗。这还是头一回听有人这么叫?”
这时候,那家伙因为自己说出这种话,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又自言自语道:“强盗,强盗?做强盗真好,有吃有喝,再抢个老婆,什么也不用做……”
众匪兵也跟着哈哈大笑。
有人接着说道:“这家伙想得真妙,我们怎么就想不到?”
活佛心中暗想:“这些鬼强盗,还强词夺理,不知羞耻!”
有个匪兵对着活佛,说道:“这个老秃头,不用找老婆,自己满能过……他才不会当强盗,只会做祷告……”
又有个匪兵说道:“和尚不戴道士帽,分道扬镳,念经祷告,胡说八道,莫名奇妙?”
他面对这群匪兵,气不打一处生,强忍住气:“你们是不是真正的强盗,我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们,重新做人,停止这种豺狼似的行径吧!”
刀疤脸此时终于从人群里跳了出来。他一脸正色地说:“你说啥?我们现在是执行任务,不得不对你这样恶毒?”
活佛:“执行任务,见你的鬼去吧!谁相信哪?”
刀疤脸:“嗯!那当然啰。任务必须执行,不然我回去就没命。”
一个匪兵附合着,说道:“现在,一切事情都是他说了算的呀!”
活佛紧张地盯着刀疤脸的动作。
在这段时间内,刀疤脸像是失去了理智和安静,手中的刀在不停地乱动。这样紧张的空气,直到活佛说话时,才逐渐松弛下来。
活佛知道,他象只野兽,在森林中窥猎对象。不要再想了,只要自己没死,就跟他们周旋到底,甚至牺牲自己,也再所不惜!他感到心里很烦躁。事情发展到这步天地也由不得自己。让佛祖保佑吧!他不希望……一切还得靠自己,佛祖会知道的,教化他们还得自己不懈的努力。现在,他似乎又增加了勇气。他瞧也不瞧刀疤脸一眼,就直接说道:“你们也有父母兄弟,姐妹孩子……可你们为什么要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们不走正道,却以抢劫为生?与强盗为伍?”
刀疤脸并不觉得脸上发烫,反而得意洋洋,乱嚷嚷:“你这秃和尚,话怎么能这么讲?老子原先可是吃粮当兵的,落到这么个下场,怨我么?”
活佛:“兵应该在沙场,保卫祖国边疆,才是好儿郎!”
刀疤脸:“好你个秃和尚。我们当兵,被调到这里,没衣穿,没饭吃,更没仗打。你叫我们干啥?吃风屙沫吗?西北风可不能充饥,抢劫一点东西,填填肚皮,并不能算是犯罪。你说对不对?”
活佛:“饿死不做贼!”
刀疤脸:“见你的鬼,不识好歹的东西。这还用着你解释?”
活佛:“蛮不讲理的东西,我是在教化你!”
刀疤脸:“鬼捉了你,让你在这儿白磨嘴皮!”
活佛:“你这没羞没皮的东西。怎么不认识自己?”
刀疤脸:“你这犯瘟的秃蠢驴,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是个啥东西?”
活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没耻没臊的东西。我是在教化你,可你却在无礼取闹。这真是不识天高地厚,死不改悔!”
刀疤脸:“那竟敢拿学问打我一闷棍,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我实话告诉你,老子的刀疤可是有来历,那是在战场打鬼子,落下的!”
活佛:“你既然抗过日,也算是为祖国出过力!就不该与土匪为伍,干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刀疤脸:“为了混口饭,我们什么都得干!”
活佛:“只要你改邪归正,我还能原谅你。”
刀疤脸:“你行,我不行!不过,我不高兴。”
活佛:“我愿意给你治治心病!给你念念经。”
刀疤脸:“我呀,说给你听,我的心早已定性,你说的话,我不那么高兴。”
活佛:“好吧!你既然不拿我的话搁在心上,我也无话看讲。可你为什么对不起我爱你们那番心思?”
一个匪兵插嘴道:“心死的人,谁还聆听你那番心思,在那方面教训我们。”
活佛:“你们可真是鬼迷心窍了!”
一个家伙接着说道:“你把我们说成强盗,难道是我们的错吗?”
活佛:“这种事儿,和你们有密切关系!”
刀疤脸:“我呀,说什么也不同意?”
活佛:“那要看你们最好走哪条路子?”
刀疤脸:“我呀,打定了主意这样做。不然就没法活!”
活佛:“哎呀,年轻小伙,佛祖保佑,千万别这样做!”
刀疤脸:“土匪向来没有好结果。是世道没把我们这些人放过!”
活佛:“那么说,你是不思悔过!”
刀疤脸:“这是你的意见。我需要的只是身份,要做一个人。”
活佛:“你呀,我说什么你也不同意,脱骨换胎,要靠你自己。”
刀疤脸:“我呀。什么也不怕,下地狱的事儿,对我来说,就象女儿作陪嫁。”
活佛:“哎呀!上天保佑,你得回过头,千万别这样,翻身做人,也不枉好汉一场。”
刀疤脸:“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能依着你。”
活佛:“我规劝你不要再当土匪!”
刀疤脸:“我嘛,只有一句话对你讲,军令不可违,我们要把你带回……”
活佛:“住口,我晓得你要说什么。”
刀疤脸:“象你这样一种人,也别这样认真,你那些异想天开的见解,明明是胡扯。”
活佛:“你到底是什么主意?可别害了自己,连累了兄弟。”
刀疤脸:“哈,哈,哈。”
活佛:“你笑什么?”
刀疤脸:“我是一个主意,糊弄糊弄你这老头子。”
活佛:“说来说去,我还是劝不了你!”
刀疤脸:“你用不着考虑的那样周到,我们干的事儿,我们知道。”
活佛:“你到底是什么主意?”
刀疤脸:“你用不着生气。哪怕我们海阔天空,随口乱诌,还不是一个土匪身份!”
活佛:“那么说,你是存心不想做一个好人?”
刀疤脸:“你也别这么认真。我们无论如何也脱离不了土匪身份,你也别操这份心。”
活佛:“你这样的作法,我怎么劝说也白搭!”
刀疤脸:“你太抬举我啦。反正我还是我的老看法。”
活佛:“你是不愿意改邪归正啦!”
刀疤脸:“我是越陷越深,怨不得旁人。”
活佛:“你明明是有意为难,不听解劝!”
刀疤脸:“你有理由心不安,我有理由不听劝。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没有意思惹你。”
活佛:“你这人脸皮太厚了!”
匪兵:“什么?万不可以。活佛,他这样说,有他的道理,至于怎么着,你可管不着?”
活佛:“就算我白费心机,我还是要劝说你们到底,千万别做下地狱的事儿!省得你们到时候下油锅?”
匪兵:“哈,哈,哈!这个老家伙,满口胡说,简直是冤大头一个。”
活佛:“你若真心改过,便听我说,你若不闭门思过,便不作声。教导是我,驱诸罪人,你是什么,使近恶兽,头足相就,其形败类,复自搏攫,不明白之,不敢正视!”
刀疤脸:“他呀,不明白之,自然无惧。”
活佛:“小伙子,我看你是懂得的。我要他回心转意。”
刀疤脸:“活佛。我闻地狱之内,火炼恶生,是事实否?”
活佛:“只要你们诚心改过,我就实说,实有地狱。”
刀疤脸:“我今罪恶,何时到狱所?”
活佛:“生时无善因,死时到地狱。”
刀疤脸:“我们形同行尸走肉,多诸罪人,形似恶兽。下地狱,终未看到,你可知道?”
活佛:“此是阎浮提造恶众生,新死之者,经四十九日后,无人继嗣,生时又无善因,当据本业所下地狱,善恶全由自己。”
匪兵:“我猜得出来,他是佛教徒,这都是他的计谋?”
活佛:“是啊。我是佛教徒,但我是为你们谋福。现在你们应该尊敬我才是。”
匪兵:“怎么啦?世上最好玩的事儿,莫非下地狱!地狱何在?我不相信。”
活佛:“不可思议,不可说无量阿僧祇世界,所有地狱处分身地藏菩萨,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使令解脱。”
匪兵:“你这老家伙,满嘴胡说。”
活佛:“罪过,罪过!不可教说,不可教说!”
匪兵:“不跟你多说,磨牙,头儿,带他走吧?”
活佛:“我的话,可是阻止你们犯罪的唯一的办法啦!若不听我劝,这样的事,以后就不会再有了!”
刀疤脸:“我还想飞黄腾达,怎会再听你胡言乱语呀?”
活佛:“我的情意完全献给了你。听不听由你?”
刀疤脸:“那没什么。走吧。兄弟们,押着他走吧。”
众匪兵:“好啦。不再给他磨牙啦。”
活佛:“瞎嚷嚷什么?随你们的便吧。”
这种情况下,他已使尽办法,听天由命了。他逐渐平静下来,不再那么紧张地思索了。
紧接着,两个领路的匪兵过来,拉着活佛往前走。他曾筋疲力尽过,几乎都没法走路了。在两个匪徒的搀扶下,他觉得自己象蛛丝一样随风飘荡着,脚下好像踩着棉花,身象羽毛一样轻,山象河中的倒影,空气象奔流的河水一样绊着他的腿。他们一会儿把他带到这儿,又带到那儿。就这样,他们走的非常慢,在沉闷的峡谷和密林来回穿梭,七拐八弯地钻进了波密的腹地,这一切都由不得活佛自己。
匪徒们押着活佛一路艰难,终于来到了一片陡峭山坡上稀疏不定的山林,山顶上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岩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菩萨岩,它真象观音菩萨的身姿出现的他们面前,俯视众山,监视人间。菩萨岩附近的山,全都是茂密的树林,在阴森的树林里走,有些瘆人。从树叶稀疏的缝隙望去,近处的山一片浓绿,远处的雪山半山腰一片苍绿。此时,天上无云,人入树林,前边看不清路,后面看不清人,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洒泄下来,闪得耀眼。走在里面颇有进入一个神秘世界的森懔之感,四面都隐藏着无形的山神,朝这群行人暗踪而来,使他们胆颤心惊,不敢胡行。
前面的村子名叫菩萨村,是通往菩萨岩的必经之路。这个山村散居着人家百十来户,座落在两架高山之间,他们所居住的房屋都是矮小的木板搭建,屋顶上并没有瓦,而是压着大小不一的石片。这种屋顶压石片的好处一是遮风挡雨,二是以防山风将屋顶掀跑。一缕缕炊烟,缭绕在这些大石片的缝隙上端。
前面要穿过一段路,山脉峡谷的地层,从谷底石根断层中裸露出红色纹理清晰的奇形怪状的岩石,这个峡谷海底石英砂岩由造山运动形成,数亿年的流水将石英岩板块冲刷成现在这个样子,谷底流着清澈的山泉,曲曲弯弯,常年不断地瀑布从山崖上奔流而下,水雾升腾成云雾,将峡谷遮住。峡谷中崩落的巨石,有的滚落谷底,有的卡在窄狭处,崖壁上的悬石,远远看去,惊险无比。一座由大自然鬼斧神工所造的天桥,正好联接在崖壁上的洞道和险道,加上人工的修造,也成为菩萨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
这帮匪徒带着活佛好不容易才通过那个峡谷。
峡谷的山坡上,点缀着三五人家的住户,几间乱石堆成的石屋,本来是大块白石砌成的墙壁,由于常年生火做饭,都被木柴烟熏火燎熏得黯黑了。
赶到山顶,看见村里的房屋,都藏在稀密不匀的杂树林中,自然形成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院落。村后的山坡上,是一片片等待耕耘的土地。村前的峡谷奔腾着溪水,一潭蓝色的湖水,是村子的主要水源地。山顶离村子虽然还有几里多路,但是就连村里的碾、磨、马、驴、狗、鸡、老人、孩子、妇女和滩地里干活的男人,这些匪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为什么着急地赶路,是因为匪徒们的临时营部就驻扎的这个村落里。
天快黑时,他们走完九里十八弯才下了山,进了霞光映照的村口。这个村寨坐落在一个山嘴上,面临深谷。村上只有几十户人家,都是面谷背山,乱石砌成的石屋。家家门前,坡地上有零星的农田,宛若画中。
快到村子时,在一处树林的旁边,一所石头砌成的房子,虽然离这帮人马不甚遥远,但轮廓也看不清楚。那幢奇形怪状的屋子,虽不甚高但象座坚固的碉堡,紧贴山腰。据说这个碉堡是以前寨主修建的,其目的为防止藏兵或土匪。
现如今这座碉堡样式的屋子,已被土匪占据,说是营部,这只不过是流窜土匪的一处藏身之地。这座房屋全部用杂色石头切成,但已残破的不成样子,只是有遮风挡雨的功能,若要坚守,还得重新修整,远远看见,那真象一堆乱石堆。看样子房屋现在的主人,在这远离尘寰的绝境,在此过着生活寂寞的修行。在他的占领的区域,有许多地洞可与外界通行。他还可以根据侦察兵报告外界的动静,从洞穴通道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及时地逃亡。现在他因主子的紧急命令,不得不重新出动自己部下的匪兵,才有捉拿活佛的行动。这个隐居的人物,就是匪兵们要找的小头目,他杀人如麻,手段残暴,所以绰号叫‘穴豹,长期占据着这个奇特的石屋。
这帮匪兵来到门前时,他正坐在石砌的壁炉旁,懒洋洋地看着下人做饭,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更没说话。他衣着象个士兵,身体臃肿,好吃懒动,头戴着一顶雪豹皮帽子,盖着眼皮,长出短吁,吸着一杆玉石烟嘴肮脏的烟斗,两鼻吐着烟气。尽管他浑身肮脏无比,但他还有一股王者的脾气,样子还真象圈卧在洞穴里的穴豹,在等时机,捕获猎物。
匪兵看到他未起身应酬,他们心里也憋着气,只是没人敢发脾气。
一个匪兵耐着性子,进屋向头目问好:“你好吗?头目。我们已顺利完成任务。”
穴豹:“你们可捉住活佛?”
刀疤脸说道:“我们的运气不错,已逮住这个家伙。”
穴豹:“那好。让他进来吧。”他又假惺惺地说:“欢迎活佛,光临寒舍。”
说话间,活佛被匪兵推进屋里。活佛对匪头目的问候无动于衷。
匪头目穴豹见活佛并不领情,继续耍手段糊弄他说:“你别看这是一个粗陋的石屋,在这儿我可曾接待过不少藏族高层人物。我说活佛,你不一定明白我是谁?但我却久仰你的大名,所以才请你到此叙友。等我这个仆人煮好了肉,再同你喝一杯,以示问候。”
活佛:“出家人,一不吃肉,二不喝酒。”
穴豹:“啊,你看我这呆头,怎忘了活佛是修行之人,怎同我们这些凡人,吃肉杀生,不知轻重,罪孽深重。”
活佛:“你于是罪中,有轻有重,还未灭无量罪,尔等不可说佛。”
穴豹:“我闻佛名,生心恭敬。”
活佛:“那就看你心诚不诚?”
穴豹:“我们俩碰不碰杯也就算了,我肯定对你没有恶意。”
活佛:“那就看你对人的诚意?是不是真心的。”
这间屋子的确是个奇怪的地方,还有这个奇怪的‘主人。他在与几路土匪争夺地盘的斗争中,并未获胜。再说,在波密地区,他带领的小股的队伍也战不过从拉萨调来围剿匪徒的众多藏兵,因此只能龟缩在这里,在此闭门苦思很少见人,整天坐在屋里象一尊假神,用心费神地捻动佛珠,回忆着过去风光的日子,渴盼着那一个美妙日子的到来,武装自己,扩大地盘,重新复辟。
穴豹:“我们也不是善男善女,所作之事,也不能感天动地。我在此修行,不为别的,但念得一佛名号,也就自足了。”
活佛:“若有男子女人,闻是佛名,生恭敬心,超一百大劫生死之罪,是人不久得阿罗汉果,不必我说。”
穴豹:“活佛功德无量,必竟不堕恶道。不象我们凡人之身,生时死时,是命终人,堕入恶道,其命不妙。”
活佛:“你既然知道,汝当谛听,吾为汝说。你们于是罪中,有轻有重,何况众生,临终受命,自称自念,灭无量罪。重新做人,才对!”
穴豹从座上站起,合掌向活佛言道:“世尊,我观你业道众生,校量布施,劝人归正,软言慰谕,唯没自己,是何以故?”
活佛:“来到此地,我疑是事,佛告菩萨,若遇最下贫穷,乃至癃残喑哑,聋痴无目,如是种种不完具者,亲手遍布施,乃及诸人,发回向心,永不堕恶道,受轮回报,如是善事,怎能不告?”
穴豹:“今遇活佛,听闻一句,发殷重心,赞叹恭敬。可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活佛可挑明?”
活佛:“我从昔来,瞻视顶礼无量菩萨摩诃萨,皆是大不可思议神通智慧,广度众生。你有啥话,说吧?”
穴豹:“据我所知,你在去拉萨途中,结识两位男女朋友,还接受过他们的问候?”
活佛:“汝于娑婆世界,有大因缘,会见他们。”
穴豹:“那若男若女,当见他们时,是何形象?”
活佛:“我闻名者,见他形者,语言交谈,恋慕赞叹。常谈地天,具受妙乐,因果将熟,遇佛授记,属实告之。你有何意?”
第四十七章、第三节 调虎离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