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圈养恶灵?可知你如今在荣山脚下,再多狡辩亦是无用,不若老实交代出来,随我一同回荣山仙宗,掌门是宽厚之人,你若有理,自不会为难尔等,若当真冤枉,此番随我回去,也是清白之身,便当是去做客,容我门人调查清楚。”
魏西哼哧一声,他光明磊落,来到这里屁事都没干过一件,又怎会怕调查,他眉毛一扬,刚刚开口要答应,脑中一道声音急急呵斥住他,“不可!别答应!”
魏西刚到嘴边的音立时咽了回去。
楚遗道:“他只是因为动不了你分毫,遂如此说词,框你同他回去,或是拖延时辰,等荣山的人来助他,莫要上当,况且……腐尸之事,约莫是真的,你这位母亲并不简单,你家的味道,昨夜的雨水都不寻常。”
魏西心下一颤,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身旁的妇人,妇人此时依旧傻兮兮的笑,全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两只眼睛格外晶亮的盯着老道与田跃。
魏西猜想,她盯着看的,大约是那两身雪白的衣,他心下渐渐有了计较。
田跃见他低头沉思,猜想他大约是心虚了,嘴角一抹冷笑和那老道如出一辙,“狗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荣山仙派是修仙大派,还会欺负了你个乡野村夫不成?你慌什么?”
魏西摇摇头,撒泼道:“谁知道呢?我一介乡野村夫,哪里知道你们这些修仙道人的事情!万一你们看我和我娘长得俊,卖了我们可怎么办!?”
田跃惊的大张嘴,再也顾不上什么仙门气度,闷声怒道:“真是老疯子带小疯子,师尊,我看不用和他们废话了,叫朱师叔来一瞧便能知道这厮在搞什么鬼!”
他这话刚说完,一旁老道的剑刹那劈向他的面门,从他的鼻尖削到头顶,田跃一惊之下往后仓皇退去,脚下踉跄,一屁股坐在黄土地上,乌发雪衣,狼狈不堪,口中颤声喊着:“师…师尊!”
老道的剑斜斜向天劈去,看似随手一挥,定睛去瞧,便能见一团黑气,正正好砸向方才田跃所站的位置。
那一团黑气被道人的剑光劈开,迅速化作一团乌云,低低的压在两个人的头顶,下起一片腥臭的雨水,将一身白衣迅速染成蜡黄色。
这一变故吓的围观的村民四散逃开,对荣山仙宗仙师的崇敬之情也被浇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翠花一个人呆呆的望着被经文困在其中的魏西。
一身五颜六色的衣服不伦不类的穿在身上,偏偏站在金灿灿的光辉下,腰板笔直,和平日里的狗子哥一点儿也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就是移不开眼睛,比仙门来的两个人似乎更像是修仙之人。
而魏西如今表面上的淡定,只是被惊的呆怔住了而已。
身旁的疯妇人睨着天上的乌云狂笑不止,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她快要笑断了气,那笑声与她平日里无害的样子天差地别,阴森凄厉,刺穿耳膜。
魏西眼看着她摇摇晃晃的离开自己身边,走到楚遗的保护范围之外,在一片金灿灿的经文笼罩之下,却依旧不受任何影响,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这位也是高人啊!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妇人随手那么左右挥摆着手臂,便逼的老道节节败退,只能拿剑稍作抵抗,局势逆转的太过天方夜谭了,是这道人太无能,还是妇人太强悍?
可是,妇人如此厉害,又是怎么被打的遍体凌伤,那些腐尸该不会都是荣山仙宗的门人吧!?
“你母亲在房中圈养了腐尸,人应该也是她杀的,时日绝不会短,你家的味道是腐尸身上散发的腐气,那有味道的雨水,是尸水。”楚遗的声音自脑中传来。
魏西凝眉,犹豫了一下,道:“装疯?”
“你日日与腐尸同睡,我竟都未曾察觉出来,你母亲必然下了不少气力,若说她疯,又怎么会做到这一点?只是,瞧她模样,我当真分辨不出。”
魏西震惊的看着妇人,她披头散发状似疯癫,出手毫无章法,招招要人性命,形同鬼魅。她头顶的乌云中不时垂下一颗毫无生气的头颅,空洞的眼眶,黝黑粘稠的皮肤。
魏西一想到自己竟日日同这鬼东西同眠,坐在满是这东西的屋子里吃饭,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骨头都在发颤。
5.腐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