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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2/2页]

柳青门 阿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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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易跟个小鸽子一样,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欢快地答应了一声,就去挽楚云的手。
      楚云笑眯眯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摸,拉她在原地站了,对我笑道:“让容易留在这儿伺候吧,外面有轿辇等着呢,不要人送的。”
      我笑道:“好,你便去吧!”
      她冲我点了点头,这才从容易手上接过外衣穿上,姗姗袅袅地走远了。
      楚云一走,就没人给我以鼓打拍子了,我绕着屋子旋转了一圈,觉得颇没意趣,遂有些兴致缺缺起来。
      容易最得我心,给我端了茶来解渴解乏,凑到我耳边笑道:“姑娘若是不想练舞了,这里不是有琵琶么,正好弹上一曲解闷呀!”
      唔,小丫头这个提议不错,向来崇谨来接我,都是要等到天色快暗的时节,这会子若是干坐着等他,实在是要命,倒不如拿了琵琶来拨弄一番。
      容易很快抱来了琵琶,那面琵琶也不知是谁用的,一直摆在这所宅子的一间厢房里,还是偶一日我和崇谨闲逛的时候看见的,便取了出来,特特寻了楚云,让她指点了我一番。
      因崇谨曾让我学《十面埋伏》,遂在这支曲子上下了一番苦功,学成了一段《鸡鸣山小战》只尚未有底气拿到他面前摆弄一次。除此之外,《昭君怨》、《傍妆台》这样的小调,能好好的弹上三四首。
      我抱了琵琶在怀,侧头望一眼窗外依旧萧瑟寂寥,略添几分春色的景致,不由暗吁一声春迟,思绪浮动间,《春江花月夜》一曲已从指间流淌出来。
      《春江花月夜》,是我与崇谨最爱的一首诗,我以为开头“滟滟”二字最妙,崇谨偏爱“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这四句。
      我曾斜抱琵琶弹这一曲,而崇谨便以歌声相和。他的声音低沉迂郁,唱到“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一句,不知所谓何情何故,我与他俱潸然泪下,沾衣湿襟。
      千言万语,不过俱都汇成这一泣。
      想起那一日之情之景,我的眼眶不觉已有些泛红了。
      正独自黯然神伤,忽听得有人略带腼腆羞涩的笑叹道:“白芙,你的琵琶何时弹得这般出色了?”
      我不愿被打扰,只装没听见,自顾自地弹了一下去。
      石屹便也不说话,就门神似的站在门口,把冬日的暖阳悉数遮挡了,只管直愣愣地盯着我。
      不由暗啐他一声傻子。
      直到最后一个音打着旋儿的隐没在弦中,我这才慢悠悠抬起头,向石屹看去。
      石屹对我嘿嘿着讪讪一笑,又夸赞起来:“白芙,你弹得真好,好得叫我抓心挠肺七上八下的!”
      听听,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
      我将琵琶交给容易,摇头说道:“这并不算好,弹得比我好的,大有人在呢!”
      石屹连忙跨了一大步,一下子窜到我身边,挨着我笑道:“在我听来,没人比你弹得更好的了!”见我不肯信,急急地补充道:“真的真的!”
      他便是说上几百几千遍的“真的”,我也断不能信这样的鬼话呀!
      强忍着想打他的想法,斜眼乜了他一眼,冷笑:“真的?”
      谁知他竟没看出我的不屑,以为我认真信了,连连的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若我说谎,只管叫天打五雷轰!”
      这下没忍住,啐了他一口:“呸!好没意思!动不动就发起誓来了!”
      像他这么任性随意的赌咒发誓,又能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却听得娇滴滴一声笑道:“姑娘不要不相信,大公子可真是觉得姑娘弹得极好,方才在门口,忍不住地一个劲赞不绝口呢!”
      话音未落,紫鸢已伶伶利利站在了我的面前,笑盈盈地望着我。
      乍见得他二人一起出现在我面前,不由地有些脑仁作疼。
      紫鸢浑然不觉我的无奈,伸手就来拉我,边笑道:“大姑娘,外面几处春来,为何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独自发闷?不如我们一起走走罢?”
      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已拉住了我的手,笑着来拽我。
      石屹亦在旁边撺掇:“是啊,别在屋里闷着了,当心闷出毛病来。”
      我心知拗不过这两个人,便叹了一口气笑道:“好吧。”
      出了这间屋子,紫鸢一直都在叽叽咕咕地说个没完,说的都是市井上好玩的,偶尔听一听,也颇有趣味。
      慢慢绕过流水,来到一丛太湖石后。
      便听得笙管之声,和娇娇柔柔的歌唱之声。
      我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几乎要从我的嗓子眼蹦出来了。我从太湖石后探出身去,正看见林琰托腮侧躺在一块平整的湖山石上,他的对面正有一个千娇万娇的小娘子在摆姿弄态地唱歌。
      一时间恍若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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