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吗？她要用多少年的准备，多少年忍受着这种身不由己，做这种与心相违的事，才能不落得空山鸟语中白凤的下场。她如今是真真切切地理解这剧中白凤的心情，理解他的任性。
白凤忍了那么多年，遇到了同样渴求自由的弄玉才选择任性。而她，不过是执行了一次任务，就想任性了。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求自由，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如此不自由。在鬼山她尚能随遇而安，到了更大的牢笼中，她却忍不住想挣扎……
忽然，白霜降眼中寒光一闪，有人靠近！
她跳到冯夫人尸体旁，紧握匕首看向树林中的某一个方向，直到那人靠近，才发现，是鹦歌来了。
百灵放松身体，上前一步，向到来的鹦歌点头示意。鹦歌看向脚下死去的女人，问道，“冯夫人？”
“是的。”
“还有一人呢？冯大人的幼子。”鹦歌皱眉问道。
“不知，我沿地道追了过去，想要将他们三人杀了，不料冯大人竟一把冲过来将我死死抱住，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妻儿乘次机会逃离，我在林中找到冯夫人，杀了她后正想动身找另一人，你就来了。”百灵的话半真半假，语气平淡，只有说道冯大人抱住她处有些咬牙切齿。
鹦歌未做怀疑，检查冯夫人的尸体，确认无误后才来得及细看周围的环境，半响才说道，“这样的地方那孩子跑不远，我们分头仔细找找。”
“好的，冯府那边怎样了？还有那冯大人，我记得将军说是要取眼珠的，可是我下不去手……”百灵的声音渐渐低落。
鹦歌轻笑，安慰道，“没事，我已经处理好了，那仆人有些滑头，费了些时间，冯府我已经一把火烧了。冯大人的眼珠……你要看吗？”说着，鹦歌作势从怀里要掏出东西。
百灵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去找另一人。这附近我方才看过，似乎没有旁人，我到另一头去找。”说着，百灵越走越远，虽然并不害怕，但那玩意离了体的样子，她还是能不见就不见。至于洞中的家伙，能不能逃过今夜就看他的运气，她勉强也算仁义至尽了。
反正总得让鹦歌检查一番才能让她放心，她还是别在一旁担惊受怕，找个地方凉快去吧。
寅末卯初，天微亮。
鹦歌与百灵站在崖壁上，俯视整片树林。“鹦歌，天快亮了，我们还要找下去吗？”百灵抬头看向鹦歌。
“不必了。”鹦歌表情严肃，“我们寻了一夜都没寻到，再找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我们已经耽误太久了，再不回去向将军复命，是要受到责罚的。”
“鹦歌，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丢了一个小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一个小孩子鹦歌威胁不了将军吧？”百灵有些后悔自己昨晚手下留情，又有些无可奈何。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却要为此后悔，真是让人不爽。
“那孩子不重要，但将军的命令是灭门，既然要灭门，就要连一只狗都不剩下，更何况是冯大人的孩子。”鹦歌沉声说道。姬无夜不会在意一个孩子，甚至连冯大人他都不曾在意过。冯大人，姬无夜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死。姬无夜在意的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以及，命令，没有被彻底执行。
鹦歌看着同样脸色不太好的百灵，她之前其实有些怀疑百灵的话，但那里她仔细检查过，没有什么异样，百灵的表现很正常，她不想无缘无故地怀疑她。更何况，放跑了那孩子，百灵也会遭殃，她也是从鬼山出来的孩子，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地心软。
“没事，虽然任务没有完全完成，但除了那孩子其他人都解决了，将军不会降下太重的责罚。你刚过来，今夜有一夜没睡，到将军府后，直接去房间休息，我去复命即可。”
百灵听力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不一起去复命？”是想让她躲过狂风暴雨吗？
鹦歌轻笑，“你刚来将军府，一些规矩还不太熟悉，听我的便可。今夜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百灵内心不安，还想说些什么，忽见东方红日缓缓升起，映得树林一片金红。
清晨，风微凉，拂去了百灵身上的汗水。近处大片的树林，远处的新郑城，都镀上来金色。蓝天白云红日，树林绿木楼阁，广阔的天地让百灵豁然开朗，鬼山的阴霾，昨夜的坏心情，对未来的担忧，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似回到了前世，假期与家人朋友一起爬山，住在山顶的帐篷，裹着毯子，一同看日出。
鹦歌发现百灵盯着远处的红日，不再皱着眉头，了然地笑了。也只有待在这里，看到这样的景象，才会稍觉得自己是自由的。“你在鬼山应该没看过这样的景象吧？日后有的是机会看到。”鹦歌笑看着百灵。
听到声音，百灵仰头与鹦歌对视，“嗯，好久没看日出了！”又转回去，似是要把这景象映入内心，回忆道，“我被带到鬼山时正是夕阳西下，当时觉得那残阳一片血红，令人好生难受。果然，还是朝阳更令人喜欢。”
“是啊……”
第11章 任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