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内的温度调到最高,卓逸明不停轻唤着婉儿的名字。紧张和慌乱都被深深的恐惧吓退。他的心被揪紧,疼痛让人清醒,没有慌乱,此刻他无比清醒。专注的开车,飞快的向山下冲去。他嘴里一遍遍,清楚响亮的唤着她的名字。
不知是车内的高温,还是他的轻唤,起了作用,婉儿慢慢苏醒了过来。温热的空气伴随着她的用力呼吸,慢慢进入她的腹腔。她的身子暖了起来,疼痛正在慢慢消失。路边飞快向后倒去的树影,让她微微睁开的眼睛,无法清楚视物。过快的车速,让她感觉不舒服。
"逸明,我好多了,把车开慢点。"太快的车速,让她眩晕。她需要休息,在这温暖的车内,在这张舒服的软软的车椅上好好休息一会儿。让她好有精力说下一句话。
车子慢了下来。定住心神,她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轻抚上肚子,用手在上面轻柔的来回摩挲着。她给着自己力量。她相信,她的孩子会如她赵婉儿一般坚强。他绝不会舍她而去。她更相信,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唤和渴望。一遍遍直到,车子驶入市区。街边强烈的亮光刺到她呆在昏暗中太久的双眼。她长吁了口气。挣扎着坐直身子,睁开了眼睛。
"逸明,送我回小码头,我要回许家。"她认真又坚定的轻声说。卓逸明,看着她好些的脸色,点点头。
车子很快在小码头停下,婉儿正要下车,被他阻止,"既然我们已不是恋人,就让我用朋友的身份送你到家门口。"见她仍是犹豫着不出声,他突然急了。"婉儿,他可以接受别的女人,毫不犹豫。你还要为了他的名声,拒绝我送你到门口吗?"
没有出声,她的脸上尽是为难。她只是不想张妈和张叔看到了,担心而已。没有再等她同意,卓逸明执意将车了开在了许家门口停下,待婉儿下车站好,他急速的转回原路,飞快的开走了。感激的看着车子离去的,婉儿笑了。他何尝不是,不想让别人因为他而对她有丁点的猜测,怀疑。
叫开大门,婉儿冲开门的张叔,微笑着抱谦,快步上楼,她直接进了书房,拉开许紫枫书桌的抽屉,那份离婚协议果然还好好的躺在里面。
拿出协议,翻到签字那一页,在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她工整而有力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翻开印台,她仔细小心的打上了指模。又看了一遍,确定这次自己完全正确的签好了名字。又将它完好的放回原处,她关上了抽屉。
拿起桌上的电话,她拨通了号码。很奇怪电话竟只响一声后就接通了。她以为,这会儿,他会忙碌的顾不上接听。她以为……。。
"喂"他好听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他冷静又清醒。抛开她的以为,她镇定的说:"是我,婉儿。"
"你在家?"他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对,我在用你书桌上的电话,打电话给你。"他当然知道,不然,他怎么会问"你在家?"这句话。婉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很白痴。
"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放在抽屉里了。从现在开始,我不要许太太这个身份了。我们这间的一切,结束了。"轻轻的。像是说着平常的话儿。
电话里久久没有回应。她再次轻轻开口:"夜深了,晚安,再见。"仍是没有得到回应,她挂断了电话。
街边,一辆停在叉路口的车子,飞快的启动。住海边方向驰去。一盏盏街灯随着车子移动,交换着照进开车的男人身上。终于,看清他的脸了,许紫枫,这个自命专情坚毅的男人。上一秒还在愤怒,妒恨。这一刻除却心慌,再也没有了其它情绪。
电话里淡淡的,轻轻的声音,像道软鞭子。在他坚硬的心脏上,狠狠的抽了一下,不疼,心脏剧烈的一跳动。然后,他的人就被这漫天的心慌攫住了。
久久的沉思,直到电话挂断,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要离开他,不!他绝不允许!
慢慢开着车子,卓逸明烦躁的拧紧眉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哪里呢?他努力的回想着,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空白。婉儿在他面前昏倒,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也跟着坍塌了。他对她的爱从没变过,他疼惜她,胜过自己的生命。如果她能过得幸福和快乐。他还可以原谅自己,让自己有重来过的机会。可她好痛苦。又一个男人,像他一样,狠狠的伤害了她。他要怎么做,才能补救自己犯下的错,一切都是因他的抛弃开始。深深的自责让他痛苦得无法继续开车。
将车子停在海边,他趴在了方向盘上,侧过脑袋,身边座位上像是有团什么东西,将车灯调亮,他靠近了些,米黄色的椅垫上,赫然呈显的,是一片殷红的血迹。脑子如过电一般,突然清醒的闪着一刚刚发生的幕:婉儿用手不停的在肚子上轻抚,他无意扫过时,看到,她的肚子,是微微隆起的!
隆起的肚子,血。这意味着什么?心中的想法,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发动车子,他又飞快的按原路开了回去。就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不断轻抚肚子的奇怪举动。她在山顶的呕吐,她微隆的肚子。天呐,他怎
165 她怎么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