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微湿，杨柳依依。皇帝独自—人在乾元殿闷了两日，终是大病了—场。宫中嫔妃皆有探视他独见了敬妃—人，二人躲在—处，皇帝阅折子，她便倚在窗下看书。时光静谧流淌如稠，心似月下光华清冷自若。
甄氏身上是件浅墨色的开敞薄衫子，袖口拿银线挑花织了几朵木兰。她许是读至了动情处，清笑之间鬓间的花钿摇曳成晖，流光溢彩。她念："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哪论生和死。笑人间儿女怅缘慳，无情耳。"
皇帝原是病着，气色尤差。如今肩上披了件绣金龙的长衫。他知甄肃有意念了酸词捉狭他，抬眸看她略是浅笑，只说："哪里读来的淫词艳曲，到在朕面前卖弄。"
甄氏合了书，笑说："怎么书上写的就入不目进不得耳了，编了戏就冠冕堂皇了不成。一早便看了这戏，觉得甚好，到费了周章才拿了戏文。"
皇帝盘膝而坐，索性弃了御笔，笑问："什么戏文，说来听听。"
甄氏手托腮，手拂过书卷，回说："《长生殿》，皇上必然知道的。"
那是唐皇与杨妃的情爱，少时闲言碎语的也听了几句。他们尚且死后余生，今人不忘。不知做何心里油生一丝悲凉，怅然若失，只一瞬眼底依旧是云淡风轻模样，笑说："许是，朕也不记得了。皇叔到不比那些个儒生，肯叫你读这些。"
甄氏勾唇一笑，垂首不语。皇帝又说："朕幼时也是随皇叔听讲的，
却上心头2[1/2页]